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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文謹不解地看著莫追手法熟練地替月穹去掉身上的東西。

  「不繼續銬著嗎?」

  莫追搖搖頭,「其實這玩意兒四師姊從小銬到大,對她來說早就沒多大效果了。」

  「不然……下藥?」在見識過月穹的武藝後,文謹也有點害怕月穹會這麼跑了。

  「四師姊的醫術可是同我大師兄學的,她打小就拿自個兒當藥人,啥子藥她沒嗑過?沒用沒用。」要是有用的話,他相信二師兄會很樂意下足足夠的藥量,讓月穹一路睡到夫家去的。

  「那就一直點她穴?」

  莫追歎口氣,「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們點不倒她,所以還得由三師兄出手才行。」

  文謹伸出兩手,小心摟過倒在椅上睡得正熟的月穹,調整好她的睡姿後,他憂心忡忡地問。

  「三師兄總不能點她一輩子吧?」難不成要買一送一,把三師兄當陪嫁品?

  「這個嘛……」莫追搔搔發,很快即想出一個法子,「四師姊夫,你家的黃金多嗎?」

  「還行。」

  莫追兩手一拍,「就用這個釣著師姊吧!」

  「釣?」

  「她貪財,很貪很貪很貪。」莫追以嚴肅的語氣對他警告再三,「你要是不滿足她貪財的條件,她肯定會出門去靠自己大賺特賺,你千萬別給她那個機會。」

  「……」

  「還有,她愛寫書,更愛畫畫,你只要能實現她的心願幫她出書,到時就算你不要她,她都會死纏著你不放。」以往二師兄不許她寫,師門又不許她出版小黃書為害世人,使得月穹都得在外頭躲躲藏藏的寫和賣,要是讓她知道有個願意助她一臂之力,還肯正大光明幫她出版小黃書的夫家的話……嗯,她巴都會巴著他。

  「這麼簡單?」文謹很懷疑這裡頭是不是藏有什麼陷阱。

  莫追頓時心虛不已,只能幹干地對他笑。

  「哈哈,是挺簡單的……哈哈。」只是日後的苦果,得由他自己嘗就是了。

  不待文謹細想,馬車外負責在前方開道的玄靈已大聲喊道。

  「出發!」

  第2章(1)

  搖搖晃晃的馬車車廂中,被新上任的四師姊夫嫌礙事的莫追,才上路沒多久就被踢去後頭與容易作伴了,此刻安靜的馬車車廂中,就只有一對方新婚的小夫妻倆,而流淌在他們四周的氣氛並不是你儂我儂,也不是浪漫旖旎,而是……完全沒有半點共識的暗潮洶湧。

  剛剛醒來的月穹,此刻正手軟腳軟地半躺在文謹的懷裡,與他大眼瞪小眼中,而被瞪得不痛不癢的文謹,則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自家媳婦不意流露的無限風情,並為此暗自欣喜不已。

  就像蓬萊說的,月穹長得一點都不歪,他不知她去拐別人的話會有什麼成效,但拐他卻是綽綽有餘了。

  性子大咧咧的月穹,容貌與她的舉止半點也不同,她的一張小臉生得很是精緻耐看,水汪汪的大眼非常靈動誘人,哪怕她正生著氣瞪人,看上去也像是種無言的勾引。

  文謹很吃這套的。

  不,或者應該說,從沒敢奢望過此生能夠有個媳婦的他,眼下他的一顆心,全都被得來不易的幸福給漾滿了,因此哪怕是被她拿眼珠子狠狠戳上一頓,他都當她只是在以友好眼神與他親密的交流中。

  「月穹。」被她瞪久終於有點臉紅的他,輕輕喚著懷中的女子。

  邊瞪人邊調動內力想突破三師兄獨門點穴法,好讓身子恢復力氣的月穹,此刻正忙碌得很,壓根就沒那個閒工夫去招呼他。

  文謹虔誠地對她道:「我不負你。」

  「啊啊啊?」月穹體內那股好不容易才攏聚起來的內力,當下全都被他給嚇散得一乾二淨。

  「你為吾妻,今生今世,我絕不負你。」文謹認為,與其讓他的媳婦醒著睡著滿腦子都是想要逃婚的念頭,那還不如就開誠佈公地與她談談,好讓她明白他的真心。

  月穹呆呆地看著字字誠心誠意,還一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樣的新任夫君,不禁在心底很想問……

  她家二師兄……到底是上哪兒找來這麼一名人才?這傢伙事前是都沒有打聽過她的名聲嗎?

  「媳婦?」文謹輕輕搖晃著呆若木雞的她。

  「且慢!」被他叫得一身惡寒的月穹抖了抖身子,連忙大聲喊停,「二師兄到底對你說了啥?」難道是她在外的惡名還不夠昭彰嗎?不然這傢伙怎非但沒被嚇跑,反而還一臉幸福得冒泡樣?一定是二師兄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他語帶保留地道:「他要我好好待你。」

  「只這樣?我不信。」她可沒那麼好打發。

  「好吧,他說……」文謹索性也不跟她來虛的了,直接就上實話,「你的人品下流性格猥瑣節操沒有要我多擔待著些,就這樣。」

  「你能接受?」就算大部分都是實話,蓬萊他也不必用字這麼辛辣刻薄吧?也不怕嚇跑了這隻金龜婿。

  「能。」文謹自打從知道月穹真面目的那一刻起,就算以往他的度量頂多只能撐一條船,他也要努力擴展至能裝得下這麼一個月穹才行。

  「為何?」普通人的正常反應,不是該速速毀婚再逃之夭夭才對嗎?

  文謹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開口。

  「妻子很珍貴。」男兒國男人們的個中辛酸,外人是無法體會和理解的。

  「你是男兒國的人?」月穹慢了一步才想起莫追似乎說過他的來歷。

  他很坦然,「是。」

  「所以你這輩子沒見過幾個女人?」該不會就因為這樣,才會把她當成救命浮木來看?

  「每個月總要相親相上十幾回,加上多年行商遊走眾國,女人我自是見過不少。」無論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環肥燕瘦、高矮美醜……哪一種的女人他沒見過?

  「那你還想娶我?你都不事先比較一下的嗎?」用腳趾想也知道她絕對不會是什麼良家婦女吧?

  他緩緩提醒她一個木已成舟的事實,「不是想,是已經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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