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快去快去。」循親王忙不迭地點頭,揮揮手讓太醫退下,關愛的看著寶貝女兒,抬手疼惜地摸摸女兒不及他巴掌大的小臉,熱度還是不低,但至少已不像之前那麼燙手了。「綺荷,告訴爹,覺得怎樣?是不是很難過?」
「爹?」凌琦虛弱的、幾近無聲的低喃,意識還有些混亂迷糊,眼前這個中年男子她在剛剛的「電影」中見過,雖然眼前的人看著憔悴很多,但她還是認出他就是那個古裝美人的父親。
可……為什麼現在對著她自稱「爹」?
「乖女兒,爹爹在,你這個傻孩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解決,竟然想不開投水,你怎麼可以做那種傻事呢?你昏迷不醒的這些日子,可知爹爹有多傷心多擔憂?你若真的就這麼走了,叫爹爹怎麼辦?」循親王壓抑不住哽咽。
昏迷不醒?
凌琦眨眨眼,腦袋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以眼下的情況,再結合剛剛看到的「電影情節」,她慢慢的理清了現下的情勢,然後……風中凌亂了。
如果沒有方纔那麼真實的疼痛,她真的很想騙自己這只是一場夢,可是現實是殘酷的。
她,凌琦,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單身貴族,前途無量的企業集團高級主管,在悲劇的過勞死之後,慘劇的穿越了!
第1章(2)
從一個現代剩女穿越成古代剩女是什麼感覺?
其實對「剩女」這個詞她沒什麼感覺,只不過是一些吃飽了撐著、閒極無聊的已婚婦女忌妒她們這些人可以自由自在、光鮮亮麗、無拘無束;或是追求不到她們的男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編派出來的形容詞罷了,就像之前流行過的敗犬什麼的一樣,毫無意義。
凌琦……不,現在該叫凌綺荷了,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撇開兩個時代對女人的待遇差別不提,至少她足足年輕了十七歲,至於容貌……
抬手摸了摸臉,「記憶中」的凌綺荷美得張揚,艷麗的容貌贏凌琦何止三分,而且才十八歲啊!放在二十一世紀是多麼青春的年華,結果在這個女子十三歲便可嫁人、無特殊理由——如守孝——絕對不會過了及笄仍待字閨中的朝代裡,卻已屬於大齡之列。
不過她才不在乎呢!
反正她的便宜王爺爹對她是有求必應,疼愛若寶,或許是因為失而復得,比起「記憶中」更寵上三分,讓從來不曾體會過父愛的她,一顆被現實社會、功利職場長久浸淫得淡漠冷情的心每每發軟發酸,在爹爹面前就會不由自主的成了一隻溫馴撒賴的小貓咪般,享受爹爹的寵愛。
唉!有些羞慚的摸摸鼻子,上輩子她都已經三十五歲了,爹爹四十不到,長得高大威猛,正是壯年,又身居高官享有厚祿,目前亦無妻無妾,不管是在這裡或是放到現代,都是一個好對象,可惜現在身份是她爹,殘念。
唔……肚子又餓了。
算了,不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她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身體健康!
「翠玉,今天上午的點心是什麼?」因為昏迷了半年多,身體很多機能都衰退,除了四肢僵硬無力需要復健之外,最明顯的就是食量變小,所以她現在是少量多餐,一天至少吃六餐,目前還都是流質的食物,且要清淡,並以藥膳為主。
「回郡主,灶上溫著柳嬤嬤拿手的藥膳粥呢!郡主現在要用嗎?」
「嗯,端上來吧!」柳嬤嬤的藥膳堪稱一絕,不僅味道好,花樣也多,讓原本不喜藥膳味道的她,現下也吃得津津有味。
喝完一小碗的藥膳粥,在翠玉的服侍下漱了口,又沒事了。
養病的日子真的很無聊呢!
「翠玉,幫我準備文房四寶。」
「……是。」翠玉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下。
「郡主,您想做什麼呢?」翠玉備好文房四寶,將矮几跨放在她腿上,立在床沿一邊為主子研墨,一邊好奇的問。
「畫畫。」凌綺荷咕噥的說,舉筆蘸墨,偏頭略作思考。
畫畫是她的興趣,當初閒暇之餘也學了十幾年,雖然比較擅長油畫,不過國畫也學得不錯,挺喜歡水墨風景,眼前透過窗,看見外面庭園美麗的冬季雪景,枝椏上盛開的紅梅和瑩白的雪花相映,正適合入畫。
在腦海中勾勒了整體的佈局後,她便下筆畫了起來,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原本畫功很不錯的她,卻因為手虛軟無力,握筆便很勉強,舉筆更是不停的顫抖,致使下筆的線條嚴重歪曲,墨色不勻,粗細不均,簡直是一場災難。
知道目前是不可能畫好,她也沒停下,就當是練手力做復健了。
僅一刻鐘,她便累得比跑上幾公里還疲累,額上佈滿汗水,虛軟無力的手再也握不住此刻對她來說宛如千斤重的毛筆,喀咚一聲掉在桌上,為那慘不忍睹的巨作再添一筆。
「郡主,您的身子尚未恢復,不必急於一時。」翠玉彷彿沒有看見紙上那一團團黑黑紅紅不知所謂的東西,拿起帕子為自家可憐的郡主拭去了汗水。
「嗯,咳!」凌綺荷撇撇唇,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我只是練練手力和控制力……算了,把筆墨撤下。」弱弱的辯解最後放棄。
「郡主想畫畫不必急於一時啊,等您完全康復之後,再請王爺聘一位畫師來指導郡主,以郡主的聰慧,只要有心,一定能很快學會的。」翠玉趕緊安慰。心裡卻把恆郡王詛咒了八百遍,一定是因為恆郡王,都是他往常話裡暗示嫌棄郡主文墨不通,郡主才會這樣!
凌綺荷眨眨眼,對喔!記憶中原主對琴棋書畫女紅中饋無一擅長,最多就是認些字,因為原主最喜歡的是武,而且武功不錯,一手鞭子更是甩得出神入化。
抬眼望了一眼掛在牆上的紅色鞭子,其實她也是很嚮往當個武林高手的說,可惜生死一線後內力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