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溫家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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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頁

 

  「祖父,我到底有多愚笨,讓你嫌棄個不停?」沒一句好的,他便是發餿的飯菜、長不直的劣竹,別人家一塊石頭也比他有智慧。

  「和你的明韞妹妹一比,你就是個蠢的。」不在一個水準上,沒得比。

  「嗯,明韞妹妹樣樣比我好,她的腰比我大腿還細……」一提到明韞妹妹,雷霆風的智力就一路下滑,降到慘不忍睹的程度,犯傻的拿人家的小蠻腰來比。

  「咳咳,你去見過人了?」

  這個孽孫,好的不學專學一些不正經的,他沒抱過人家怎知腰細?雷老爺子對這孫子的管教是有心無力,他太膽大妄為了,視禮教為無物,每每做的事都叫人哭笑不得。

  「有……呃!沒有沒有,我一下馬就直入府中了,一路上雙腳尚未落地呢!」

  他並未說謊,全室實話,一瞧見室自家的馬車,看見車伕他就曉得裡面是誰,一掀開車子便低身而入,環抱心心唸唸的人兒,上馬,上車,再從車上回到馬車尚,他一步也沒落地。

  眼神閃爍,語不誠懇,他以為瞞得過人?雷老爺子無奈,不想跟孫子吵這些,拉回正題,「霆風,祖父不是在嚇唬你,越快成親越好,否則這樁婚事會黃。」

  他一聽,心口發緊,「可我剩不到十日的時間。」皇命難為,他還得趕回京城。

  「祖父替你向皇上請了三個月的假,你侍疾。」他拾人牙慧,學長媳裝病,要孫子在病榻前伺候。

  「祖父,你的身子……」雷霆風又驚又喜,又有一絲愧疚。

  「好得很,無病無痛,我都不惜裝病了,你給祖父爭氣點,三個月……不,最好兩個月內就新婦過門,以免夜長夢多……」

  一遇到長公主,他的計畫全亂了套,只能謹慎再謹慎。

  第九章 婚事有變故(2)

  「明韞妹妹……」

  難得看見溫明韞這般悠閒,不看醫書也不製藥,靜靜坐在躺椅上,一手拿著繡有貓撲蝴蝶的團扇輕輕搧著風,一手是清香撲鼻的玫瑰花茶,小口小口的品茗。

  風很輕,微送涼意,樹葉發出沙沙聲,竹製的小几上擺了一盤水果,蘋果、水梨、棗子、柿子,擺上這四樣,她挑著吃無比快活。

  此時的她神情慵懶,看著綠色葉片中小小的金色桂花。

  雖然離得遠了,她卻還能聞到桂花香氣,等春草回來了,叫她摘下滿樹桂花,曬乾了做枕頭、做香囊、做糕點,還能釀成酒,明年三月桃花樹下喝桂花酒,一定很風雅。

  風吹著、吹著,人的眼皮越來越重,小憩一下也是風雅,那就睡吧!自個兒的院子不會有外人來……

  正當這麼想,牆頭那邊「又」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

  很想忽略的溫明韞輕歎了一聲,拿起一顆棗子脆聲一啃,又用扇子往臉上搧了一下,一片落葉被風捲起又落地。

  「過來,老趴在那裡真難看。」像是一隻大蝦蟆趴在上頭。

  「你讓我過去?」喜出望外的雷霆風已經不用梯子了,雙手一撐便上了牆頭,身手俐落得適合去做賊。

  「不想過來?」

  「想。」作夢都想。

  「那還在遲疑什麼?」要她掛一串鞭炮列隊恭迎嗎?「來了,明韞妹妹。」真好,就要過牆了。

  學了一身好武藝的雷震風身若輕煙,落地無聲,輕得腳下的小草都不曾動一下,身姿俐颯,可是他太緊張了,也可以說太蠢了,才往前走一步,不知怎麼地左腳絆右腳,右腳來不及收腳,兩腳絆了一下,悲劇來了,他整個人落地滾動,正好滾到溫明韞腳下。

  她低頭一視,嫣然一笑,用半月水波紋繡鞋輕推他趴地的臉面,發出的笑聲似銀鈴。「你死了沒,死了請出聲。」他的仗是怎麼打的,耍猴戲嗎?忍俊不禁的溫明韞捂著嘴,看挺屍的男人慢慢爬起。

  「死了還能開口嗎?」雷霆風小聲的咕噥著,繃著臉從下而上瞅著笑靨如花的佳人,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著。

  「可以托夢。」她故作一臉正經的應著。

  「我才不托夢,直接抱著多好。」

  不愧是天下第一不要臉,才剛出了一個大糗的雷霆風很快重整旗鼓,臉皮厚得透不出羞窘的紅,剛一爬起就想飛撲,將佳人抱入懷。

  「等等,你想幹什麼?」她繡花鞋一頂,踩在他胸口,小巧的秀足不及男人巴掌大。

  他眨著眼,故作無辜,「我想你了,明韞妹妹。」

  「這話說過了。」不太動人。

  「我天天想、時時想、盯梢的時候想、打飯的時候想、騎在馬背上朝你飛奔時也想,想你沒有日夜,無時無刻在想,唯有打仗的時候不敢想。」想她沒有理由,她的一顰一笑而然在腦海中浮現。

  他話中無一句虛言,他是想她,分別越久想得越厲害,幾乎是相思難耐,好幾回想從營區逃回來,千里夜奔見上一面再回營地,一解那噬心挖骨的思念之苦。

  可是他一再告訴自己要忍耐,還不到時候,若是沒能忍住就功虧一簣了,他要的是一生一世、天長地久,而非煙火的絢爛過後什麼也不留下,獨自望著寂靜星空。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以這句話激勵自己。

  但是人心難以自控,他的忍、忍、忍到了極限,在最後一場戰役後他足足養了三個月的傷,傷一好便死纏爛打的爭取回京覆命的機會,順道繞回桃花鎮看心上人一眼。

  沒人知道他馬鞭抽得有多急,多久沒闔上眼睡一覺,只要一想到伊人就在前方,他什麼疲憊都沒了,只想策馬狂奔,能更早一點見到人。

  因為他只有二十日能趕赴京城,他拚著身體散架的可能性最多只能擠出十日光景團聚。

  分開了三年,十天的相聚怎麼夠?不過老天爺還是疼他的,成全他的心願,他才踏桃花鎮的範圍就看見自家的馬車,車伕以眼神示意認就在車中,他二話不說的上了馬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順著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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