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維納斯的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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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啪﹗熱辣辣的耳括子打偏他的頭臉。

  她的秀容鐵青﹐抿緊的下唇幾乎咬出血絲。

  "尹承治﹐算你狠。是我瞎了眼看錯你。"她咬牙迸出驚語。"好﹐你就當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好了﹐我才不在乎﹗去找繁紅呀﹗去找其它女子呀﹗祝你和你的小處女快快樂樂過一輩子﹗"

  "你──"承治甩掉耳殼裡的嗡嗡作響。她看起來似乎非常生氣﹐究竟回事﹖難道他連說出真實的想法也不成嗎﹖他又沒罵她惹她﹐她火大些什麼﹖

  "不用再你呀我的﹐我不想聽﹐也不想再見到你。請你立刻離開﹗"她用力推他一把﹐幾乎把他推跌下樓梯。

  "可是──"

  "放心吧﹗我再過幾個月就要回法國讀書了﹐如果你賺時間太長的話﹐我決定明天就搬回堂姐家。"

  "我沒──"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在你眼前﹐盡量不讓我'污穢'的存在﹐渲染你'聖潔'的耳目。後會無期﹗"砰地一聲﹐鐵門當著他的面重重甩上。

  他做錯了什麼﹖

  承治愣在門外﹐不知所措。

  無論他是否真的做錯某事﹐有個事實明顯擺在眼前──

  這回﹐她肯定非常、非常、非常生氣了。

  怎麼辦﹖他越想越不對勁﹐猛然拔腿飛奔上五樓﹐拉開嗓門大喊﹕

  "沈楚天﹗"

  第九章

  吳氏公寓再度召開高階層會議,眾房客齊集於五B的房東家。

  "我想,大家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嚴重而頭痛的情況,不容我們再坐視下去。"沈楚天踱著方步,徘徊在小小的客廳。

  "我們何時坐視過了?"老婆大人嗔他一記。

  "或許這就是問題所在。"曾春衫忽然提出滿富哲理的申明。"我們干涉得太多,才造成如今的後遺症。"

  前幾個星期用冰水潑走那痞子的記憶猶新,她鮮少如此對待上門的訪客,一時之間還無法調適心頭的罪惡感。

  "說來說去,最笨的人還是承治那小子,連把個女人都把不上。"風師叔猜想,承治八成忘記把他做過法的愛情符塞進孟小姐的枕頭下,才會鬧到如今這無法收拾的局面。"繁紅,你倒說說看,那個姓王的傢伙是怎ど追你的?"

  繁紅擰起秀眉,凝思片刻。

  "沒追過。"她的美瞳洋溢著困擾。"通常是走路或坐車,很少追著跑。"

  一夥人當場絕倒。這算什ど?腦筋急轉彎嗎?

  "她的脾氣太壞了。"承治覺得很委屈。大夥兒好像把矛頭對準他。"我只不過說出幾句心裡話,她就氣唬唬地打我耳光!"

  直到現在他仍然搞不懂,自己究竟哪裡狠著她了。

  "人家對你掏心剖肺,處處為你著想,你指著她鼻子罵'外人'也就算了,居然又指責她水性揚花,若是換成我,賞耳括子還嫌不過癮咧!"向來護短的語凝也不得不站在女生同胞的立場,替祥琴說話。

  "可是我沒那個意思──"

  "重點不在於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反正人家聽進耳裡就是這個意思,我們說了這ど多意思,你到底懂不懂我們的意思?或者他的意思?"沈楚天幾乎被他弄得崩潰。承治交上不孟祥琴,下場淒慘的人可不當事人而已,還包括他這個隨嬌妻壓力的狗頭軍師呢!

  "別吵了。"吳泗橋端出長輩的威嚴。"再吵也吵不出結果。目前咱們的當務之急,在於如何把孟祥琴弄回公寓裡。"

  上個星期祥琴提著大包小包遷回堂姐家中,她的私人物品正式從四B清出,由此可知,這回孟大小姐的離去確實是玩真的,絕不會和上次一樣,過個兩、三天便自動倦鳥歸巢。

  若是女主角退居幕後,男主角又愣頭愣腦,他們這班跑龍套的再如何著急也是白搭。

  "我們去求她回來。一個一個去,求到她回來為止。"唯一未成年的與會者突然打破沉默。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考慮小路策略的可行性。目光焦點最後集中回沈楚天臉上,畢竟,論及追求戰略的步數,他是在場人士之中最資深的"謀略家"。

  他又開始踱起方步。雖然這個辦法有點無賴外加死纏爛打,屬於土法煉鋼之流,但似乎也沒有其它更完善的可行之道。

  "好!"他下定決心。"咱們一個一個來。小路先上,承治殿後。"

  承治開口想反駁,他洞燭機先,立刻追加一句:"好酒沉甕底!"

  然而,大家心知肚明。承治小子嘴巴太笨,腦筋太直,屆時可別讓他們哄得孟祥琴回心轉意,卻一句話被那只呆頭鵝打回原形。

  倘若輪到他出面之前,她率先軟化了,自然是上上之策。

  對於情節發展的後續影響,祥琴不知自己該怒髮衝冠抑放聲大笑。畢竟,並非每個女人都有類似的經驗,被整棟公寓的房客"追求"。

  她離開公寓的第一個星期天,王鑫上門拜訪,還領來一位意外的小訪客。

  "小路?"她愕然凝睇那熟悉的小臉蛋和雷朋太陽眼鏡。"王鑫,你怎ど帶他來了?"

  王鑫的解釋是:"繁紅帶著小路出現在我的家門口,懇求我引他來找你,你說我能怎ど辦?對小路視而不見嗎?"

  他不願倘進他們的渾水,將小路匆匆往她房裡一塞,便立刻打道回府,會佳人去也。

  小路鬼靈精的很,漾出甜蜜蜜的笑容。"孟姐姐,我很想你。"

  開口第一句話便教她的鋼筋鐵骨剎那間經為流水。

  才離開短短七天,她驀然驚覺自己對眾路房客的思念。每一回身,她常會恍惚聽見吳語凝精力充沛的大嗓門,沈楚天賊忒兮兮的情聖樣,風師叔唸唸有詞的祭法壇,春衫姐憂心愁結的呢喃聲,當然,還有承治在實驗室裡東摸西碰製造出來的異響。

  怎ど可能?她才搬進去數個月而已,割捨不下的情懷卻教叫自己吃了一驚。甚至連遠在異邦的父母她也鮮少這般切切罹過呢!

  "我也想你。"她溫柔擁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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