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怡然眼睛圓睜,居然還有這招!愛黛兒唱過四十首歌吧,賣完了,他還可以賣瑪丹娜、碧昂絲,故事自然也多著,他可以賣楚留香的故事,也可以賣楊過小龍女的愛情故事,這這這,簡直是聚寶盆啊,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能想到這樣賺錢,真是大師,同為穿越人,她可從來沒想過要賣周傑倫的歌。
想著想著,她突然問,「既然都能買鋪子了,怎麼不搬出去?」她是女子,不好自立,可是他不同,完全可以搬出去,不用看黎老太太每天發神經,不是很好嗎?
「我提過,可是祖父說我年紀還小,讓我安心準備考試,搬家的事情等成親後再說。」
原來是黎老爺子捨不得,懂了,聰明的孫子誰不喜歡,若說黎子衿是黎老爺子的心頭肉,那黎子蔚就是黎老爺子的眼珠子。
「行,蘇嬤嬤就是負責幫我把銀子換成鋪子的,我讓她出門幾天,替你在鬧區找個好地方,放心吧,交給我。」
見邵怡然臉豪氣萬千,黎子蔚調笑道:「那就托付女俠了。」
邵怡然攬住他的肩膀,「好說好說。」
黎子蔚見她心情轉好,便跟她說起萬大人府上的花園,那是歷代欽天監的監正居所,古木參天,花樹環繞,黎家的桃花還在含苞,萬家的老桃花卻已經花滿枝頭,春風一吹,便有幾瓣飄落,說不出的詩情畫意,在桃花樹下賞花飲酒,聽琴取樂,愜意萬分。
邵怡然聽得心生嚮往,「等明年春天,我一定要上門拜訪萬夫人。」
「明年春天,我自然帶你同去。」
萬大人幾個門生都年紀不小,也都娶妻生子,今天都是帶著妻子去的,女眷由萬夫人招待,就在桃花林的另一側設宴。
黎子蔚看到邵怡然一臉期盼的樣子,突然高興起來,覺得老天爺對他著實不錯,雖然有個不靠譜的爹,但有個慈藹的娘,現在也要成親了,娶的女子還跟自樣是穿越人,脾氣不錯,個性可愛,有著恰到好處的俠女心腸,她不會強出頭,不過真的需要幫忙,也不會裝作不知道,就像黎翠雨的婚事,她也不管黎老太太本就對她不滿,還是跟著開口了。
更別說她是書香之後,對他的仕途大有幫助。
他並不迂腐,不會覺得這叫靠女人,他們是互相幫助的關係,在黎家,只有彼此幫助,才能一起站立起來。
當下,他對婚事隱隱期待了起來。
喜服已經送來了,鳳凰栩栩如生,針腳細密,邵怡然仔細看了又看,非常滿意,對嘛,給繡娘做多好,自己繡這些,感覺脖子的骨刺都要長出來了。
蘇嬤嬤把喜服架好,她原想著可以自己繡,但她也知道姑娘不耐煩這些,她一個下人又怎好說姑娘不是,可現在看到喜服華貴,突然覺得給繡娘做也不錯,姑娘肯定沒這手藝。
邵怡然低頭看著手中的鋪子契約,這是蘇嬤嬤跑了十八天張羅好的,不禁想,這黎子蔚可以啊,靠著賣現代歌曲跟故事,居然賺了七千多兩,置辦了十間鋪子,月租約莫可以收八十兩,當個大爺的應酬花銷都夠了,而契約上寫她的名字,朝廷查稅便查不到黎家來。
她名下的財產,是祖父留下的忠心大掌櫃打理,黎家不可能知道,黎子蔚居然想得到這招,還真聰明。
把契約裝進大信封,邵怡然道:「鳶蘿,你跑一趟騰文院,要親手交給蔚爺。」
鳶蘿接過信封,稱是,隨即退了出去,去尋黎子蔚。
不一會,有丫頭進來稟告說,大小姐來了。
邵怡然一聽,連忙讓丫頭去燒水,準備點心。
黎翠雨因為婚事已定,對方又是她中意的李四爺,因此訂婚後一直是神采飛揚的,但今天卻臉色灰敗,不用開口,邵怡然就知道有事。
邵怡然揮揮手,讓丫頭嬤嬤都下去,親自給她沏茶。
黎翠雨拿起茶盞,半晌又放下,邵怡然也耐著性子,靜靜陪她。
過了許久,黎翠雨這才開口,低聲說:「佩蘭有了。」
邵怡然一怔,「那嫂子怎麼說?」
「嫂子怎麼會想留,可是大哥很高興,她是高嫁,不敢拂逆大哥,只能向我娘跟祖母稟告,希望長輩發話說不留,可是……」
可是太天真了,黎老太太跟倪氏本就盼著孩子,加上那日潘氏的壯哥兒多可愛,剛剛抱過孩子,怎會捨得不要孩子?
黎子衿可是長子嫡孫,集三千寵愛在一身長大的,他的孩子,哪怕是個從丫頭肚子出來的庶子,長輩都是殷殷企助著的。
「大哥說佩蘭有孩子,功勞很大,要提她為貴妾,娘說這是他房中的事情,自己作主就好,不打算管。大嫂很慌,找我哭訴了一下午,問我該怎麼辦,她自己都還沒孩子,就提了個貴妾,那以後日子要怎麼過?
「雖然我覺得她配不上大哥,可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同為女子,我能瞭解她的不安,如果我嫁給李四爺不到三個月,他就要提貴妾,我也會受不了的。」說到這,黎翠雨頓了頓,「大嫂讓我替她想想辦法,可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大哥對你大嫂無意,她也是知道的,可當時她覺得只要能嫁給大少爺,就什麼都好了,佩蘭是沒良心,但姜寧兒也怪不得別人,都是自己選的。」邵怡然實話實說。
「我也是這麼跟她說,大哥對她無意,整個黎家都知道,她又怎會不知道?撇除佩蘭的關係,在說親的那個當頭,大哥不願意就是不孝。
「既然成了婚,當了主母,就得下得了手,通房都該喝藥,偏偏她想要賢慧名聲,願意讓通房碰運氣,看吧,運氣來了,現在又到處哭訴,好像我大哥多對不起她一樣。」
想了想,黎翠雨又補一句,「雖然大哥的確不好,但她自己也不是無辜的。」
邵怡然也歎道:「她求得大少爺,大少爺求得佩蘭,佩蘭求得貴妾名分,都是自己求的,高嫁本來就需要冒險,誰都怪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