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說要馬上來接她!華笙趴在桌上,忍不住露出微笑,身體上的不適好像比較能夠忍受了。
「華笙,你的臉色不太好……」可是卻在笑,感覺很詭異耶!羅敬鈞湊近打量她。
她一把推開他的臉,「滾……遠一點!」
「是不是……你的大姨媽來了?」他猜測。
「大……你的頭啦!」是不是都跟他無關。她的喉嚨很不舒服,不想講話,沒有力氣和他鬥嘴,他今天能不能好心點放過她?
「對喔,你是人妖耶,怎麼會有大姨媽?抱歉抱歉,我失言了。」
「你——」她現在生病,一講話,喉嚨就會痛,更遑論是大聲罵人了。等她病好,他就死定了。
「你感冒了?該不會是禽流感吧!」他連忙掏出口罩戴上。
「對啦、對啦,你離我遠一點!」只要能讓他和她保持距離,不管說她得什麼病都好。
但是他並沒有退避三舍,反倒伸手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
她掙扎著,「干……麼啦?」他該不會是想趁她虛弱的時候,把她拖到陰暗處,給她一頓「粗飽」吧!
欸欸……趁人之危可不是英雄好漢該有的行徑——
「我陪你到保健室去休息。」
咦?華笙一愕。她沒有聽錯吧!他是要陪她到保健室去休息,不是要把她拖到陰暗處去修理?
「你走不動了嗎?真是沒辦法。」他轉頭看了她一眼,而後蹲下。「上來吧,我背你。」
「不、不用了,我先把東西收一收……」他,真的是羅敬鈞嗎?
「為什麼?」剩下的三堂課,她不回來上了?
她將還在手機螢幕上的簡訊給他看。
原來席蒲月要來接她。羅敬鈞的眼神微微一黯,隨即又恢復正常。「你先到保健室去,不要在這裡散佈病毒。」
「喂!」這才是她認識的羅敬鈞。
「你的東西我等一下再回來幫你拿啦。」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遂沒再有異議。
羅敬鈞陪她到保健室,確認她有聽從護士小姐的話,喝過涼涼的舒跑後,乖乖地爬上病床躺著休息,他才返回教室替她整理好書包,送來給她。
他幫了她那麼多,她是應該跟他道謝。「……謝謝你。」
當!當!當!
「嗯。」他拉來一張椅子,在病床旁坐下。
咦?鐘響了耶!她困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上……課了。」
「我知道。」他還是坐著不動。
她揮了揮手,「我、我可以自己待在這裡,五哥應該快到了。」
護理小姐也說:「羅同學,華笙同學有我照顧,你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幫助,還是回去上課好了。」
這所國中上從校長下至校工沒有人不認識他們兩個。
「這傢伙得罪過的人太多了,要是有人趁她不舒服來找麻煩,她肯定會被打成豬頭。」他得留在這裡保護她。
她嘲諷地道:「你……還真看得起我。」她的頭更痛了。
「這裡是保健室。」護理小姐笑笑地提醒。校內的學生若在這裡惹是生非,那簡直笨到可以拿金牌了。
羅敬鈞聳聳肩,仍舊沒有離開的打算。
護理小姐見他那麼固執,遂不再多說,轉身走開。
「喂,你……」能不能讓她好好休息啊?她不需要人陪。
他橫了她一眼,「你能不能閉上嘴,不要再荼毒我的耳朵?」
厚!他以為她愛跟他說話啊?要不是看在他好心陪她來保健室,又替她把書包整理好送來,她才懶得跟他說話咧!
說話的時候,她的喉嚨也很痛好不好!他竟然還說她在荼毒他的耳朵。
華笙不爽地翻過身,背對他。
週遭立即陷入一片靜默,只有操場上追球的吶喊聲遠遠地隨著風飄送過來。
「我聽說你和席蒲月在交往……」
不是嫌她吵?那幹麼還要跟她說話?華笙撇撇嘴。
而且,她和五哥交往關他什麼事?
羅敬鈞又繼續說:「我真的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點?如果不是他的眼光有問題,也沒有被雷劈到,那我只能說他的眼光真的非常獨特。」
關他屁事!華笙的身體一僵,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轉過身去踹他。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現在和你交往是事實,你最好想辦法抓住他的目光、抓住他的心,他才不會移情別戀。」
是可忍,孰不可忍!「五哥才不會移情別戀!咳咳——」
「你是對自己有自信還是對他有信心?」席蒲月可是集俊美、聰明、溫柔、多金諸多優點於一身的男人,不論擺在哪裡都會讓女人垂涎覬覦,即使不擇手段也要將他據為己有。
「都有,咳……怎麼樣?」她瞪視著他。
「有信心是好事,不過要是過度自信就是自大了。」他一頓,「改天你若是失戀了,我可以免費出借我的胸膛,就當是日行一善。」
他怎麼這麼壞心啊,竟然詛咒她和五哥會分手!
她咬牙切齒,「不、必。」而後又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他。
壞人姻緣是會衰三年的。
唉……羅敬鈞望著她的背影無聲地歎息。他只是想讓她知道,當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都有他願意陪在她身邊,給她安慰。
他明明是關心她、喜歡她,為什麼說出口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即使她喜歡的是別人,他也希望她能幸福快樂。
席蒲月和華笙的交往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鏡,更狠狠地打碎了許多少女芳心。
名義上,兩人雖然是在交往,不過他對她的態度一如之前的寵溺、包容,並沒有太熱情如火的親密舉止,所謂的交往,也只是讓他能夠名正言順地照應她、疼寵她,並擔待她的一切,更讓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宣誓主權所有,不許其他人覬覦。
七歲的差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他並不急著要她跟上他的腳步,他可以放慢腳步,配合她的速度,跟她一起探索愛情、探索人生。
他迅速地收拾好課本,準備離開電腦教室。
「蒲月。」班上的女同學忽然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