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溫明韞怒道。
「不放。」雷霆風無賴的搖頭,好不容易才抱到人,他才不當聽話的傻子。
「讓你嚇我、讓你嚇我!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一嚇會嚇出事的,你是看我日子過得太清靜了才來使壞,讓我和你過得一起水深火熱是不是?」剛剛真的被嚇著的溫明韞忽然暴起,對他又掐又捏,拳打腳踢,哪裡肉軟就往哪裡下手。
「明韞妹妹,小心手痛。」他皮厚,不怕她的花拳繡腿,只感覺跟搔癢一樣,可是他擔心她打痛了自己的手。
「打你不痛。」她這是出氣、是洩憤,這三年等待的思念和不安也一起在此刻傾洩。
把力氣用盡了,她人也緩過勁,舒坦了。
看她停手了,笑得傻氣的雷霆風把臉湊過去,「盡量打,打到你高興為止,我不痛,舒服得很,這表示明韞妹妹想我了。」
「呿,誰想你了,不要臉,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想她打她偏不打,兩頰頰肉,拉得俊顏都變形了。
「呵呵,我是不要臉,要臉做什麼,無法偷香。」說著他又啄了一下,十足的無賴。
「下流。」耳朵一熱的溫明韞輕啐。
「只對你下流,我想這麼做想三年了,憋死我了。」他一直後侮未能一親芳澤,萬一他在戰場上死了,不成了一生遺憾?九死一生後的他下定決心,只要一遇到心愛的小姑娘就要使盡地耍賴,不管她擺出怎麼樣的臭臉推開他,他都要拿出戰場搏殺的精神打死不退。
果然,他成功了,親身實踐後,親吻的滋味多美妙呀!
他感覺暈陶陶,快要飄起來了,全身的骨頭一下子全軟了,融化在她身上,他心裡美滋滋,喜悅快要從胸口溢出來。
「從軍三年都學壞了,誰教的?」兵痞子,流里流氣。
「我聰明,自學。」這種事哪需要人教,是男人都會,一碰上心上人無師自通。
溫明韞沒好氣地以手一推,放大的男人臉才稍微退了一些,「學這些不正經事幹什麼,你幾時才能長進。」
他呵呵直笑,「我是正五品武德將軍了,給你掙臉了,我出息了,不是走雞鬥狗的紈褲。」
「正五品……武德將軍?」她失神的喃喃自語。
「歡喜不,我讓你當將軍夫人了,雖然官小了點,但我還年輕,還能拚一拚,給你拚一頂鳳冠……」她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雷霆風說的鳳冠不是一般成親用的鳳冠,而是誥命夫人的鳳冠,有品階之分,是一種尊榮的身份象徵。
「拼什麼,你給我好好的活著,那些虛的要來做什麼,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金銀買不到閻王手中一條命,人一旦沒氣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能重活一回,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樣幸運。
聽出她的關懷,雷霆風心裡滿是幸福,「好好好,不拚命,都聽你的,我還要陪你一生一世……」
還是明韞妹妹心疼他,捨不得他受苦。
聽到那句始終不變「都聽你的」,溫明韞心口忽然酸得疼,不自覺淚如雨下,哭得不能自巳。
「哎呀!明韞妹妹,你怎麼哭了,別哭別哭,有我疼你,你哭得我心肝肺都絞在一塊了。」不會哄人的雷霆風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替她拭淚。
「我被人……」她抽著鼻子,哭聲淒婉。
「被人怎樣?」他臉色驟變,殺氣騰騰。
「欺負了。」她為什麼不能告狀,那些人敢步步進逼,不就是以為無人替她出頭,可是現在雷霆風回來了,他沒變,還是一腔真情的對她好……
正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又有人挺了,不用再萬事自己扛,她才會突然的脆弱起來。
「誰敢欺負你,爺滅他滿門!」氣憤填膺的雷霆風雙手握拳,雙眼佈滿冷意。
「我爹、我娘、我兄長。」她點名,一個也不放過,傷人之後還想全身而退,免談。
「好,我立刻去滅……你爹、你娘、你兄長?」他一怔,狐疑地再問一遍,深怕搞錯了。
「對,他們欺負人,不是好人。」她眼角掛著淚,楚楚可憐又動人。
「他們怎麼欺負你了?」雷霆風的語氣輕柔若風,似哄又似呵護,撐腰的意味不言而喻,他的明韞妹妹豈能容人欺辱,即便她的親人也不行。
「每個人都要我手上的藥丸子配方,讓我一文不取的替人做藥。」日以繼夜,不眠不休,只要能賺到銀子,她累到生病也無妨。
「誰敢——」他怒喝。
「敢的人排一串。」天底下沒有嫌銀子多的人。
「太欺負人了。」以前他不在,她受委屈了,如今他回來了,看誰還敢柿子挑軟的捏?他一拳將人打爆!
「是欺負人,我只能硬生生忍下。」
面對父母,她不能打、不能罵,還得敬著,這日子不能過了,不論他們做了什麼都要咬牙吞下,不然不孝的大帽子一戴上去便無翻身之日。
雷霆風心疼地輕撫她玉白面頰,眼露深情,「明韞妹妹別擔心,有我在,誰敢朝你伸手我就剁了那人的手,左手伸,剁左手,右手伸,剁右手,兩腳再伸剁了當殘廢。」
「你不走了嗎?」一日一入了軍營,身不由己。
他一頓,沒有瞞她,「還得回京覆命,這次死傷慘重,得看皇上的安排,我盡量想法子調到平源縣當守備。」
「仗打完了?」她不希望再有傷亡。
雷霆風輕笑,「仗是永遠打不完的,西南外敵只是暫時休養生息,也許過個三、五年又捲土重來,犯我國土。」
「你還得去嗎?」她心下不安的問。
他搖頭,「看情況,不過朝中人才備出,不少武將爭功,應該輪不至我,僧多張少。」
他沒說出口的是黨派林立,但官職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各派都想讓自己人佔位,尤其是油水豐的地方更是搶破頭,互不退讓。
西南那邊也有這種情形,幾個皇子都想把西南軍拿下,也有不少人向弄下他,但是一想到他背後的祖父,大家遲疑了一下就放下這主意了,沒人願意得罪今皇上依著稱讚有加的前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