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趕快起來梳洗吃早餐嘍。」尹母不疑有他,放心地叮囑。
「好、好的。」從慌亂中回神,尹戀馬上尷尬地收回了手腳,火速退開,半坐起身。「你——我——我們昨晚?」她一邊吞吞吐吐的詢問,一邊趕緊低頭檢查自己的衣物。
幸好完整無缺!她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我看你睡得這麼香甜,所以就沒叫你了。」康宣一臉無辜。
「我有沒有、有沒有失態?」天吶,她居然和一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男人同床共枕,還讓他看到她的睡容……
「除了把我當成抱枕之外,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他的眸底閃過一抹笑意,故意又道:「對了!」
「怎麼了?」她又緊繃起來,表情扭曲的猜測,「該不會……我流口水吧?」
「你睡覺會流口水啊?」康宣忍住狂笑的衝動,故作驚訝地問。
「不會、當然不會!我只是亂猜的,我睡覺從來不會流口水啦。」天,她幹麼自曝其短啊!「你快說,到底是怎樣?」
康宣溫柔地凝視著她,揚起一抹笑意,「你睡覺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尹戀的雙頰霎時一片緋紅,又燙又熱,羞赧地說:「謝謝你喔……」老天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眸光多有「殺傷力」吧,被他瞅得她都快得心臟病了。
「不客氣。」他自床上起身,伸了伸懶腰。
看著眼前他精壯的身軀,尹戀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熱吻跟一夜的擁抱,讓她臉紅心跳得直想要挖個地洞鑽進去。
「呃——昨晚那件事只是個意外。」她羞窘地澄清,不想讓他認為她的陶醉是真心的。要是誤會了什麼,會為這場戲惹來更多麻煩……
「昨晚?你是說我喝醉酒的事情嗎?」康宣裝傻。
「不是。」
「那是指你把我當抱枕的失誤?」他搔搔頭問。
「當然不是。」尹戀漲紅著臉大喊。
「喔?那還有什麼事呢?」康宣佯裝在努力回想。
「你不記得了?」不會吧?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忘記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我喝得太醉了,只記得我倒頭就睡了。」
「喔,是、是嗎?」她有點鬆口氣,卻又有更多的失落。
「有什麼我該記得的事嗎?」康宣看她臉上閃過失望,差點噗哧笑出聲。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尹戀搖頭否認,趕緊跳下了床,用手爬了爬凌亂的長髮,吶吶道:「我先出去了,你也快去梳洗吃早餐吧。」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一溜煙跑了出去。
看著她又羞又急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康宣再也不住地輕笑出聲。
看樣子,以後的日子應該一點都不會無聊了,哈哈哈。
婚禮就在簡單、樸素、迅速、確實的行動下完成了。
雖然這是她點頭答應的形式,但在蓋下印章完成登記的那一刻,她仍不免覺得有些惆悵。
畢竟,哪個女人不希望能擁有一個浪漫如童話般的婚禮呢?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為康太太,真的好沒真實感喔。坐在副駕駛座,要和康宣一起回康家的尹戀臉上有著失落。
沒有忽略她的惆悵,康宣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忽然被他的手握住,尹戀的心猛地一悸,感覺他的溫暖自他掌心中流入自己體內,沖淡了她的失落。
她好像越來越習慣他的親密碰觸,就像兩個人是真正的夫妻似的。
真正的夫妻?天,她從來沒想過嫁給他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和相處方式到底要怎麼界定跟釐清。
他又是怎麼想的?
該不會……他們今晚就要「洞房花燭夜」吧?
她不禁偷偷覷了眼他英俊的側臉,目光掃過他那俊薄的唇瓣,想像他用那雙唇吻過自己全身的肌膚,她的身子就不由得輕顫發燙了起來。
媽啊,她在想什麼?她什麼時候變成一個色女了?丟臉死了。
去去去,他們只是在演戲,哪會有啥洞房花燭夜呢?
尹戀甩甩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腦中旖旎的念頭給甩開似的。
「怎麼了?」他好奇地看著她小臉蛋上變化多端的神情,扯起薄唇問。
「沒,沒有。」她趕緊恢復正常回答。
康宣也不追問,微微一笑,將車停在別墅鐵門外,按下了遙控器,等待大門敞開。
「這裡就是總經理家?」尹戀驚歎地看著矗立在面前的歐式建築,和那一片大大的庭院。
「以後也是你的家了。」他加深了笑容,順便更正,「還有,是老公,不是總經理。」
老公?想到要這樣喊他,她的臉龐就燥熱不堪,羞赧地無法啟齒。
「老婆,喊一聲給我聽聽嘛。」康宣故意撒嬌。
聽他喊自己老婆,雖然「塞奶」得讓她有點不習慣,但心頭卻有種奇妙感覺,好像……好像糖罐打翻了似的,甜滋滋的。
「老婆?」他期待地看著她,睜大眼睛的神態就像只可愛的小狗。
尹戀動了動唇瓣,就是無法順利喊出聲。
「哎呀,我喊不出來啦。」她咬咬下唇,羞喊。
「是嗎?」康宣收起了笑容,唇角微微下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看著他由一隻雀躍的小狗,變成耳朵下垂的沮喪小狗,尹戀的母愛又源源不絕地自心底湧出。該死,她真的對他這樣的表情很沒轍。
「……公。」她低聲咕噥。
「什麼?」他的雙目迅速一亮,唇角再度揚起。
她艱困地輕吐出聲,「老公。」看見他又恢復了精神,她心中的難為情瞬間消失,也跟著開心起來。
「我聽到了。」康宣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做為回報,眸底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
太可愛了,他老婆真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女人了!
「我們進去吧。」他將車緩緩駛入庭院的車道,才停下車,已經有傭人跑上前替他們打開車門。
「少爺。」傭人恭敬地喚道,眼光瞟見了站在一旁的尹戀,不禁有些訝異。少爺從未帶過女人回家呢,這位小姐是什麼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