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向來有幾分把握便說幾分話﹐難得這回憑著直覺否定﹐未免失去求知求真的科學精神。
"依常理來推論也知道呀﹗"他開始利用雙臂﹐試圖仿真出兩具人體扭絞的程度。"你看﹐他們把手放在這裡﹐腳在那裡……然後身體從這個角度轉過來……"
不行﹐光靠兩隻手臂非常難以擺出適切的姿勢。
"你的腳借我一下。"他探手搬動她的白腿。
"喂﹐你幹什麼﹗"她拍打他﹐飄逸短裙下的美足映出白晰嫩的玉色。
"借用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喏﹐男主角的腳放在這個地方﹐把高中女生的腳夾在那個地方﹐而她的身體卻是背對著他……"
"呀﹗"她輕呼﹐脊樑骨幾乎被他扭斷。"輕點﹐很痛耶﹗"
"就是因為會痛﹐我才宣稱它不符合人體科學嘛﹗"電視裡的男女又扭轉出其它詭異的形態。"哈﹗這個更誇張﹐高中女生又變成那種跪姿。你自己說句公道話﹐憑你現在的姿勢有可能歪斜三十五度角嗎﹖"
他再度動手擺佈她。
"噢﹐好痛哦﹗不要﹐放開我啦﹗"她努力掙扎。
"對了﹐你再往前面移動一點﹐你看﹐就是這樣。"
"尹、承、治﹗放開我﹐放開??啊﹗"她仆跌下沙發﹐連帶影響他﹐兩人以非常奇異的方式終扭成死結﹐癱在地毯上。
她被他的體重壓制得無法喘息﹐蠕動著找到舒適的位置﹐如此一來恰恰好掙脫糾結﹐嵌在他的軀體下。
沉重的吁息呼向她的頸際﹐喇叭中的嬌柔鶯啼糾纏著他們。
氣氛產生微妙的轉變……
她她的玉臂蛇樣逶拖上他的肩頭﹐鼻尖與他相觸。
"承治……"語中藏著嬌艷風華。
他一時動情﹐俯首攫住她的芳唇。雙手不自覺地解開她的衣衫﹐隨著暴露而出的粉光藕色盡情揉撫。承治將她橫腰抱起﹐大步跨向佈置清雅的臥房。
當精瘦的身體再度壓上她時﹐她喘聲輕吟﹐全身濃裡著高漲難抗的情慾。
承治的腦中一片空茫﹐迷糊的神智受本能指使﹐吞噬著每處綻現的柔滑粉嫩﹐冰肌玉膚帶著幽澤的暗香侵向他的感官﹐他跌入慾望的深淵﹐不復自拔。
朦昧中﹐體膚意會到身下的她逐漸燥熱﹐熱唇持續舔吮著泛出紅彩的肌膚﹐直到兩人的電流慾念竄千上極點﹐他的意志力剎那間完全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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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慵懶地蜷在他臂彎﹐背脊貼住他胸膛﹐調皮腳趾搔弄著他的小腿肚。
"噢﹗"他的背心壓中某個突起物﹐反手探向床單下摸索。"是小米﹐它怎麼會放在你床上﹖"
"誰曉得﹖"她早已放棄研究﹐這只米老鼠為何時常莫名出現在各個角落。
接過布偶打量半晌﹐她忽然想起先前產生過的疑問。"為什麼小路要把小米送人﹐你緊張得不得了﹖"
他遲疑片刻。以目前的"特殊情況"來判斷﹐她應該不算外人了﹐或許可以把小路的情形告訴她。
"小路的祖先娶過鬼妻﹐所以他是半陰半陽的綜合體﹐很難在陽氣較盛的人間存活下去。於是風師叔做法﹐將維繫他陽氣的元神放進小米的身體裡﹐所以小路不能離開它太久﹐否則他會陽氣衰竭﹐幻化為全然的陰性靈體。"他拉開米老鼠背後部的隱藏拉鏈﹐露出它的填充物。
她接過來細看﹐發覺米老鼠的肚子裡塞滿橙黃色的符咒﹐而非軟呼呼、白細細的棉花。難怪平常握在手裡的觸感和一般填充玩具有差別。
"你們專研科學的人也相信這種玄學異談嗎﹖"小路殊異的出身倒不讓她太過驚訝﹐畢竟從她一踏進吳氏公寓﹐便被一個無頭男士嚇暈開始﹐這棟公寓發生任何難以用常理解釋的事情﹐對她而言也算是司空見慣。反而是他的接受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在自然界裡﹐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他的胸襟開闊而寬大。"風師叔以他的方式來幫助小路﹐我則另謀其它的出路﹐兩者並不牴觸呀﹗"
她柔柔笑了起來﹐淺吻著他的裸胸。"承治﹐我喜歡這樣的你﹐以自己的方式來關懷身旁的人。"
"你……"他維持著短暫的沉默﹐終於躊躇啟齒。"你曾經問過我﹐現在我也想以類似的問題反問你??你有多喜歡我﹖"
她一怔﹐窩回他胸前﹐難以立刻回答。
有多喜歡﹖怎麼分別呢﹖可以歸諸於"愛"嗎﹖她也不知道。
腦中飄過他的容顏、法國風彩、異鄉學業、她的家庭﹐甚至婚姻﹐越想卻越是迷惘。
是誰曾唱過這樣的歌﹖有時說愛﹐頂尖聰明﹐有些時候卻不解風情。她曾經經歷過幾段感情﹐還是不太瞭解他的心。男女之間的事原本就沒有規則可循﹐其實她的心坎裡﹐只求一份安定﹐平平凡凡﹐朝朝夕夕。
天下多情人﹐都想有人疼惜﹐面對愛不能掉以輕心﹐難免會舉棋不定。
第八章
繁紅從紐約回來了。 而且回來得驚天動地。
從頭到尾﹐祥琴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那天傍晚﹐她挽著承治的臂彎散步﹐踏踩夕陽余暈而歸。才剛步入樓下大門﹐倘佯於樓梯間的吵雜回聲令兩人怔愣住了。
"別擔心﹐那傢伙交給我就好﹐我一定唸咒讓他頭頂生瘡、腳底流膿。"風師叔拍胸脯的聲音在一樓都聽得見。
"我就是說嘛﹗那個臭男人把繁紅騙到美國去﹐哪能安什麼好心眼﹖果然﹐趁著我們不在身邊﹐他就把她給欺負了﹗"吳語凝氣憤填膺的嗓音隨之響起。
"可是……當初你明明很贊成繁紅跟著王鑫出國遊歷的……唉喲﹗"最後的慘叫聲說明沈楚天被老婆修理了。
"那個男人會不會開除繁紅﹖"曾春衫永遠先天下之憂而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