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這莽夫的體貼吧?李昶妮思及此,不由得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真的不由自主的愛上這個古人了!
「笑了笑了,場主和少奶奶閨房之事應該是和樂融融,當然沒有那種問題,否則怎麼看得到少奶奶笑得那麼『滿足』呢?」一個女婢觀察到她的表情,忍不住揶揄起來。「我們現在該關心的是,什麼時候府裡能多個小少爺跑來跑去?」
「是啊是啊!少奶奶,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生小少爺呢?」
「你們……」李昶妮被問得啞口無言。想不到這些古人聊天起來,尺度開放也不輸現代人啊!
大夥兒嘻嘻哈哈的,就她一個窘得臉紅脖子粗,恰巧經過院內的武聿擎,看到了這個畫面,一張臉嚴肅的就板了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都不需要工作了嗎?」很顯然,他誤會眾人正在欺負他「柔弱」的妻子。「叫你們好好照顧少奶奶,是這樣照顧的?怎麼少奶奶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不是啦!」怕有人真被他懲處了,她急忙說情,「我們只是在說笑。」
「有什麼好說笑的?」他仍然不信。對妻子寬待下人的事,他頗有微詞,只是看下人們似乎頗吃她那一套,對她也似乎不失恭敬,便沒有管太多。
但他總覺得下人搞不好背著他在欺負她,今日一看,令他懷疑更深。
「這……」他的追根究底,更令李昶妮欲言又止。難道她能復誦一遍大家方才說的話?他不覺得尷尬,她會先羞死了。
她的猶豫,更坐實了武聿擎的猜測,他不禁更兇惡地對眾人低吼,「別以為少奶奶對你們這群下人好一點,你們就能無法無天了!你們究竟說了什麼令少奶奶不快的事?」
「我沒有不快啦……」看見大家嚇得臉色發青,她只覺自己真是有口難言。
「那他們是做了什麼令你難過的事嗎?」她沒有不快,那就是委屈嘍?武聿擎的思緒又偏到另一個方向去。
「我也沒有難過……」瞧他好像真的快要懲罰大家,李昶妮豁了出去,摀住燒燙的臉大叫,「他們只是關心我們什麼時候生小孩啦!」
此話一出,武聿擎原本呼之欲出的罵人話語全梗在喉頭,表情變得古怪;而她更是窘到超想挖個洞鑽進去,至於其他下人,有的別過頭,有的低下頭,沒法子躲的全皺著一張臉,像在忍耐什麼,但目光卻徹徹底底的洩露了他們的笑意。
終於有個下人解救了大家,硬是從口中迸出幾個字,「場主,我們……我們下去做事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哄而散,在轉眼間跑得遠遠的,像是怕多待一會兒,自己的笑聲就會傳入場主耳中似的。
最後,院落裡剩下了兩位主子,武聿擎臉上忽白忽紅了一陣,像是不太能接受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己居然出這種糗,成了下人的笑柄,但抬眼見到妻子羞窘的小女兒嬌態,再想想她方才說的問題,他忍不住沒好氣地笑了出來。
「既然大夥兒都關心,那麼我也很想知道。」
他大搖大擺地在她身邊坐下,橫豎短時間內,這院裡大概沒有人敢再闖進來,他大手一撈便將她摟進懷裡。「你,什麼時候要幫我生個孩子?」
李昶妮更不好意思了。雖然她這陣子已慢慢習慣他的擁抱,可是對於這麼直接的問題,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啊!
如果她回應了,不就等於洩露了自己對他的心情?但若不回應,又違背自己的心意,這種又彆扭又緊張的感受,令她坐立不安。
「你怎麼也學他們胡鬧?」她只能啐了一聲,卻推不開他。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武聿擎深深的凝視她。
兩人之間的吸引力,已經強烈到彼此都無法否認,只差有沒有說破而已。他快受不了這種模糊不清的關係了,今日非要得到個讓他能更進一步的答案。
在戀上她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種耐心,去等待一個女兒家的回應。
李昶妮慢慢的抬起頭,不由自主被他熾熱的目光吸引住,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想法。
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她和他的緣分,更是超越了時間空間,如果她不好好把握,讓緣分消失了,那她究竟為什麼來這一遭?如果沒能來得及向現代的親人朋友們道別是種遺憾,她就更不能讓這種遺憾延續到這個時代。
因此,她緩緩地點了頭,這個意義重大的動作還來不及做完,她的唇被他熱燙的唇封住了。
這個吻來得突然,李昶妮覺得靈魂都快被他抽走了,她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的飢渴,被他吻得渾身無力。就算現在他馬上要了她,她相信自己也沒有任何拒絕的力量。
何況,她根本不想拒絕。
這長久的一吻,終於結束了,武聿擎直盯著她,輕輕執住她的下巴,用拇指輕輕揉了揉她泛紅的唇,像是充滿了依戀與不捨。
女人真是水做的,他已經盡量克制自己了,卻還是像快傷了她。
就在李昶妮期待著什麼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將要發生時,武聿擎卻突然放開她,起身一副就要離開的樣子。
被扔在原地,她忍不住傻眼。「你要去哪裡?」
就這樣?親一下就沒了?她都做好了被「就地正法」的準備呢!
「我回去處理點事,」他突然回頭,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因為今天我會早點回來。」
這麼明白的挑情,讓她又紅了臉。
「還是你已經忍不住了,現在就想——」瞧她的羞樣,武聿擎不禁調戲起自己的妻子。
一句話還沒說完,一條手絹已扔到他的臉上,等他好笑地將手絹取下,那個羞到不行的女人已經跑了,只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你要走快走!」
這樣,才能早點回來不是嗎?
在若干月前,天下第一牧場繼承人武聿擎娶了御史中丞府的傻女這事,傳遍了大街小巷,因為每個人都把它當笑話看,中丞府的高調宣傳,更突顯了武府的低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