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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又一個中了。」文卿已對這種最近常出現在府內的聲音處之泰然。

  「這回是誰?」正看到精采處的文禮頭連抬也不抬。

  「聽聲音應該是大少爺。」文伯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托盤上用來去火的綠豆湯擱在他們三人面前。

  博格朗邊翻書邊擦著鼻血,「文伯,記得明兒個多買些汗巾回來,府裡的都不夠用了。」

  「是……」府裡都快血流成河了,他們卻還看得如此義無反顧,有必要這麼拚老命嗎?

  此時在文宅的另一端,新房的門扇遭人用力拍開,月穹抬起頭,就見一陣風似的刮過來的文謹正一手按著門扇,氣喘吁吁地瞪著她。

  她有些訝異,「這麼快就看完了?」

  「娘子……」文謹的臉色又青又白,「除了我外……你還把這書發給府內的眾人看?」他終於知道全府的人怎都會那種半死不活樣了。

  「是啊。」

  他氣急敗壞地走至她的面前,「你究竟在想些什麼?這裡可是男兒國,隨隨便便給了他們一本小黃書撩撥了他們之後,你打算上哪兒去給他們找女人滅火啊?你就不怕他們都把身子憋出毛病來嗎?」

  月穹不疾不徐地開口:「夫君,誠心的給你一個中肯的建議。」

  「說。」

  「雙手萬能。」

  「……」

  「放心吧,我的書還從沒看出人命過,適應過後他們就會緩過來的。」以醫者的眼光來看,這些男兒國的男人就是平日太缺乏疏導了,所以才會一個個都憋得面有菜色,體內的淤火都不清一清,怎麼會健康?

  文謹頭痛萬分地道:「媳婦,往後你別再給他們看小黃書了……」

  「你鄙視我的書?」月穹將眉一挑。

  「不是,我的意思是……」深怕會惹她不悅,文謹和緩了語調好聲好氣地道。

  「那就是你對我的書有偏見?」

  「我從不曾這麼說——」文謹的聲音卡在嘴邊,他不解地看著她突然摸過來的手,「你在做什麼?」

  月穹驚艷的目光徘徊在他因奔跑而微敞的衣領胸口,她忍不住在他露出來的胸坎上摸了一把。

  「嘖嘖,真看不出來,沒想到你衣服底下居然這麼有料……」

  文謹冷靜地提醒她,「夫人,你的手正在往下滑。」她想一路摸到褲子裡去嗎?

  「快,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月穹大略摸了一陣後,心急不已地大聲道。

  文謹哪怕再怎麼有心疼寵著自家愛妻,但在她那似登徒子般的眼神注視下,他的背後也不由自主地泛過一陣寒意,於是他趕緊攏好衣襟,不敢再隨便露出半分會讓眼前惡狼失控的美色。

  月穹很不滿地看他防緊緊的模樣,「有必要這麼惜肉如惜金?」

  「光天化日之下……」他忐忑地看著打破他所有認知的豪放女。

  月穹不在乎地擺擺手,「不就白日宣淫嘛,這有啥?別像個大姑娘扭扭捏捏的了,快脫快脫。」

  「不脫。」

  她將十指扳得格格作響,「別逼我來硬的啊,我不介意霸王硬上弓的。」

  文謹的眉心幾乎快打成千千結了,「好歹你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在口舌上你就不能稍微含蓄一點嗎?」

  「大閨女又怎麼著,不都嫁人了?那我還含蓄個什麼勁啊?」月穹根本就沒想過要隱藏自己的心性,「別這麼看著我,我這人向來就虛偽不來。」

  「這哪是什麼虛偽?你——」文謹才正要向她解釋,卻不得不無奈地再次停下,「你又在幹嘛?」

  「挺結實的,線條也不錯……」月穹一把撩起他的衣袖,在他手臂上捏捏又揉揉,不過癮之餘還一把扯開他的衣襟,讓他整片結實的胸膛暴露在她的眼前。

  文謹盯著她嘴角可疑的水光,「娘子,口水要掉下來了。」

  沒想到居然撿到寶的月穹兩眼迸射出興奮的神采,她用力握著他的肩頭對他大喊。

  「讓我畫一幅你的裸畫吧!」

  「……」現下退婚還來得及嗎?

  文謹終於明白蓬萊所說,她喜歡寫的是什麼書、還有畫的是什麼畫了,難怪蓬萊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踢出師門。

  看著眼前對他口水流滿地的娘子,為自身貞操安危甚感憂慮的文謹抖了抖身子,決定先去搬來救兵,好打退這頭像是想把他給生吞活剝的大餓狼。

  他速速拉好衣裳轉身就走,「我這就派人去請三師兄過來。」

  月穹以一記掌風扇上門扇,搓著兩手,對他笑得不懷好意。

  「哼哼,都已是塊被我叼在嘴上的肉了,你以為你跑得了?」難得讓她逮著一個身材遠比公孫狩還要好的苗子,要她不心狠手辣?

  文謹重重歎口氣,萬般無奈地挽起兩袖準備對抗比流氓還要流氓的她。

  「那就只好拚一拚。」雖然成功的機會很渺茫。

  她不客氣地打擊他,「就憑你這生意人?」

  「士級高階的生意人。」雖然根本就不能與相級中階的她相比,但好歹他也練了二十來年。

  就在他倆各自僵持著屬於自己的堅持,並堅決一步也不退讓地對峙著時,文伯站在大敞的門邊敲了敲門扇。

  「咳,大少爺、少夫人……」

  「何事?」文謹忙著與月穹四眼對看,眼神都沒空分一個給他。

  「該用晚膳了。」

  「拿進來。」文謹腦筋動得飛快,「還有,文伯你出去後,順道去叫那幾隻兔崽子過來,他們的嫂子說咱們一家人至今還未一道用過飯呢。」他就不信她敢在弟弟們的面前拿他怎樣。

  「我這就去。」

  文伯前腳一走,月穹胸有成竹的話音便飄至文謹的耳邊。

  「躲得了初一你也避不過十五。」同在一個屋簷下,她能下手的機會多得是。

  文謹也有他的過牆梯,「三師兄臨走前說過,若我遭你毒手,我可施煙火向他求援。」他總算明白在那些嫁妝中,為何還會有那一大箱黃金門特製的煙火了。

  「你拉得下那個臉面?」就為了這種事喊三師兄救命?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嫌說出去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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