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的,她便意識過來這些衣裳首飾代表著什麼,代表著他的心!
這個男人對她這麼好,可她無以回報,不能再讓他和自己越陷越深了……但是一想到要拒絕他的感情,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澀。
「這些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她對蕭凌雪說完,又轉身對凌寶道:「凌寶,宅子裡所有物品加起來多少銀子,你合計好之後告訴曉鋒,一分錢都不要少。」
凌寶臉色一喜,正要應好,卻見主子渾身一僵,一臉陰沉,他嚇得連忙把到口的話吞回去。
蕭凌雪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沉聲說道:「都出去!」
凌寶連忙擠眉弄眼示意林曉翠和林曉花跟他出去。
片刻之後,房裡只剩蕭凌雪和秦肅兒,最後一個離開的不知道是誰,還很識趣的帶上了門。
蕭凌雪的眸光越來越深沉,秦肅兒心跳得快,一股奇異的燥熱自她體內隱隱揚起,她忍不住一陣口乾舌燥。
她潤了潤唇,壓下怦怦亂碰的心,強作鎮定的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蕭凌雪冷不防大步向前,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她一陣心跳耳熱,眼睫微微顫動,而他竟如她幻想過的一般,兩步將她逼到了牆邊,不由分說的低首攫住了她的唇,吻得如同暴風過境一般強烈。
瞬間,秦肅兒已經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麼,她的腦子一片模糊,這與她在崖底胡亂吻他時截然不同,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熱吻,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過了許久,直到吻夠了,蕭凌雪才微喘著氣,稍微退開,但他火熱的目光仍舊緊盯著她,手指從她的眉碰到她的唇,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昨夜我就想這麼做了。」
事實上,昨夜回去之後,他滿心滿腦都是她,思潮洶湧不定。
他有了一個新的決定,他不能讓她做他的側妃,那太委屈她了,如今他全心全意愛著她一個人,他要她做他的王妃,不屈居在任何人之下。
思及自己的王妃身份,秦肅兒心緒紛雜,怨老天為什麼要讓她穿成人妻,讓她遇見有感覺的人也不能心動。
她以為他的戀愛細胞已經死了,但此時聽到他這麼說,她的心怦然擂動,很想回答他「我也是」,昨夜在城樓上,當他由身後摟著她時,她真的很想反身吻他。
可是這些話當然不能告訴他,眼下先過了這關再說,以後再慢慢疏遠他,只要她把持得好,他也只能放棄了吧,以他的條件,不愁沒有女人,很快他便會忘了她,忘了他曾吻過她,忘了曾經愛上她,他會把他的疼給其他女人……
想到這裡,她的心隱隱發疼,臉色忽然變得黯淡,「你先放開我,我還要去臨安侯府,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蕭凌雪從善如流地鬆了手。
他們尚無婚約,他就這般吻她,或許她會認為他不夠尊重她,想得嚴重點,或許她會認為他在佔她便宜。
來日方長,等他將府裡的那個女人打發掉,再和她訂下婚約,屆時他想怎麼親她都行。
第十三章 絕不為妾(1)
薛樺直勾勾的盯著正在替他診脅的秦肅兒。
昨日他太痛了,沒注意到替他診治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姑娘,今日看著,著實心癢難耐。
「秦大夫一個女人家家,還要拋頭露面的出診,肯定很辛苦吧?」
倪氏太清楚丈夫了,知道丈夫肯定又在動歪腦筋,雖然府裡姨娘眾多,再多一個也不差,但眼看丈夫昨日才被救回來,今日就起了色心,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枉她為他傷神一場,心中實在慪極。
「救死扶傷及是醫者天職,談不上辛苦。」秦肅兒不正眼看他,氣淡淡地回道。
這傢伙眉宇輕浮,眼帶邪氣,舉止輕佻,十足十的紈褲子弟,一看就知道他自以為風流倜儻,所有女人要對他趨之若騖,自我感覺良好,靠著身份背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未遇過挫折。
「這樣吧,秦大夫救了本候爺一命,對本候爺有救命之恩,本候爺願納你為妾,從此富貴榮華享用不盡,就不必再拋頭露面了。」
不能怪薛樺以施恩的語氣說道,一直以來,他看上什麼女人,只要說出納妾兩字,對友往往是感激涕零。
韓青衣在一旁聽了不由得蹙眉頭,他也知曉薛樺是京城的紈褲惡霸,但昨日才從鬼門關前走一遭回來,今日卻開口要納救他性命的大夫為妾,行徑看實誇張,臨安候府會豪敗是早晚的事。
「承蒙侯爺看得起,但我這個人有潔癖,絕不為妾,和一堆女人共侍一夫,這件事太骯髒了,恕我不識抬舉。」秦肅兒沉下臉來,毫不留情的說。
薛樺很是錯愕,「骯髒?你說骯髒嗎?」
這可是魚躍龍門的難得機會,多少姑娘排隊等著要當他的妾,她竟然嫌髒?
「對,骯髒,候爺莫不是聽不懂人話?」秦肅兒頭也不抬的取了銀針給他施針。
「啊啊啊啊啊,痛啊!」薛樺哀號了起來。
秦肅兒面不改色的又道:「痛是正常的,多痛幾次就不會痛了。」她是故意讓他痛的,誰教他鬮然想納她為妾。
蕭凌雪不發一語的待在一旁,她二話不說拒絕了薛樺,令他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她對攀龍附鳳不感興趣,憂的是她說的潔癖。
不能和其它女人共侍一夫……幸而他心中已有了要和瑞草院那女人和離的決定,如今加快腳步便是。
思及他過去也曾想讓她為側室,他不免感到後怕,若是他真要求她做他的側妃,怕也會被她一口回絕,他實在慶幸自己沒有開口,否則在她心中,他也將淪為一個骯髒的人了。
「侯爺夫人,侯爺恢復得很好,切記這半年內不可尋花問柳,否則牽動傷口,腸子會再次破裂,後果不堪設想,到時恐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秦肅兒一本正經,說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