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是擔心你柔弱的身子無法好好侍候本王。」
轟——
秦歡的臉瞬間被炸紅了!
這男人!這男人!可不可以再肆無忌憚一點?竟連這種話都正經八百的說出口?像是在聊日常瑣事似的!
天啊!這男人可以不要那麼會正經八百的撩人嗎?
秦歡驀地放下碗,提著裙擺轉身便往外跑,「小舒!小舒!收碗筷!」
「是,王妃,馬上來。」小舒忙提著裙擺往裡屋跑。
當真是怪了奇了,這幾天王妃似乎總是急呼呼地叫她,自己卻不住往外跑,像是在躲什麼鬼神似的。
更奇了怪了的是,每當這個時候她跑進屋,就可以看見王爺那張俊臉上眉眼都帶著王爺的笑,可是超級好看的啊,偏偏她家王妃總是錯過……
第十章 太醫造訪她心焦(1)
長樂郡王府的門前,一早便駛來一輛馬車。
宮離派來的太醫終於到了,正是五年前親自替范逸把脈確診的明正明太醫,在太醫院資格最老,輩分最高,本來前不久就要退休告老還鄉去,是皇帝再三慰留,還請他特地跑一趟江州。
怡太妃親自接待,言笑晏晏,「都說薑是老的辣,咱長樂郡王府竟請得動明太醫前來,也是王爺前世修來的福分。」
「太妃娘娘客氣了,明正有生之年還能為太妃娘娘診診脈,替老王爺的子嗣瞧瞧病,是明正的榮幸。」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客套了幾句,明太醫便取出脈枕,親自替怡太妃把脈問診一番後,便讓人請進了忘憂園。
「爺身體不便,勞煩明太醫移步了。」華月親自領路,難得恭敬。
「還是老樣子嗎?不見光?」
「是。」
明太醫皸眉摸了摸鬍子,「依著老夫給的藥,那毒就算解不了,應該也能淡化一些,豈會連光都見不著?有確實用著嗎?」
「實不相瞞,爺服了半年有餘不見成效,便不再用了。」
明太醫聽了直搖頭,「唉。都五年了,老夫真是慚愧,一直無法找到解毒之法。若能找到解毒的方子,郡王的雙眼定還有復明的機會,時間拖越久,對郡王就越不利啊。」
「爺恐怕已經不抱希望了。」
「但凡有一線生機,都不該放棄,王爺還年輕,只要找出當年下毒之人,鐵定能解……」
「下毒之人是個小孩,要不是如此,爺也不會毫無防備。如今那小孩也該長大了,就算從身邊走過,恐怕也很難認得出來,何況爺已經看不見了。」
兩人說著說著,已經來到了主屋門前,華月上前敲了敲門——
「爺,明太醫到。」
「請明太醫進來吧。」
明太醫?秦歡一愣,挾菜的手突然頓在半空中。
他們一向睡得晚吃得晚,現在剛好是他們的用餐時間。
「爺,你請太醫來到我們郡王府嗎?」快點說不是啊!是她聽錯了吧?在這個節骨點找太醫上門,根本是來搞事的啊。
「是,本王請他來瞧瞧你的病。」
「妾身沒病啊!不需要大夫!你快請他速速離府吧!」秦歡嚇得站起身來,想跑去把門給堵住,主屋的門卻已經被推開——
「臣,參見王爺、王妃。」明太醫率先朝他們福了一禮。
「平身吧。」
「謝王爺。」
「勞煩明太醫千里迢迢而來,本王王妃打從五年前在鬼門關前走一回後,失去記、憶不說,近月來還常有胸口悶痛不已,頭暈目眩以致昏迷的狀況,煩勞明太醫替本王王妃瞧瞧,是否有可解之方?」
明太醫恭敬稱是,「臣定當竭盡所能。王妃請坐。」
秦歡看看范逸再看看太醫,不是很情願的在一旁坐下來。
太醫拿脈枕出來,又拿了一條極薄的帕子覆在她的手腕上,這才開始替她把脈。
這脈,診了又診,問了又問,如秦歡所猜測,除了氣血衝撞、思慮過甚這幾句,就算是名太醫也說不出其他名堂來,至於她失憶之症,自然歸咎於重創後的內傷導致便一語帶過,畢竟這年代還沒有研究到腦部被壓迫病變等等原理,更不可能說出像是創傷後的選擇性失憶等名詞,何況,她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失憶,根本是另一個人,找神婆來或許還有用一點。
「臣才學不足,望王爺、王妃見諒。」
范逸微微皺眉不語,秦歡卻自在的對他一笑,「明太醫不必這麼說,這世間百病,就算是神仙也未必一一能解。」
「王妃真是讓臣汗顏了。」明太醫起身朝她二福,「雖說臣醫術不精,但既遠道而來,臣還是得為郡王請一請脈——」
「不必了!」秦歡下意識地拒絕,話一出口,才發現明太醫和華月都不解的看著她,她愣了一下才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王爺很好,不需要勞煩太醫了。」
若這太醫當真是太醫院的翹楚,那麼,他替王爺把脈,或許能發現王爺的眼睛就快要好了……
只差最後一碗紫冰花湯,這個療程就可以完美結束,然後她會偷偷的離開郡王府——在王爺的雙目完全復明之前。
在此之前,她不想橫生枝節,包括不想讓任何人察覺到他的雙目即將痊癒。
「王妃不是醫者,又豈能隨意斷言爺的身體狀況?」華月略為不悅地開口道:「明太醫千里而來,自然是要替皇上為爺請脈問診,回宮後才能向皇上覆命……」
秦歡笑著打斷華月,目光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本王妃還以為,這太醫是王爺特意為本王妃請過來江州,為本王妃治病的,難道不是?竟還要將王爺的身體狀況報告給皇上才算完成此行的任務?」
「你——」華月瞪著她。這女人還真會曲解他人之意。
明太醫咳了咳,摸了摸鬍子,替華月緩解道:「王妃誤會了,華大人只是關心王爺的身體,臣難得來一趟江州,自然得關心一下王爺,方才在福馨圜,臣也親自替太妃娘娘問過診把過脈,沒其他意思。」
秦歡咬了咬唇,正想著要不要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或是裝病昏倒的戲碼,卻聽見一旁的范逸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