今生居然有個方可可投胎來做他妹子!
「你快點起來?」瑤光嬌顏漲成赤紅色,用力踢他的身體。
他從枕頭裡抬高一隻眼睛看她,最後索性整個人正面翻過來,驚心動魄的亢奮立刻毫無遮掩的挺立在兩人眼前。
「我這樣能出去嗎?」他嘲諷的問。
「你……你……」瑤光火速別開目光,羞憤欲死。「還不快點把衣服穿上!」
她從來沒有真正看過男人的身體,遑論處於這種情慾旺動的狀態。
結果,她轉開頭的動作太劇烈,身體又坐得太邊緣,居然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後栽下去。
「當心!」他嚇了一跳,連忙挽手去扶她。
她陷在棉被堆裡,七手八腳的掙脫出來。
「別……別過來!別碰我!」平時的端莊和煦全部消失不見了,她重新站好後,整理好衣著,迫不及待的將被單扔到他身上,「你……你……我去打點支票的事,你穿好衣服就趕快走!」
她顛顛跌跌的走上前應門,完全不敢回頭看他。
門一打開,可可迎上一張紅潤晶瑩的臉龐,她的衣物還算整齊,不過眼睛亮著異常的光,雙唇明顯被吻腫,香頸上紅紅紫紫,簡直像被狼啃過。
「呃……只要告訴我,是還沒開始,或者已經結束?」可可嚴肅的問。
「可可!」她狼狽極了。
「嗯……看樣子應該是還沒開始,幸好!否則十分鐘就『結束』的男人,你跟著他怎麼會幸福?」可可曖昧的頂了她一下。
「可可!」她真的要發怒了。
「好好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路人甲,別濫殺無辜啊!」為了生命安全起見,可可連忙往自己的房裡鑽去,「外頭人家還在等支票,別忘記了!」
瑤光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刻意讓自己什麼都不想。她渾渾噩噩的,將德睿事先開好、放在書房抽屜裡的支票交給宴會承包公司的人,打發他們離去。
她揉著額角,轉身走回房內,正想放鬆下來喘一口氣時——
「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他居然還躺在她床上!
「睡覺啊!」德睿大咧咧的鳩佔鵲巢,身上已經換過一件輕便的長褲。
「要睡回你自己的房間去睡。」她怒目而視。
「別這樣,我又不是沒陪你睡過,兩個人睡比一個人睡溫暖。你上回做了惡夢,不就是被我哄睡的嗎?」他側過身子,親暱的拍拍身旁的空位。「快上床來,時間不早了。」
這就是他!硬的不成來軟的,軟的不成來暗的,暗的不成來明的,明的不成就從頭來過,像塊牛皮糖一像,非得磨到她皮透骨穿不可。
她越小心應付他,就越容易著了他的道兒!待恍然驚覺時,他已經站在核心附近,揮手打招呼了。
「你……上回是上回,現在是現在,你立刻給我出去!」瑤光已經對這個厚顏的傢伙徹底放棄了。
什麼瀟灑有禮!什麼風度翩翩!什麼貴族氣息!那都是裝給外人看的,在她面前,他永遠是個流里流氣、沒半點正經的浪蕩子。
「我用人格保證,我只是想抱著你蓋棉被純睡覺,什麼事都不會做。」
「出去!」瑤光臉色鐵青的指著房門口。她會相信他才有鬼!
他仔細觀察地的神情,滿懷期望的問:「真的不行?」
「立、刻、回、房、去!」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
看樣子今天是沒機會了,瑤光平時雖然柔綿綿、俏生生,執拗的時候,比十頭驢子還固執。德睿滿臉憾然的跳下床。
「不再考慮一下?」到了房門口,他還不死心。
砰!她摔上房門。
希望他的鼻子躲得夠快!
註:文中「夜太黑」一曲,由李宗盛先生作詞。
第五章
「嗨。」
可可才剛整理好明天要帶到攝影棚的小道具,洗好香噴噴的澎澎,準備睡覺。霧中人的呼喚便來了。
有了上回的經驗,這次她完全不抵抗,任由一股平穩安定的吸引力把自己牽向天花板,透牆而去,再度拜訪上次曾來過的「迷霧仙境」。
「哈囉,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她盤腿坐在迷霧裡,望著那似遠似近的形影。
「你開始想念我了?」霧中人似乎很愉快,連聲音都浸滿了笑意。
「當然,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一個像你這樣『神交』的朋友。」可可舒服的在白霧裡滾圈圈。「你到底是誰?起碼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也好有個稱呼。」
「叫我『南』吧,名字只是代號而已,沒有多大意義。」霧中人輕描淡寫的說完,話鋒一轉,「你最近好不好?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說來聽聽。」
「有趣的事啊!我想想。」可可翻身變成仰躺,「嗯……好像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日子悶死了!對了,我的管家前陣子說了個緋聞給我聽,勉勉強強算有趣。」
「誰的緋聞?」南隨口問,並不真的對談話內容感興趣,只是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一個皇帝的緋聞,已經一千三百年嘍!」可可興致勃勃的坐起身,「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好心的皇帝救了一位外星人,外星人非常感謝他,就送給他一份外星大禮。這份禮物可以讓他的靈魂不滅,一輩子當大富翁,還有七顆笨星星幫他守財產。怎樣,狠勁爆吧?」
一個美麗的傳說,居然被她形容成科幻小說,南登時啼笑皆非。
「聽完這個故事,你有什麼感想?」
「太、慘、了!對於那個皇帝,我除了同情,沒有第二句話可說。」
「為什麼?」他一怔。
「你想想看嘛!無論一對夫妻的感情多好,久了之後總會膩吧?可是那個皇帝好可憐,一輩子……不不不,還不只一輩子呢!是『永遠』!他永遠只能守著同一個女人,不管死過幾次都一樣,你說那不是很慘嗎?」她誇張的伸開雙臂揮舞。
「這樣的深情應該很值得稱道才對。」
「噢!拜託,現在可是二十世紀末,OK?這年頭,要求男人守著同一個女人六個月都很難了,遑論永恆!天下不會有這麼癡情的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