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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待到文伯造冊完成,並把那些媳婦名冊都給搬到隨行的馬車中時,時間已是次日。

  帶著全國一干未婚男子滿滿的期待,文家三輛馬車在無數人的夾道歡送下,開上了京城中的大道,緩緩駛離了男兒國,奔向位在遠方的西苑國。

  馬車中的文謹,此時卸去了文家少當家的身份,沒了在人前的拘謹有禮,正恣意慵懶地躺在綿軟的椅榻上,一手撐著面頰,一手拿著月穹剛寫完且印製好的新一集小黃書仔細閱讀。

  月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披散著一頭長髮,閒適中又帶著自然優雅的神態,她那蠢蠢欲動的十指,正呼喚著她上前去襲擊眼前的美色。

  「相公……」喉際焦渴難當的她出聲輕喚。

  「何事?」文謹自顧自地看著書,面皮已被小黃書鍛煉得無比堅韌的他,再也不會臉紅心跳,或是指著月穹的鼻子罵她寫得太出格了,他只是很認真地在監定自家書廠的出書品質。

  「天很熱。」

  「心靜自然涼。」

  她不死心地挨靠在椅邊,「你的衣裳要不要拉開點透透氣?」

  「你家相公我釣魚,向來就是只給魚鉤不給魚餌的。」婚後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文謹已經摸透月穹的性子,同時也已研究出一套最適合對付她的手法了。

  與其他男兒國男子都把妻子當成珍貴物品,千般呵護萬般疼寵地養著的做法相比,文謹的就顯得沒天良了些。

  沒辦法,誰教他家的媳婦非常人?給她溫柔給她愛,她當你有毛病,對個還不是太熟的妻子也能愛得死去又活來?

  寵她哄她慣她,那只會讓她更變本加厲搞怪作亂,還會對你問上一句,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歸根究柢,面對她這等完全不照規矩來的妻子,他不能參照男兒國自古以來的愛妻守則來辦,不然她不是沒把你當成一回事瞧,就是給你來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讓家中雞飛狗跳一回。

  他已漸漸摸清楚了,在月穹的眼中,愈是弄不到手的她愈是稀罕,愈是有心力去挑戰她的不滿足處,她也就愈把它給放在心上,所以,為確保月穹永遠都對他保持著高度的興趣,與新鮮無比的渴望……

  晾著她就對了。

  「這太沒道德了,就算是釣魚,好歹偶爾也是得拉一下魚鉤啊!」月穹用力捶著椅榻,老早就慾求不滿的她,忍不住大聲向他抗議他的冷落手段。

  他面不改色地再翻過書頁,「望梅止渴是種美德。」

  喂喂,要不要這樣冷艷高貴啊?

  以前在迎娶她的馬車上,曾抱著她說過種種溫言軟語的那名新郎倌,上哪去了?那個抱著她,就笑得像是得到全世界的傻瓜,該不會就是個假象吧?哪有他這樣娶到手了就轉眼扔過牆邊去了的?

  恨恨地磨牙磨了好一番,偏偏自家夫君理也不理會,一心埋首於書中鑽研床上大道理,就是沒空撥個心神分給她一點點關注。

  既然此道不通,月穹也只好改行另一路。

  她速速換上了討好的笑臉,「夫君,你都在車裡躺一早了,肯定也累了是不?不如,我幫你捏捏腿?」

  「娘子有心了。」早就習以為常的文謹,已經很懶得再去阻止她吃豆腐的一貫手法。

  「哪裡哪裡,這是應該的……」她馬上挽起兩袖,先是小心翼翼脫去他腳上的鞋襪,熟知醫理的她,十指精準地落在每一個解乏的穴道上。

  文謹不忘指示,「輕點。」

  聆聽著噠噠的馬蹄聲與車輪骨碌碌旋轉的聲音,文謹垂下了手中的書冊,在月穹力道適中的揉按下,舒適地鬆開了眉心,也不禁微微垂下了眼簾。

  「再捶捶肩?」見他堅固的防禦似乎有所鬆動,月穹再接再厲地問。

  他閉著眼道:「隨你吧。」送上門來的愛妻服務,不要白不要。

  月穹得寸進尺地爬上他所躺的椅榻,將瞇著眼眸的他扶坐起來,然後跪坐在他的身後,開始一連串的服務。

  「這力道如何?」

  「嗯,還行……」同為習武之人果然就是不同,她總是能明白該如何緩解他一身的疲勞。

  此時此刻,包括騎著馬走在馬車兩側的某兩人,與負責此次出行駕車的文伯之子文子君,剛巧皆為習過武的武者,也剛巧,他們統統都耳聰目明到能夠完整且清楚地聽見馬車裡的對話。

  「過分啊。」博格朗對馬車裡某個不要臉的大少,可有著一肚子的暗恨與不滿。

  「炫耀啊。」海冬青望了望天上都快曬死人的烈日,恨恨地在心中詛咒馬車中有妻服侍的某人。

  「我也好想要娶媳婦啊……」文子君則是淚流滿面,早知道他就不和整個文府的家僕爭搶這趟差事了,只因馬車裡頭的那兩個主子,是想讓至今都還孤家寡人的他羨慕至死嗎?

  渾然不知外頭的人們都恨上了他的文謹,在月穹服務到家地幫他鬆了一身的筋骨後,猛然一個回神,這才發現,她老早就假公濟私地又把手摸到不該摸的地方去了。

  「夫人,你的手又溜到哪去了?」居然還偷偷捏了一下他胸前的兩點。

  「再不給摸的話,魚兒就要跳上岸來吃掉釣魚翁了!」再也隱藏不了獸性的月穹索性什麼也不管了,一鼓作氣地推倒他後,就大剌剌地坐到他的腰腹上。

  某個重點部位,在她的一坐下,被她充分照顧到的文某人,氣定神閒地看著在他身上不動如山的女流氓。

  「夫人這是打算來強的?」

  「早就忍你很久了,今兒個我就強了你!」月穹從沒見過比他還難搞定的男人,她氣結地大聲向他宣告,決心就在今日一了百了。

  文謹抬起手,輕輕撫過她絲緞般的嫣紅面頰。

  「又只是看看和摸摸?娘子,你也未免太不積極向上了。」他早看透了,月穹就是個有色心有色膽卻沒有實質行動力的採花賊,才剛嫁人的她,也就只會在紙上談兵,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把他給吞下腹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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