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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被藥性迷惑了心智,身子求慾若渴,不碰女人便如眾蟻囓心,如狼似虎般挺著慾望朝她撲過來的正常反應……經驗豐富的周菲百思不解地想著。

  可偏偏斐然他怎會什麼反應也沒有?當時她明明就親眼看著他將那杯酒水給喝下腹的,難不成……

  難不成……傳言中斐然寡人有疾是真的?

  瞪看著斐然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某種被蒙騙後的憤怒,似把悶火般地在她胸臆間燃燒了起來,她直搖著螓首,在滿懷的不甘,與照妖鏡般的現實兩相對照之下,她抖顫著唇,似是不願相信又不得不信地啟口。

  「不,這不可能……你可是然公子,你怎會是金玉其外的閹——」

  斐然氣息一窒,當下說翻臉就翻臉,掌腕一翻,一記掌風就朝她的臉扇了過去,直把她整個人給扇翻栽倒在床榻上。

  「你、你怎麼敢……」周菲難以置信地掩著刺痛的臉頰,好不容易才在床榻間掙扎起身。

  「別太拿自個兒當回事了,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客氣?」斐然冷冷瞥她一眼,「失禮了,憐香惜玉這四字,我斐然這輩子就從沒學過。」

  惱羞成怒的她一手直指著他,「我……我要告訴我爹,你竟敢如此對我……」

  「爬床不成還有臉去向老父告狀?你也夠知廉恥了。」斐然若無其事地別開眼,朝客房外頭拍了拍兩掌。

  早就候在外頭的知書聞聲立即開門入內,將時機捏得恰到好處,在斐然舉步欲往外走時,正好攔下氣紅了一張臉,邊放聲尖叫邊朝斐然撲過來的周菲。

  「堵上她的嘴。」斐然懶得理會身後的爛攤子,只管吩咐知書後就往外頭走,而等在門外的達禮隨即迎了上來。

  「三爺,都辦妥了。」

  他點點頭,「該在城主的頂上安個什麼罪名不必我教吧?」

  「那自是當然。」壞事幹多了,總是會愈來愈稱手的。

  斐然自始至終所在乎的只有一事,「人在哪?」好歹他也犧牲色相一回了,他可不打算在今晚空手而回。

  達禮揚起一掌,「已帶至客房,三爺這邊請。」

  第1章(2)

  原本在席間與城主的門人們抱著美姬同樂,卻在下一刻遭僕從打扮的人給掩住口鼻,然後綁來這間客房的任嶼,此刻正一頭霧水地蹲坐在客房的角落,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就在他想再開口問問門外看守著他的人時,斐然打開門走了進來。

  「然公子?」任嶼訝然地看著曾在今晚席間見過的城主貴賓。

  「你認識杜衍仲?」斐然也不多廢話,開口就直指重點。

  他一怔,「是……」

  「前陣子還同他喝過酒?」

  「你怎麼知——」任嶼不解地開口想詢問,下一刻,一隻大掌已牢牢地按握在他的頸間,狠戾地一把將他給拖拉過來。

  斐然難掩殺意地收緊了五指,「杜衍仲現下人在哪?」

  當素有辦事效率的知書料理完那位大小姐,也派人搞定以為事情已成、猶在大廳內飲酒慶賀的城主周漕雁時,斐然也已自任嶼的口中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消息。

  「三爺?」知書攔下正匆忙想離開城主府的斐然。

  「城主府的事,就由你倆留下善後。」滿心迫切的斐然飛快地向他指示,「順道捎封信告訴小皇帝一聲,他最好是速速給南濟城換個像樣的新城主,不然下回我回原國時,他就得當心他那金貴的小屁股了。」

  「是……」斐藍如今都幾歲了,還打他屁股板子?這也太不給他這個做皇帝的面子了。

  「三爺,您要上哪?」替他牽來馬匹的達禮,早已經習慣他動不動就拋下他倆,一人在外頭擅自行事的作風了。

  斐然接過他遞來的韁繩,「我去會會我的那位老朋友。」

  知書與達禮相互看了一眼,而後不約而同地歎口氣。

  「我倆就在南濟城等著三爺。」這麼多年來,斐然始終都念著的,也只有那一段拋不開的舊怨了。

  「嗯。」他微微頷首,扯過韁繩後便任由座下的馬兒縱蹄飛奔。

  按著任嶼所給的消息,斐然馬不停蹄地一路往南濟一處地理位置偏僻的鄉下趕,不熟地況的他,在翻過幾座地勢險峻的山頭後,便棄了行之不易的馬匹,改以輕功繼續趕路,只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冒冒然只身前來尋仇的他,很快就感到後悔了。

  霧陣?

  一腳踏上這座不知名的山頭後,就被陣陣白霧給攏困在其中,原地不知茫然打轉了幾回的斐然,再如何心急火燎的,也明白過於大意的自己這下子犯了什麼錯誤了。

  當他正想定下心來試著一解這來得詭異突兀的霧陣之時,陡地腳下一個踩空,就連半點呼救聲也來不及發出,他便自山崖上一頭栽了下去。

  霧氣瀰漫的深谷底,終年不見陽光,一條水勢湍急的小溪流經谷底,吟唱出悅耳的淙淙水音,可此刻在他人聽來許是甚是悅耳的水音,在斐然的耳裡聽來,卻猶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

  斐然不知他究竟昏了多久,而墜至谷底並落入溪中的過程,他只記得他體內的內力莫名一空,哪怕他再如何運氣也無法催動半分內力,於是在一路往下墜的過程中,他只能奮力攀抓著壁面上稀稀落落的籐蔓,想方設法地減緩下墜的速度,接著他便一頭栽進濃密的白霧中,再墜至冰冷的溪水裡。

  巨大的衝擊力道,當下令他昏了過去,他只知醒來後即身處在激流中,一手僅僅握住了一根卡在巖縫中的枯枝,而冰冽凍人的溪水早已麻木了他的身軀,以往蓄在他丹田中的內力全然枯竭,令丹田空空如也,也令他不知該如何從這困境中脫困而出。

  緊咬著牙關在水中浮沉了約莫一個時辰後,他悲慘地發現,他用盡所有力氣握住枯枝的手指已凍僵了,漸漸地,指尖再握不住枯枝,他的身子亦開始往水中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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