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跨越時空的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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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頁

 

  後來她才告訴他,他對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是淡漠而不在意的,因皇帝賜婚才娶她的他,甚至久久才會見她一面,所以能得到他這樣維護的一番話,她即便死也瞑目了。

  好傻的女人,竟然為了替這個冷落她的男人施行轉生術而用去匆忙帶出府的大半財產,醫治他又用去剩餘的大半,所以她只有四處尋找掙錢的機會,好維持他最「基本」的享受。

  就算他不是楚祈,也一樣被她的深情感動,突然有個荒謬的念頭閃過腦海,或許他就這樣成為楚祈似乎也不錯。

  可他不忍心欺瞞深愛著楚祈的她,卑鄙的享受她對別人的愛。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楚祈,你用不著守著我,你應該還有家人吧?去找他們吧。」他嚴正地告訴她,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卻有種連他都無法瞭解的恐懼,恐懼她真的會離開。

  幸好她只是笑笑的搖頭,「一日為夫,終生為夫。」

  那堅毅的神情讓他想起了深愛著京岷而拒絕他的任楚楚……不,應該要說是楚婧公主。

  想到楚婧,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有好一陣子沒想起楚婧了,腦海反而充斥琯琯伺候他吃東西時的滿足笑容,還有寒夜中偷偷吃著乾饅頭的身影,以及努力清洗碗盤的畫面。

  那一夜,那句話跟那張美麗堅定的臉蛋,讓他顧不了自己是誰,情不自禁的要了她。

  從這一天起,他堅持換他變裝出去工作,好歹他曾做過廚師,隨便在小酒樓找份廚子的工作應該也不難。

  也多虧了當初在煙波茶坊就烹煮過那些功夫菜,再加上原本就擁有的好手藝,將現代廚藝融入當地菜色,竟然多了不少慕名而來的主顧客,讓原本對僱用他有些遲疑的酒樓老闆每天銀票數不完,笑得嘴都闔不攏了,甚至請求他千萬不要去別的酒樓做,萬事好談。果然是商人的嘴臉。

  而她雖然對他竟然擁有這身好廚藝感到不可思議,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擔心的提醒他一切小心。

  就這樣,他每天結束工作後便會帶著消夜回去,而琯琯也總是會倚在門邊等候他的歸來。

  他們就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過著尋常百姓的生活。

  他突然覺得就這樣過一輩子也無妨,甚至一點都不懷念二十一世紀的生活。

  在她身邊,他第一次感覺到被需要。琯琯的似水柔情,撫平了他內心的憤慨與傷痛,讓他擁有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定。

  慢慢的,他開始會期待能在結束一天的工作後看到那張笑臉,睡覺時,會不自覺尋找她的體溫,直到擁抱住她才能入睡。

  她原本會提起他是多麼英勇的大將軍,是個多卓越瀟灑的勳王爺,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慢慢不說這些了,只是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溫柔深情。

  他一直以為,這樣的日子就是一輩子了,也毫不奢望可以回城過王爺榮華富貴的生活。

  直到有天回家後卻不見她的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大批類似禁衛軍的人馬圍住了破廟後他請人造的小茅屋,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走向了他,還沒開口便先激動的上前抱著他,欣慰的拍打他的肩。

  「太好了,你真的沒事,楚祜跟長孫鳶都已經被我拿下正法,我們回去吧。」那個男人目中含淚說著。

  原來他是楚祈的大哥,也就是大皇子楚祗,楚祈一直算是跟他走得比較近的,自從皇帝過世後,這場奪嫡之爭,最後由他獲得勝利,弭平了所有的紛亂,控制了局面,自立為大楚王朝第五代皇帝,年號承天。

  老實說,這些紛紛擾擾跟他都無關,他只想知道琯琯在哪裡?

  失去她的這些日子,他才發現她已經深植在自己心中,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

  但是楚祗說,琯琯是罪臣之女,她的父親左相暗地支持二皇子楚祜策動殺害其他皇子的行動,所以左相一家已經被關入天牢待決。

  楚祗說他府裡美女如雲,如果這些都不要,再賜他多少個也不是問題。

  這些古代人真是奇怪,要這麼多女人在身邊煩自己到底哪裡好?那些女人穿金戴銀、丰姿綽約,卻沒一個甘願為了他付出生命,也沒一個寧願自己吃苦而不願意讓他委屈半分的。

  楚祗說要跟他共享天下,要他盡心輔助他。

  他又不是笨蛋,自古君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想想雍正得權後,他的兄弟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他拒絕了楚祗給予的任何獎賞跟爵位,他只跟楚祈要一樣東西——琯琯。

  楚祗錯愕之餘大發雷霆,質問他為什麼非要那個罪臣之女?還說必定要將左相一家正法以達殺雞儆猴之效。

  「我願意代替她,只求她安然無恙。」他現在終於知道楚婧說的那個所謂真正的愛一個人是怎麼樣了,會處處為對方著想,只希望對方開心,不希望對方受傷。

  他的堅持惹惱了楚祗,君王的心是鐵做的,也是充滿算計的,在聽到他願意自卸封號與上繳所有屬於王府的財富時,眸底跳動的亮光是如此清晰難掩。

  最後楚祗「開恩」似的說了一堆兄弟情深、冠冕堂皇的話,又說了些雖然不願意,但唯有以此方式才足以杜絕眾人悠悠之口的屁話,最終應諾了他以自身一切交換琯琯的自由。

  當他看到被折磨得幾乎不成人形的琯琯時,簡直恨不得那些傷口是行刑在他身上。

  她向他道歉,說自己的父親犯了株連九族之罪,她不該獨活,只是為了挽回他的生命才苟延殘喘迄今。

  她本就打算在他傷勢好轉之後就結束這一切,只是因為貪戀後來的幸福生活,即便知道奪嫡之爭已經落幕平息,卻依然遲遲沒有告訴他一切。

  「你不用對我感到抱歉,我說過,我不是那個你用盡生命守護的男人。」他突然覺得生氣與沮喪,氣她為了那個男人遍體鱗傷而無悔,沮喪她愛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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