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太大,要皇族一整個斷子絕孫,大到皇帝不顧一切都要查到底,當時的後宮人人自危,每個嬪妃都有嫌疑,尤其是那些沒有懷過龍子的嬪妃,但當時的唐晴卻也是其中受害者之一。
「也許查到了呢?只是還來不及上報而已……魯大人不是死了嗎?恐怕魯大人當初就已經摸到邊了,那些人才會大開殺戒……上次你說魯大人的手下帶人抄了多情谷是吧?」
「是。」
「魯大人死了,當年那個帶頭抄了多情谷的人呢?」
「這……屬下不知。」
「查出來,找出五年多前,那人是否和如今的皇后有一丁點的關係。」將目標鎖定在人身上,事情就好查多了。
「爺,當時皇后也是滑胎的受害者之一……」
「印象中,她是第一個滑胎的嬪妃吧?」
華月一愕,「爺怎麼知道?」
「那事件是在本王失明之前陸續發生的,本王自然也聽過一些。你就沒想過,或許是因為她痛失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對這些嬪妃們下手?」
這,確實是可能。
只是當時的偵察重點都放在那些沒有懷上龍子的人……
華月皺了皴眉,「爺,您真要管這檔事?那事兒畢竟已年代久遠,要不稟明皇上,讓皇上自己去查吧?要是爺因此惹來一身腥也未免太得不償失了。何況這根本不關爺的事,爺這又是何必?」
「若真是跟皇后有關,你以為她會就此收手嗎?半年前她敢對溫貴妃動手,就表示她已經篤定五年多前那案件扯不到她身上了,時間過了太久,總會讓人忘了警惕而重施故技。當年她尚未為後,所有的嬪妃都是她的敵人,而如今,能與她這個皇后為敵的,也只有受寵萬分的溫貴妃了。上回溫貴妃大難不死,是因為秦歡救了她一命……若真是皇后,你以為她會對此事不聞不問?恐怕咱郡王府早已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聞言,華月佩服不已,不禁朝范逸深深一揖,「爺,所言甚是。是屬下思考欠周了。」
「敵在明我在暗,何況郡王府掌管皇家採購,內外眼線眾多,查什麼都比高高在上的皇帝方便許多……這事,你親自去辦,切莫打草驚蛇。」
「可是爺,您的身體……」
范逸淡淡一笑,「本王身在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有王妃一日三餐的照顧,你擔心什麼?何況,太醫不是要來了嗎?雖說是請來替王妃瞧病的,難不成就不能順便幫本王瞧瞧了?你就別多擔這份心了,免得王妃又要誤會本王與你的關係。」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華月忍不住摸摸鼻子,「屬下知道了。爺果然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又來……
范逸的唇角掀了掀,正要板起臉說他幾句,就聽見不遠處來人略微慌亂的腳步聲,華月反而是因見到他家爺的神情變化才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的……
他家爺的聽力……如今果然比他略勝一籌?
這是怎麼回事?
華月古怪的看了范逸一眼,這才回身輕斥來人——
「王爺在此,何事慌慌張張?」
「稟王爺,大人,王妃不見了!」
華月一詫,看向范逸,果見他家爺的臉瞬間更加蒼白駭人,忍不住斥道:「不是一直都有你們跟著嗎?怎會不見?」
「是屬下的錯,屬下們一直跟著王妃的馬車到了百花坊,親眼見到王妃和她的丫頭小舒姑娘進去後,本欲下馬跟進去,此時,屬下們座下的馬卻突然同時往前衝了出去,像瘋了似的,屬下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把馬給制住……
「待屬下們再次回到百花坊時,卻見到小舒姑娘和王府的車伕四處在尋王妃,我們幾乎將整個百花坊都翻了過來也沒瞧見王妃的身影……」
華月瞇起眼,「有沒有問過四周的人是否見過疑似王妃的姑娘?」
「問了,只是像王妃這樣十七八歲的姑娘很多,根本沒有依尋的方向!倒是有人見到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高大男人後頭跟著一個姑娘進了胡同裡,那位姑娘的形容很像王妃,我們挨著胡同找一直找到湖邊,又聽有人說有個形似王妃的姑娘跟著一個斯文俊美的公子走了……」說著,這人朝范逸跪了下去,「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責罰你們又有何用?先找到王妃再說!」范逸的清雅俊容上此刻已恢復平靜,「出動王府所有人去找,華月,讓平城縣令與原城縣令封城調兵尋找王妃。」
華月一愕,「封城?爺……」
「這是命令。」
「是,屬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