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王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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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女兒只交代了伯澤因為她出於關懷去了將軍府探視木將軍一事而震怒,將他賜給她的馬鞭給折斷,還拿刀傷了她。原本他以為這個兒子還是不懂事,不知進退、沒有分寸,看來——是他太相信尹帕了。

  「尹帕自小仗著寵愛,何時受過這種對待?所以她隱瞞自己的過錯,兒臣一點都不意外,反正她圖的,也不過就是寵愛她的眾人可以替她出一口氣罷了。」

  這一針見血的言論使罕陽忍不住勾笑,「伯澤此言可是在指責父王太寵愛她?」

  「兒臣不敢。」他直言不諱,「尹帕是茴月國公主,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寵她理所當然,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臣是如此,凡昭也是如此,尹帕當然也無法例外。更何況『慣子如殺子』,相信父王比兒臣更明白這個道理,這不也是父王在五年前將兒臣流放淨水沙洲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因為父王不想見兒臣被寵成一個無能之輩,所以兒臣相信,對尹帕父王自然不會有兩套標準才對。」

  此話說得入情入理,而罕陽也不是沒有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頓時沉思半晌。

  「說得極好!」最後,罕陽點頭讚賞。「看來本王做錯了些事。」這還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由於他只有尹帕這個掌上明珠,她又長得像死去的王妃,所以他難免給她較多的關愛和較大的寬容。

  段頌宇專注的看著他,看出他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自省。看來能擁有如此兵強馬壯的國家,罕陽果然不是個不明事理之人。

  一旁的罕凡昭看到父王與兄長的互動,也看出了兄長的改變。

  「父王,」他開了口,「這事聽來是尹帕有錯在先,不如明日的洗塵宴就命尹帕親自向木將軍道歉吧。」

  「木將軍的傷未痊癒,」還沒等罕陽開口,段頌宇便朗聲說,「讓她好好在木府靜養數日再說。」

  「看來,」罕凡昭試探的目光看向他,「木將軍傷得不輕?!」

  段頌宇懶懶的將目光移向他,「是輕是重,見人見智。我只知道木將軍是我的愛將,她為我而傷,雖是男子,但是容貌已毀,此後只能以青布覆面示人,對她的一片忠肝義膽,我一輩子還不完。」

  他腦筋一轉,正好來個將計就計。原本木顯榕為擋風沙與炙陽而以青布覆面,這下正好,以後她都戴著青布示人,就沒人會發現她不是真的木顯青了。

  「容貌已毀?!」罕凡昭斂下眼,「為護主……果然是個忠臣,凡昭還真是羨慕王兄有個忠心不二的臣子。」

  「屬下對主上盡忠本是理所當然,木將軍的忠心屬於我,更屬於茴月國!」

  這句話說進了罕陽的心坎裡,不由得龍心大悅。

  罕凡昭則是垂下眼,掩去自己奔騰的思緒。

  木顯青……沒想到他真有能耐使困龍上天的一日。

  第12章(2)

  是夜,木顯榕獨自一人緩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與爹五年未見,回到大都的第一夜,他們徹夜長談,她驚覺父親老了許多,五年前的雄心壯志已不復見,現下圖的只是一家的平安和樂,甚至他還有了返回中原家鄉的念頭。

  只不過這一路迢迢千里,說走就走,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她也捨不下那個男人……

  歎口氣,她伸手推開房門,可幾乎在此同時,黑暗之中也猛然伸出一雙手,緊緊的將她抱住。

  她的心先是一驚,但熟悉的氣息很快便令她放鬆身軀,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

  「嚇著你了嗎?」

  「是。」她微笑著說。

  「這個口氣——」段頌宇微微將她推開,仔細的看著她,接著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說謊!有時你強悍得令我懷疑這世上有令你害怕的東西。」

  她害怕的東西可多了,最害怕的就是有關他的一切。木顯榕轉身將房內燭火點著。

  「你怎麼來了?」她為他沏了杯茶,送到他面前。

  「在宮裡無聊。」

  靜了一會兒,她凝視著他,眉頭輕蹙。「王子是私自出宮」

  「是又如何?」他漫不經心的應道,「我甚至還是翻牆進你木府的,木府的戒備實在太過鬆散。」

  「堂堂茴月國王子,竟翻牆進屋?」木顯榕的眉頭皺得更緊,不贊同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這樣跟宵小有何兩樣?要是受了傷怎麼辦?」

  段頌宇一點也不在乎,一手將站在他面前的她捲進懷裡,「不過就是翻個牆罷了,受傷?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

  聽出他不以為然的反諷,她抬頭看他,不願他的行為落人口實,「若讓人撞見,有失體統。」

  「我只是想見你。」他從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在燭光的照射之下,他的五官充滿陽剛之氣。

  簡單的一句話,讓木顯榕心頭就算有千萬指責,也全都如數吞了下去。

  他的手溫暖的摟著她的腰,她抬起手,撫著他的黑髮,「今日宮中的情況如何?」

  整日,她都心懸於此,怕他那孩子性格又提了起來,口無遮攔,得罪人也不自知。

  「好極了!」他露齒一笑,「我的父王是個能人,我敬佩他,我也見到了凡昭。」他的手微微用力,讓她安坐在他腿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放心吧。」看出她眼底的擔憂,他自動回答,「我只說了我該說的話。凡昭這人氣宇非凡,戰功彪炳,難怪人民愛戴。」

  「你不在乎」

  「對宮廷鬥爭我本來就不放在心上,人不犯我,我自然不犯人,我只是要保住你,保住你一家,不然我才懶得跟他們周旋。」換言之,他目前沒把王位之爭放在心上,「他是狼子野心還是狷介之士,留給時間證明吧!我來是有更重要的事告訴你。」

  她的目光顯露出好奇。

  「尹帕的事,父王未怪罪下來,你以後可以自由進出宮殿,只不過要委屈你—」他吻了下她的鼻頭,「從今而後得用青布覆面,因為我告訴父王,你為救我,容貌已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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