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行冷哼。她的裝模作樣看在他眼裡,只是更加可笑。
「不管你們答不答應,人我是要定了,記住我的話,我的人,誰也動不得。」他一語雙關,說完就要拂袍離去。
早在進廳之前,他就察覺王麗芸雙眼飄忽不定,像是在尋找什麼人,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洪俊啟,那男人就算表現得再無害,也隱藏不了他眸裡強烈的野心。
現在那人不在廳內,讓他怎麼也無法安心。
「等等!」見他要離去,王麗芸連忙喚住他。他現在還不能走,她得再拖延些時間,讓啟有更充裕的時間擄走那三人……
厲天行止住腳步,旋身看她,臉上浮現不悅之色。
「你說小女的病你沒把握治好?那麼若是毒閻羅不肯醫治紫芯,她不就……」她佯裝一臉憂心。
「你放心。」他冷冷的笑了,未達眼底的笑意讓她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現在他人應該早已到了繁城,你很快就能見到活蹦亂跳的周紫芯。」
說完,他不再停留,快步往澄苑走去,扔下一臉慘白的王麗芸。
第10章(1)
看見滿室狼藉、空無一人的房間,厲天行的心立即重重一沉,濃眉倏擰,厲聲就喝,「把人交出來!」
現在澄苑之內再無他人,而怕他阻了洪俊啟「好事」而跟來的王麗芸被他這一吼,嚇得連連倒退幾步。
「什、什麼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啊—」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掐住了咽喉。「咳咳—你……放手……」
他加重手上勁道,狠戾神情可比陰曹地府來的鬼魅,「你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動到我的人,我再問你一次,人呢?」
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讓他的雙眸浮上殺氣,下手更是毫不留情,很快的,王麗芸的臉色已轉為青紫。
「我……」她張口想說話,但那像是能折斷她脖子的力道讓她無法言語,只能拚命拍打厲天行的手臂。
大手一甩,他像扔沙包般將她重重甩到地上,「說!」
「咳、咳咳—」一得到自由,王麗芸便喘息不止,蜷著身子驚恐的往裡邊縮去,「我說、我說……你別過來!」她手指顫抖,指向身後,「他們被帶到……帶到後院去了……」
利眸一瞇,他危險的看著她,「看來,你似乎是不想活了。」
王麗芸嚇得臉色一白,再也顧不得二夫人的威儀,揚聲大喊,「來人呀!來人呀!快來救我—」
「別叫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澄苑的下人早讓他給支開,現下這裡除了他和她之外,會在的就只有……他緩緩朝她走近,目光卻直直看著她身後的青花瓷,「就算有人來,也救不了你,你身上中了奇毒『噬骨散』,不只你,只要是進入澄苑的人,全都活不過今夜。」
為了防止她動手腳,他早在澄苑四周灑下無色無味的「滄雲」。
滄雲本身並不具毒性,但就在他離開澄苑去會見她之前,他又灑了「青蔓」。
青蔓是誘發噬骨散的毒引,同時聞到兩種不帶毒性的氣體,便成了能在半日內將人化血噬骨的噬骨散。
王麗芸聞言臉色遽變,才想討饒,身後的青花瓷卻喀的一聲轉動起來,掛著壯麗山水字畫的牆面緩緩旋動,牆後密室出現的人,赫然就是厲天行急著尋找的嚴喜樂以及洪俊啟。
見到懸在心上的人兒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他緊繃的情緒才稍微緩下。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洪俊啟面無血色,胸口梗住的一股寒氣像是已幫厲天行回了答案。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等著瞧,就怕你沒命等到那時候。」他的目光自始自終沒離開嚴喜樂,她口中被人塞了布,眼底漾滿恐懼的看著他。他濃眉一擰,沉聲說:「把人放了。」
「解藥拿來!否則我這就殺了她!」洪俊啟發狠的將匕首更往身前人雪白的膚裡按,那薄嫩的肌膚馬上滲出血珠子,只見嚴喜樂吃痛的縮了下身子,臉上佈滿痛楚。
見狀,厲天行卻是眉頭一挑,變得從容許多。「要解藥可以,僅此一顆。」他由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放在身旁的桌上,掃了眼王麗芸和洪俊啟,「想要得救,就自己過來拿。」
一聽有解藥,在地上不斷發抖的王麗芸連忙爬起身,「給我!給我解藥,我不想死……」她一個箭步衝上前,奪了解藥就要吞下。
「麗芸!」
洪俊啟大喊,止住她的動作,她緩緩回頭看他,緊掐住手上的解藥藏在身後,顫聲道:「不……啟、啟對不起,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他伸出掌,誘哄的說:「把解藥給我,誰知道這藥是不是真的?我不能讓你冒險,快!把藥給我。」
她卻搖頭,一逕的道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你這賤人!快把藥給我!」一見軟的不成,洪俊啟倏地變臉,挪開架在嚴喜樂頸上的匕首,指向王麗芸,發狂似的大喊。
看著兩人為了顆解藥自私的爭奪,厲天行僅是冷冷的勾唇一笑,無動於衷。
「賤人!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既然如此,就把藥給我!」斯文的臉孔猙獰扭曲如同惡鬼,拖著嚴喜樂著急的往王麗芸逼近。
「你不也說愛我?」她痛苦的看著眼中根本沒有她的男人,突然瞭解到這些年他所說的愛,不過是騙局,「原來……原來你只是想利用我,利用我的美貌幫你騙錢、害人,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愛我!你只是在利用我,否則怎會忍心看我死」
胸口寒氣翻騰,洪俊啟用力一咳,頓時咳出一攤黑血。見狀,他臉色慘白,急聲又喊,「不,我是真心愛你的,如果你死了,我保證會為你報仇,快點!把藥給我,你也不忍心看我中毒身亡吧?」
他自私的說辭讓王麗芸心一寒,不再多說,手一揚便吞了那唯一的解藥。
「不—」洪俊啟氣得渾身顫抖,恐懼吞噬了他的理智,舉起刀便往她胸前刺去,「你這賤人!」他一刀一刀的刺進她胸口,鮮血如湧泉般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