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溫家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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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頁

 

  「拙荊身子不適,臣代拙荊見過郡主,恭祝郡主身體安泰、百事無憂。」雷霆風二話不說的行禮,不過是一跪,沒什麼了不起。

  「你……你起來,我沒叫你跪,你快起來,不許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輕易下跪?看到在她面前矮了一截的男子,段凝雪慌亂地失了方寸,她眼眶發酸,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郡主若不免了拙荊跪拜之禮,臣就代替拙荊跪到郡主同意為止。」

  「你……她對你就這麼重要?」她淚盈於睫,柔弱到令人心疼,恍若一朵白蓮花遭風殘。

  「是,她是我的命。」

  感覺一隻小手在他背上寫了四個字——晚上吃肉,他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可雷霆風的歡喜在心中,面上仍冷冽無情,對她的惺惺作態毫無任何憐惜之意,他是顧家愛妻好男人。

  「你的命……」她笑比哭還難看,面頰蒼白。「你……你起來,我免她行跪拜禮。」

  「謝郡主成全。」他一躍而起,在妻子手上劃兩橫,表示最少兩次,不然他吃不飽。

  別想,我會累死,你一次就弄很久,兩次我要不要活了——溫明韞果斷地瞪他一眼,表示拒絕。

  我為你下跪了,你不用彌補我?雷霆風又耍賴的劃上一橫。

  夫妻本是一體,我好你好,我有難你敢視若無睹?溫明韞的眼底佈滿殺氣,她怒氣沖沖的寫了個「敢」字。

  不敢、不敢,都聽你的——雷霆風敗下陣,夫人難惹。

  兩人的眼神交會好幾回,心裡難過的段凝雪全然無視,她不懂為什麼抬出郡主身份,別人聽神色就變了,阿諛奉承、吹捧諂媚都來了,他們都想藉著她扶搖直上,而他卻無動於衷,不想順勢攀梯。

  段凝雪不自覺問出心中的不解,而她得到這樣的回答——

  「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高官厚祿,人死一口棺,也就方寸地埋骨,要那麼多虛名、身外物何用。只要能得一個心愛之人為伴,便是世上最富有的人,再無匱乏……」

  第十一章 到京城面對麻煩(1)

  「跟來沒?」像做賊似的,雷霆風偷偷摸摸的往後瞧,唯恐某個黏人的身影又纏上來,叫人不得安寧。

  「躲躲藏藏像什麼樣,咱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還怕她一個半路跳出來攔道的?背挺直,正大光明,讓人瞧瞧咱們的濃情密意。」她不喜爭鬥,但事兒撞上來了,正面迎擊便是,沒有逃避的必要。

  「我是怕她找你麻煩,以她的身份咱們得敬著,沒法和她硬碰硬,你看她每回一出現身後便掛了一串,有男有女,那些是宮裡出來的,皇上賞賜的。」為她助陣,顯出皇家的威嚴。

  「你怕他們?」溫明韞取笑。

  「笑話,你家夫君是京中一霸,曾幾何時怕過誰了,我是不想和他們糾纏不清,在這世上我唯一的軟肋便是你,我不能讓別人有害你的機會。」他說時目光一冷,有如一把出鞘的利戲。

  「不是軟腳蝦?」她杏目一睨,顧盼生輝。

  每回只要一見妻子笑吟吟的樣子,雷霆風胸口便覺得有股惹禍焚燒,直想把她壓在身下恣憐愛,他語帶暖昧道:「要不多給我吃幾回肉,你就知道軟不軟了,我可是蓄勢待發。」

  「肉吃多了容易上火,要節制。」好在這些年她湯湯水水的將自個兒身子調理得不錯。

  要不哪能應付他的需索無度。

  每每看到他高人一等的身形,溫明韞心中便有太多的埋怨,怨上天的不公。

  初識時他以她的個矮讓她吃了幾回暗虧,以致於她在發育期痛下決心,讓自己努力長高,小毛毛蟲蛻變成蝴蝶。

  誰知她努力增高的同時他也在長個兒,三年不見各有變化,在女人堆中她算是高個子了,和他一比又縮水了,不論她如何拉長身子,個頭始終與他肩膀齊高,讓她看了很是氣悶,大為不快。

  「不怕,男人肉吃多了才有體力,下回咱們再試試觀音坐蓮,肯定讓你整晚睡得好。」

  他俯在她耳邊輕語,順便偷香,不管會不會引人側目。

  「雷霆風,你給我收斂點,天子腳下不是能任你張狂胡來的地方,你的靠山不在了。」

  她一掌推開他提醒。

  溫明韞口中的靠山指的是已致仕的雷老爺子,有他的時候,雷霆風大可如螃蟹一般橫行,朝廷中人多半會賣老首輔幾分面子,這助長了他的氣焰,讓他更加地我行我素。

  可是雷霆風聞言想到的是已故太子,他順風順水的前十四年都是太子在罩著他,彼時太子還未被立為太子,可一惹了事沒法擺平便往二皇子府跑,有如兄長的二皇子子便會出面,以皇家氣勢告訴所有人,這是本殿下的兄弟,若是對本殿下心有不滿便來二皇子府喝個茶吧!本殿下掃榻以待。

  他忘不了太子對他的好,也放不下太子的仇未報,儘管皇上已按下此事不許查,他還是和對太子忠心耿耿的人聯絡上,眾人分頭進擊,終於查出太子的死與四皇子有關,是他讓人暗下黑手。

  此仇不報枉為兄弟!

  再次回到京城的雷霆風一看到熟悉街景便觸景生情,他偷偷帶著太子逛遍京城大街小巷,處處都有回憶,當時的他們是多麼的無憂無慮。

  「怎麼了,看你情緒有點低落。」溫明韞很快便發現他的不對勁。

  他搖頭苦笑,伸手握住她柔嫩小手,「沒事,只是離開多年,有些不適應,京城景象太過太平了。」

  沒有漫天的廝殺聲,少了馬鳴嘶嘶,看不見屍橫遍野,聞不著同袍身上的血腥味,以及怎麼也不敢睡沉,隨時等著戰鼓響起……他真的覺得京城太安逸了,消磨男人的銳氣和傲骨。

  他和妻子半個月前出發上京,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回來,拖過三個月的長假在見機行事,甚至他們想索性不回了,好好玩個一年半載再說,理由便是祖父的「病」時好時壞,他們得在榻前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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