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富翁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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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現在不是正在放暑假嗎?這人為什麼還要穿制服?難道是因為他也覺得自己穿制服很好看?左夕胡思亂想著。

  「有事嗎?」停住的男孩溫和有禮的看著直直盯住自己不說話的女孩。

  「我……呃……那個……」她吞吞吐吐的看著他,想了很久,終於勉強擠出一句,「你是誰?」

  話才問出口,左夕就後悔了。

  看他穿的校服,想也知道一定不是和她同一階層——也就是絕對不是從傭人房裡出來的人。

  在殷家,像他們這些來幫忙做家事雜務的人,不論傭人或司機,都是統一住在主屋後方的傭人房裡。她剛來的時候,還以為這是殷家給他們這些傭人的福利,可過沒多久,就從那些幫傭阿姨的聊天對話中,明白這其實是因為殷家主人覺得自己不能和他們這些「低下階層」的人住在同個屋簷下,所以才會有獨立的傭人房出現。

  只是說,這男孩也太好心了點,居然會主動教她「偷懶」的法子?

  「我?」男孩有些訝異的挑起好看的眉毛,「你……是新來的?」

  什麼時候殷家也開始僱用童工了?他怎麼不知道?

  「新來的?」左夕眨眨眼,想了一下,「算是吧。」

  她只來了一個多月,在放暑假前都忙著弄轉學、遷戶籍的事,直到這兩天放了假才有時間幫表姨做些雜務,所以,她應該算是他口中說的「新來的」吧。

  「我叫殷念龍。」男孩看著她說。

  「殷念龍……」左夕小聲的在嘴裡又念了一次他的名字,然後漾開笑臉,很有朝氣活力的朝他道:「我叫左夕,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殷念龍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笑得很開心的女孩。

  大家對他都是生疏而有禮,還從來沒有人當面說過「很高興認識他」。

  「嗯。」左夕用力點頭,歡欣的說:「現在,我知道要怎麼偷懶了。」

  她的笑,好耀眼。

  聞言,男孩蹙眉無語,很久很久。

  傭人房中,被暫時當作左夕房間的儲藏室裡——

  「早上我放在櫃子裡的錢,怎麼不見了?」表姨夏美織一臉怒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左夕。

  「我不知道。」左夕扁嘴搖頭,倔強的不讓自己已經盈滿眼眶的淚水掉下來。

  「還說你不知道這裡就只有你一個外人而已,不是你偷的,難道錢會自己長腳跑掉?」夏美織抓起籐條,朝左夕瘦小的身上抽打,她就知道收留這個小鬼,自己絕對會先被氣死。

  瞧,明明就做錯事,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實在太過分了,她今天非要給她一點教訓不可!

  「說,你把錢藏在哪裡?」夏美織打得累了,停下手,氣喘吁吁的瞪著她,語氣不善的問道。

  「我不知道。」身上被籐條抽得又紅又腫的左夕緊咬下唇,雙手緊緊握成拳,堅持的說。

  明明不是她偷的,難道就因為她是「外人」,所以就要遭受這種誣賴嗎?

  「還說不知道?!」夏美織簡直氣炸了。

  那六千元可是她要替國二女兒繳音樂班學費的,要是不見了,教她臨時去哪生這麼多錢出來?

  這惡毒的死小孩!她一定是見不得別人過得比自己好,所以才把錢拿走。

  夏美織見左夕仍舊不肯說出錢藏在哪裡,氣得幾乎失去理智,拿著籐條一下一下地繼續朝她身上打去,「你說不說?說不說?」

  「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左夕沒有反抗,只是用力撐住瘦小的身體,強迫自己不能倒下去。

  不是她做的,她說什麼也不會承認。

  「你——」夏美織聞言怒氣更加熾烈,卻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讓左夕說出錢的下落,只得怒道:「好,你不承認沒關係。」她鬆開籐條,惡狠狠的瞪著她,「從今天起,罰你一天只能吃一餐,直到我找到不見的那些錢為止!」說完,她便怒氣沖沖的離開儲藏室,留下左夕一個人跪在屋子裡。

  痛……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得很快,跪在地上的左夕,身上涔涔滑落著不知是因為痛還是熱而流下的汗水。

  「我沒有偷錢……」她將手撐在地板上,乾燥的小嘴喃喃念著。

  隨後,她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出狹小悶熱的儲藏室,伴著徐徐夜風走向這幾天都歸她打掃的大花園。

  大花園裡,有一塊面向小池塘的大石頭,不僅可以擋住經過花園的人的視線,還可以讓她靠在上頭舒服的偷懶休息,所以每天她把花園的大理石地板沖刷乾淨之後,都會偷偷躲到這塊大石頭後面歇息一下。

  那裡,幾乎可以算是她私人的小天地了。

  默默的靠在大石頭上,左夕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眼裡不自覺有些濕潤。

  「你……在哭?」

  清朗好聽的聲音摻了些許訝異,在她耳邊響起。

  他之前見過她好幾回,每次都看見她很開心的在打掃,怎麼現在……什麼事讓她哭成這樣?

  「沒有。」左夕沙啞的說,眼睛依舊仰望著茫茫夜空。

  她才不會哭呢!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沉默了許久,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太熱了,我睡不著,出來吹吹風。」她啞著聲回答。

  「太熱……你……」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殷念龍,不經意看見她手臂上紅腫的傷痕,驚訝得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眼前明明就不停流淚,可卻又辯稱自己沒有哭的女孩。

  「是呀,太熱了。」左夕含糊的應著聲,沒去理會對方為什麼突然不說話。

  「你……你不痛嗎?」猶豫許久,殷念龍終於走到她身旁,和她並坐在一起,輕聲問道。

  方纔他在琴屋裡練完琴,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卻在經過花園時看見那個每次都笑嘻嘻,彷彿沒有任何事值得煩惱的女孩,正搖搖晃晃的走到假石頭後,來不及細想,他就跟了上來。

  他想看她的笑臉。

  她的笑容就好像春天剛孵出的新芽,每次看著那笑靨,他沉鬱的心情就會忍不住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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