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事本王也不知情,你不會以為本王當鬼後就成了萬能通,無事不曉吧?!」他連忙解釋,就怕她以為他刻意隱瞞她義妹被囚一事。
「我沒那麼想,我只想請老王爺帶我去一趟張家好救人啊!」她邊說邊要往外走,沒想到,不過才走兩步,手臂馬上讓人揪住,她一回頭,就見季祖崴冷冷的看著她,「想跑?」
「沒有,我得去救我義妹。」她急切的道。
俊臉上頓現輕蔑神情,「你現在才想起你義妹被囚的事?!」
「當然——呃,不是——我只是一時忘了,但現在首要之務是救人吧,萬一在這當下,張欣香派人殺她滅口,你我的罪惡都大了!」她急得要甩開他的手,但他就是不放,「放手!」她接任務都還不到一天,絕不能先害死一條人命啊!
季祖崴蹙眉看著她,她眸裡的焦急看來很真。
「王爺要瞪我多久都無所諝,但先讓我將人救回來再隨便你瞪,行不行?!」她氣呼呼的吼他,人命關天耶!
「你剛剛是在吼我?」他簡直難以相信,每次見到他就如一般姑娘嬌羞低頭的假道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吼他?
「對,王爺再不放開我的手,我就咬人了!」因為怎麼甩都甩不開他的箝制,她惡狠狠的瞪著他。
咬?在他怔愕時,她還真不客氣的往他的手臂張口就要咬下去,他連忙放開她的手。
她立即往門口的方向跑,但不過三步,整個人突然往前踉蹌、撲倒在地!
這是?!季祖歲濃眉蹙得更緊了。
「這啥見鬼的長裙……好痛!」慕容梨呻吟了一聲,她忘了身上的仙姑道服長到鞋面,再加上下擺濕淋淋的,她又跨大步的奔跑,一下子衣擺打結,她又愚蠢的踩到——這下子,是五體投地了。
「沒事吧?丫頭。」季老王爺皺著眉頭,看她跌得這麼慘烈,都替她覺得疼了。
「沒事!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林玄翰已消失在白光裡,老王爺您也該走了。」她忍著痛邊低喃邊半跪著拉著裙子,樣子既笨拙又狼狽,但總算站起身來,一抬頭,季老王爺也不見了,倒是看見季祖崴面帶疑惑地一邊交代侍從一邊看著她,也是啦,走個路也能跌得這麼糗,但他又哪能知道這身長及腳踝的古裝在她這現代魂身上有多麼難適應啊?
他蹙眉看著鼻子撞紅的她,「你不必到張府去,我有事問你。至於你的義妹,我已派人過去,會把她直接帶回這裡。」
也好,不然她壓根不知道張府在哪裡。「好,我就在這裡等,但帶回來可不能少根汗毛!」
她一臉嚴肅,他不由得深深的再看她一眼,再看向吵得驚天動地的另一邊,林於喬正怒氣沖沖的在追打張柏甫,張柏甫卻是左閃右避,頻指著躲在母親身後哭泣的妹妹,「她才是罪魁禍首!」
張永謙羞愧難當的要跪下請求林於喬的原諒,但一些看好戲又加意見多的旁觀者,拉著他、勸著他,「讓林大人發洩發洩——」
「讓那逆子被林大人打死,我張永謙也不會怨他一句!還有那逆女……」張永謙難過得眼眶泛紅,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教出一對逆子逆女!
但也有不少人為這醜陋的真相而感歎不已。
慕容梨看著這一片混亂,再看向一旁的季祖崴,她真不懂他在想什麼,鬧成這樣也不插手,這可是他的地盤!
才剛這麼想,季祖崴舉步走近那團混亂中,深邃黑眸裡不見一絲情緒,平靜無波的掠過眾人,但也許就是這眼神與他平日的邪肆不同,隱隱可讓人嗅到背後所蘊藏的巨大風暴,漸漸的,吵嚷聲逐一減緩,終至靜寂。
好厲害!慕容梨睜大杏眼,真的好生佩服,這男人什麼話也不必說,就能讓大家安靜下來了。
她沒注意到藝一道長一直站在另一邊打量她的神態,此刻見她眼中的讚歎更覺匪夷所思,總覺得她不像是他所認識的慕容梨!
季祖崴沒說話,但就那深沉的眼神已讓大多數人明白自己有多失態。
張永謙只覺得無顏見人,他先向季祖崴點一下頭,再愧疚的看著老淚縱橫的林於喬,「老友,請移駕到我那兒,該給的公道,一命還一命,我絕不護短。」
「爹!」張柏甫、張欣香臉色蒼白,徐千鳳則是掩面痛哭失聲。
「來人,把少爺小姐抓住,帶回府去,」張永謙見自家小廝將一對兒女扣住後,再歉然的看著季祖崴,「王爺,對這一切,老臣真的感到抱歉。」
「本王已差人到貴府將梨仙姑的義妹帶走。」
「寶親王府要人,我的人不敢刁難。」張永謙再看向慕容梨,道歉的話已說不出口,只能向她點個頭。
「梨仙姑,我兒還在這裡嗎?」林於喬激動的看著她。
「在張大少爺說出真相後,他就向著一道光走去,那代表他讓佛祖接走了,他是個好人,林大人不必為他擔心。」她微笑的說著。
林於喬老淚落得更凶,但也頻頻的向她道謝,再跟著張永謙等人離開。
慕容梨見一大群人浩浩浩蕩蕩的離開後,她直覺的也要跟上去,但季祖崴再次攔阻她,一挑濃眉,示意她是否忘了什麼?
「對了,」她尷尬的點頭,「王爺還有事問我。」甫說完,就注意到空蕩蕩的院落裡,還有個藝一道長,而且,他的眼神還很不屑?!
她沒好氣的也回以鄙視的眼神,就齊姥姥給的資料,他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藝一道長一楞,眼前的慕容梨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她哪有膽子這樣看他?
季祖崴也看著她,她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過去他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她看到他時,神情與其他女子無異,因為他這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加上邪肆懾人的迷人眼神,只要對上一眼,不管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都是臉頰泛紅,羞怯又驚喜,但此刻她看他的眼神極為單純,不見一絲怦然心動,竟莫名的讓他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