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天早上我送你回去時有看見他。」
「所以你在我家門口抱我是故意的?」
「對,我是故意的。長痛不如短痛。」
「你很可惡!你壞蛋!」她伸手在他胸前亂打。「你就是喜歡欺負我!看我被甩掉很開心吧?」
孔玉書抓住她亂揮的手,定定看著她的眼。「對,我很開心你被他甩掉,總比你明明不喜歡他卻又不好意思主動說分手得好。藍曉曉,你誠實一點,你喜歡的是我,被鞏恩甩掉,你應該如釋重負……」
「我為什麼要?」她看著他,不怕死地說:「他比你年輕十歲,陽光青春無敵可愛!」
他輕笑出聲,覺得現在強辭奪理的她更可愛。「那又如何?他做得到的我都做得到,我做得到的,他卻未必。」
「譬如什麼?」她半點都想不出來。
「譬如這個……」他低頭親吻她的唇,很輕很輕的,用舌舔上她的上唇,又勾惹她的下唇,這樣重複數次,卻都不躁進。
她有點呆掉了,因為他這個吻。
他的呼息就在她的唇齒之間,柔軟溫熱的舌尖只流連在外,甚至吻上她的下巴,再上探輕啄起她的耳垂……
她呼吸急促起來,雙手抵著他寬大的胸膛,孔玉書頓了一下,迷人的黑眸只是凝看著她。
她盯著他那不再有動作的唇,覺得自己剛剛被挑逗了,全身上下都敏感不已,就只是幾個親吻而已,輕得不能再輕的吻,卻讓她渾身上下都忍不住顏栗起來,連抵在他胸前的手都顯得如此虛弱無力。
腦子本就暈乎乎的她更暈了,身子益發熱了起來。
「你是在炫耀你調戲女人的功力比鞏恩厲害嗎?」她幽幽地睨著他。
孔玉書低笑。「可不是?你不喜歡?」
「一點都不喜歡。」她口是心非,又如何?總之她不能讓這個男人太得意,那神采飛揚的樣子真是太礙眼了。
「那來試另一種……」
他又低頭,她的手卻下意識的抵擋——
「你再吻我我就咬你。」
「沒關係,我讓你咬。」
「唔。」她的身心靈都撤防了,完全無法抵擋這個吻,落在他胸前的手不自主的從推拒轉為抓扯……
嚶嚀嬌喘,覺得天地旋轉得厲害,但孔玉書俊逸的臉龐卻是無比清晰,連閉上眼都可以輕易勾畫出來。
孔玉書率先停止了這個吻,微抬起上半身,帶笑的黑眸灼熱地盯住身下這女人粉似桃花的臉龐。
「忘記要咬我了?」
他現在是在取笑她被他吻得渾然忘我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壞男人!
藍曉曉羞惱地伸手槌他,想把他推開,他卻再一次俯身吻她,不管她怎麼槌怎麼打,他都不曾退開,直到她整個臣服在他的吻中
真的,很難為情。
當他終於鬆開她時,藍曉曉瞧都不敢瞧他一眼。
「我送你回去吧,在這裡再待下去,我還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孔玉書笑著起身,伸手要拉她。
藍曉曉不理他,自己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腳步踉蹌著往前走。
她走得很慢,因為眼前的地板都是浮的,踩下去好像都空空的,她不由地皺眉停下腳步,穩住身子想再繼續往前走,一個好看的寬背突然出現在眼前——
「上來,我背你。」
「不要。」她繞過去,卻被一隻大手給拉住。
「藍曉曉,你不想走一走掉到河裡去的話,就乖乖上來。」
她睨著他,突然衝著他一笑。「孔玉書,我問你,如果我和你前女友掉到河裡去,你會先救誰?」
現在,她是在發酒瘋嗎?還是藉酒裝瘋?
孔玉書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我當然先救前女友。」
她皺眉。「為什麼?」這人會不會說話啊!連哄女人都不會!
「因為她是前女友,而你還沒答應當我的女友,以關係深淺來論,當然是先救她,她至少曾經當過我的女人,而你什麼都不是,不是嗎?」
「也對……」她甜甜一笑,頭暈讓她直接蹲下來不想動了。「我什麼都不是……那你剛剛幹麼吻我親我?」
思考邏輯倒是還很清楚,可見她的身體醉了,但腦子還沒醉。
孔玉書伸手摸摸她紅紅的小臉。「因為我喜歡你,如果你現在答應當我女朋友,我就先救你。」
「你勒索我?」
「嗯,你要不要答應我?」
「不想。」
「為什麼?」連喝到快醉了還不答應嗎?真是。沒想到他孔玉書的魅力變得這麼渺小。
「因為我爸、你媽還有爺爺和寶藏。」原因有一長串,直接被藍曉曉給簡化了。
「你懂嗎?」
「我懂。」孔玉書上前一步抱住她。這也是他一直不想面對自己真實心情的最大原因。
愛上藍曉曉,等於愛上麻煩。
在一堆覬覦寶藏的親友團裡,他孔玉書是最有可能分一杯羹的人,只要他也娶一個藍家女兒,兩人生下的孩子的血,一樣具有解開封印的能力,這也是為什麼他母親不死心,還一直要他娶藍曉曉的最大原因。
這一點,老爺子當然知道,所有親友也都知道,所以藍曉曉答應母親來跟他吃飯時,他才會很輕蔑她,再加上她及她父親和他母親聯手對孔家所做的一切行為,他只能用厭惡來形容。
但就算如此,老爺子依然不放心,私下派人監視著他,也監視著曉曉,或者說是監視任何一個可能輕舉妄動的人,包括藍家的另一房女兒藍冬。
愛一個人本質上是很單純的事,可牽扯到寶藏和權益,一切就會變得複雜起來。他本不想被扯入這團漩渦中,如今也只能面對,除非,他可以放得下這個女人……
「懂的話就快走開,幹什麼還抱我?」她都已經聽話閃他閃得遠遠的,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呢?
「我說過了,我喜歡你。喜歡你所以親你、喜歡你所以抱你、喜歡你所以要你當我的女人,如果喜歡上你是自找麻煩,我孔玉書也認了。」
藍曉曉聽著,眼睛眨了又眨,感動又心動,她可以當真嗎?最好不要,除非她真醉了。但她沒醉啊,真的沒醉,只是手腳有點不聽使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