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這一次不需要你換。」他嗓音極沉,眸底有絲狠戾猝閃而逝。
「不用?」她微愕,「為什麼不用?你救人不是都有條件的嗎?怎麼這回卻不用了?」
他沒回答她,話鋒一轉,提到了她最想見的人,「我捎了封信給展少鈞。」
「大哥?」果然,一聽見這名子,嚴喜樂整張臉都亮了,將方纔的疑問暫且拋到一旁,「你捎信給大哥做啥?」
「要他來接你。」
「接我?」她笑顏一僵。「為什麼要接我?」
「此行去周府會有危險,我要你暫時到怒風堡,等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再去接你回來。」
先前聽完她轉述所有事情後,塵封在他記憶深處的種種也通通回籠,一張讓他難以忘懷的容顏自心底深處浮現,他得親自上周府確認,確認那令他到死都無法忘卻的女人是否真的在周府。
「為什麼?不要!我要和你一起,我不要一個人去怒風堡。」她霍地自他懷中退開,拚命搖頭。
一想到要和他分離,不知怎麼地心頭就十分難受。她的確很想念大哥和嫂嫂,但要她離開厲天行……
不要!她不想離開他身旁。
「你不是一直想去怒風堡?」他將她拉回懷中,輕聲又說:「我們這次不是去玩,今日的事你也在場,還受了傷,應當明白危險所在,聽我的話到怒風堡,那裡會是安全的地方。」
他不願讓她有任何深陷危險的可能性,即便是受到波及都不允,將她送到固若金湯的怒風堡,讓展少鈞來保護她是最好的方法。
「我當然知道不是去玩,小傑的二娘是怎樣的人我也見識到了,但我不怕。」她認真的看著他,「只要有你在身旁,就算我遇到危險、受了傷,你也能救回我的不是嗎?」
厲天行濃眉一挑,「你想當麻煩?」
這丫頭,她是嫌他的麻煩不夠多是不是?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會乖乖聽話,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旁,但要是很不小心、很倒楣、很不幸的又受了傷……那我也沒辦法。」她乾笑兩聲,連忙又說:「不過有你在,我根本不用怕,更何況,你一個人要醫治周大小姐還要照顧兩個小的,怎麼忙得過來?所以讓我跟嘛!我絕對會乖乖聽話,否則……否則……」
「否則怎樣?」他抬起她的下顎,充滿興味的凝著她突然漲紅的臉蛋。
溫熱的鼻息拂在她顫動的羽睫上,那麼親密的距離讓嚴喜樂心跳急促。她輕推他幾乎貼上她胸脯的胸膛,神色羞赧,「你、你別靠那麼近,我心跳好快,都快沒法子呼吸了……」
這樣坦白的反應讓厲天行心情愉悅,隨即輕笑,將她抱得更緊。
他也捨不得她離開,若沒了這麻煩的丫頭在身旁,他怕……他又會回復成以往那個冷血無情的厲天行。
「你要跟可以,至於條件我方纔已說得很明白,只要你不聽話,後果你是知道的,至於現在……」薄唇刷過她柔軟的耳珠,他低喃,「我得收點訂金。」
他的笑誘她看得癡迷,不覺嬌憨的回話,「什麼、什麼訂金?」
厲天行但笑不語,直接用行動表示,碎吻沿著她的耳一路滑過雪頸,最後攫住她的唇,一點一點的將她融化在懷中……
第8章(2)
「把葉宗良那傢伙給我殺了!」
王麗芸尖厲的叫喊聲迴盪在偌大的內室裡,滿地花瓶碎片在在顯現她此時的憤怒。
一旁沉默不語的男子衣袖一擺,示意房中婢女全數退下,才來到她身後,在另一隻價值不菲的玉瓷也要毀於她手前,自後頭親密的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道:「別發這麼大的火,氣壞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男子的甜言蜜語奏了效,王麗芸緩緩放下手中玉瓷,旋過身來回抱他,嬌嗔抱怨,「你說我怎能不氣?那狗奴才膽敢背著我去找鬼醫,要是他真找著人怎麼辦?那小賤人的病要是真被治好,我們的心血豈不全白費?」
男子低聲一笑,雙手在她背上遊走,「你放心,周紫芯可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劇毒,但看來就像染風寒一般,不是尋常人能解的。」
「但他是鬼醫呀!」鬼醫的名號可是如雷貫耳,精湛的醫術據說至今仍未有他救不活的人。「你難道不擔心?」
「擔心是一定的,但那毒可是我撒下千兩黃金才得到,是毒閻羅親自調配、絕無僅有的『風綠』。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從毒閻羅的毒物中逃過一劫,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賭一賭?看是那鬼醫的醫術了得,還是毒閻羅的毒物厲害?反正縣老爺已被咱們買通,就算周紫芯真被治好了,她又能拿我們如何?」
雙手在她背上游移似乎已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王麗芸迷亂的搖著頭,下腹劇烈的收縮「啟、啟……我愛你……」
「我也愛你。」說這話時,男人臉上沒有任何情感,只有說不出的陰沉。
可惜王麗芸並未瞧見,還傻傻的為他這句話露出滿足的笑容。
他攬著她,再次囑咐,「記住我說的話,別太衝動,就算那兩個小雜種真將鬼醫給帶回來,不論那鬼醫是什麼人,見著他,你都不能表現出任何情緒,只要扮好之前那楚楚可憐的二娘就行了。至於葉宗良那傢伙我會處理,你就甭操心了,知道嗎?」
他話裡的意味深厚,但沉浸在他溫柔懷抱的王麗芸壓根沒細聽,就像以往一般乖順的輕點頭,毫無異議的聽從他所說的一言一句,完全沒有任何懷疑。
看著眼前美輪美奐的樓宇,嚴喜樂小嘴微張,驚歎不已的直嚷,「小傑,你家好大好漂亮哦!」
雕樑畫棟、瓊樓玉宇,斗拱刻著山形圖案,樑上短柱畫著精美花紋,這繁城第一首富周府的闊氣,果真令人驚艷。
周牧傑緊攬著由一進廳內便不住發抖的妹妹,雙眼冷冷的看著這陌生的一切,「這不是我家,我爹沒這麼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