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下課後和同學躲在體育館後因偷翻成人雜誌,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著一副活色生香的女體,絕不能放棄這種視覺享受。
不過嚴格說來,這應該是他第二次看見;第一次是在三年前,他替……唉!怎麼在此時此刻想起那副發育不良的身體?他甩甩頭,把殺風景的思緒搖開。
婉兒羞紅了臉,但不再攔著他。她起身跪坐在床前,望著他嬌笑,自己褪下胸衣,卻又臊怯的雙手環抱,攬住呼之欲出的胸脯。
一口氣梗在王劬喉間。他近乎呆愣的睨著那副若隱若現的美態,全身血液湧向下半身,原本寬鬆的西褲忽然變得太緊了。
他真的忍不住了,婉兒好心想解開他的長褲,去扯拉煉時,不期然問觸到他活力奔騰的禁區。
兩個人同時倒抽一口氣。
一股快感衝向他的股間,每一秒鐘都可能釋放……不行,忍住,時間還沒到!王劬在腦中對由自己大吼。
他緊閉著眼死命地忍,深呼吸好幾下,終於!及時在出關之前煞住。
他飛快褪去剩餘衣服,震顫的大手又扯去婉兒的底褲。映入眼簾的美景,空氣間淡淡泛漫的體香,這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他所能承受的範圍。對初試雲雨的他而言,刺激得太多太多了。
王劬跳上床,將她壓在身體下。
「婉兒,我等不及了……我想要……」他咬著牙,汗水在額角凝聚。
「嗯。」婉兒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只能無助的閉上眼睛,等待他的佔有。
他分開她的雙腿,安排好位置。
終於!策馬入林的時刻到了!他懷著近乎悲壯的使命感,扶握住自己……「住手!你這個大--色--狼」
乒唧!一陣天崩地裂的玻璃破裂聲,震醒了香艷刺激的夜。
天外飛來一記鐵沙掌,突然重重拍上他光溜溜的屁股。
王劬正握著自己,臀部忽然挨了一掌,手心自然而然收緊力道--「啊--」一陣奔騰的感受終於破關而出。
婉兒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呆了,愣愣瞧著他伏在自己身上,一震,一震,又一震,然後停止。
「你走開!不要臉!居然想占婉兒的便宜,我恨你,永遠不原諒你!」
小路哭得滿臉眼淚和鼻涕,在窗台上,探進室內對著他的裸背一陣沒頭沒腦的亂打。
嗚!她的婉兒,她聖潔美麗的婉兒,怎麼可以跟男生做這種嗯心骯髒的事……嗚……一定是姓王的主使的,沒錯!一定是他!他色慾熏心,一切都是他的錯!嗚……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床上的兩人都感受到小腹上一陣濕黏。呃,他該不會……婉兒錯愕的瞪著初夜床伴。
「寧、小、路!」王劬咆哮。
她,居然,又害他,提早收工!
他要殺了她!
「滾開!」他振臂一揮,甩開背上的糾纏。
「啊!」小路往後彈了一下,後面沒支撐點……「啊!啊啊。」不但沒支撐點,還離地三公尺。「啊」
慘叫聲一路往下滑。
真好聽!王劬綻出野蠻的笑容。
「那是什麼聲音?好像從兒子房裡傳來的。」驀地,樓下大廳響起他父母的訝問。
他父母回來了!兩個偷嘗禁果卻未得逞的年輕人面面相覷。
「快點上去看看!」他老媽驚叫。
完了,快被抓奸在床了!
「我先回房去。」婉兒無暇發表初夜的夭折感言,翻身抓起衣物,給他溜!
王劬也手忙腳亂,拿面紙擦掉自己身上的狼籍,兩秒鐘內套回長褲和上衣。
「王劬!」砰!門被撞開。
時間剛好趕上。
「兒子,你沒事吧?」王磊看看昏暗的室內,還有一床的碎窗玻璃。
「我沒事,不過有人馬上要出事了!」他狠狠的陰笑。
不待及向父母解說詳情,他旋出房門外,殺向庭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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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路!」他就著皎亮的月光,一路飆向屋側院區。
「寧小路,你給我滾出來!」他殺氣騰騰,撥開每一處可能藏身的花叢。
「出來,我們今天就來談清楚,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院子!」
媽的,她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狀況?她是女的,和婉兒一樣,而他是個男的,生下來就帶了一根把,光這點她就比不上他。
平時他可以容忍她死纏著婉兒不放,甚至縱容她玩一些敵視他的小把戲,但今夜,一切都太超過了!
所有的人,包括吳氏公寓那票怪人,他叔叔,還有他自已,都把她寵過了頭。今晚,是該讓她接受事實的時候了。
婉兒只能是她的死黨,卻會是他的女友、他未來的老婆!無論她願不願意,都不能再把腦袋埋進沙子裡。
如果她執著不肯抬起頭的話,嘿!士劬獰惡的扭絞指關節,很樂意助她一臂之力!
他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他不介意在她身上破例。
「寧小路!如果你還沒摔死就給我滾出來!」他火爆的踢開一串樹枝。
「你不是很勇敢嗎?想找我單挑嗎?來啊!來……」怒吼聲戛然而止。
正前方,一堆落葉在輕輕顫動,響起幾聲哭到打隔的抽泣聲。
「哇……嗚……嗚呃……嗚……」
落葉堆可能是園丁聚掃起來的,準備明天處理掉,卻正好成為她落地的彈簧床。
他悄悄撥開落葉,一個小人影兒坐在中間,小臉埋在手心裡,哭到幾乎喘不過氣。
這一刻,小路只覺得萬念俱灰。
她的眼前,彷彿還可以看見九歲的小婉兒,頭上綁著蝴蝶結,身穿可愛的牛仔褲和小襯衫。她的雙眼是那樣的靈動有神,神態是那樣的美麗鮮活。
初識的那一刻,婉兒就滿滿佔據了她的心、她的生命。當她還是個「他」之時,曾經向天上諸神立誓,今生非婉兒不娶。
那些婚姻和情愛的觀念,即使對十六歲的她而言,也太懵懂不明,遑論十歲時的「他」。然而,「他」只知道,「他」想永遠的待在婉兒身邊,看著她說話,看著她歡笑;只要能永遠看著她,「他」便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