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居然說得好像在摸狗似的,許初霞狠狠瞪他一眼。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摸我?」而且剛才被他那樣撫摸,她竟然有種被呵護的感覺,真是瘋了。
「因為想摸就摸了。」他愈來愈想親近她、碰觸她、擁抱她、親吻她,他知道這樣的自己不太對勁,卻無意阻止。
「你以為你在摸狗嗎?想摸就摸!」
「我沒當你是狗。」
「我該說謝謝嗎?」
「不客氣。」
「杜軒懷,你可以再過份一點。」
「不用了,這種事該適可而止,見好就收。」說完,見她一臉想撲過來咬他的表情,他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低笑一聲,然後揉了揉她的頭髮,「喂,我肚子餓了,去弄東西給我吃。」
許初霞皺眉問:「你不會從晚上到現在都還沒吃吧?」
「你又沒幫我買晚餐,我要吃什麼?」語氣裡竟有一絲指控。
「你可以叫你的秘書還是誰幫你去買呀。」
「我忘了。」杜軒懷輕描淡寫的說。他一埋頭工作,常常連時間都會忘記,自然也就常常錯過用餐時間。
她叨念,「你再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忘記吃飯,小心早晚有一天過勞死……算了,說這些你也聽不進去,你想吃什麼?我煮烏龍面好不好?」她記得上次煮烏龍面,他全都吃光光,還吵著要她再煮一碗給他。
「好。」看她一眼,他接著說:「只要你記得幫我送便當,我就會記得吃。」聽見他把沒吃晚餐的責任賴在她頭上,許初霞白他一眼。「我又不可能幫你送一輩子便當,等你腳好了,我就會搬回外公那裡,你以後還是交代秘書幫你訂便當比較實際一點。」
「為什麼不可能?」
「什麼?」她沒聽懂他的意思。
「為什麼不可能幫我送一輩子便當?」他眉峰微蹙的睇著她。
「我剛不是說等你腳好之後就會搬回去嗎?住在這裡,進出時每次遇到你們明威集團的人,他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那種蓄意討好的態度也讓她不習慣。
其實她約略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是怎麼說她的,但她不想去澄清,也沒有澄清的必要,反正等她跟杜澤松約定的時間一到,她就會走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用管他們。」
「就算我不管他們,我也不可能替你送一輩子便當,我答應外公,跟你結婚的期限只有三年,三年一到,我們的婚姻關係就結束了。」
他沉下臉問:「你討厭我?」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結束他們的關係嗎?
許初霞老實回答,「剛開始是,不過現在不會了。」比起之前,他態度也不再那麼蠻橫,還主動說要幫她調查蔡家的事,算是有些改變了。
杜軒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喉結滾動了下,沒有說出口。他原本想跟她說,既然不討厭他,那就留下來陪他一輩子。
但話到唇邊卻陡然發覺,這麼說似乎太衝動了,簡直就像是在向她求婚。求婚?這個念頭登時觸動了他這陣子一直纏繞在心底某種模糊不清的感覺。以前,他根本不在乎婚姻,不在乎娶的人是誰,對他而言,婚姻只不過是傳宗接代的一個工具罷了。
在他眼中只有事業,所以當外公提出只要他答應娶她,就讓他併購光力的事,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他把婚姻當成交易的籌碼,不過現在,他卻想把這個婚姻的期限無限期延長下去,他強烈的希望以後生命中都能有她的存在。
這意味著什麼?他不由得認真的開始思索。
見他沒再開口說話,許初霞走進廚房幫他煮烏龍面。
不久,她將鍋子擺上餐桌,推他來到餐桌前,再扶他坐到椅子上。
杜軒懷一直沒出聲,異常沉默的低頭吃著面。
想了想,許初霞問:「欸,你剛才為什麼突然問我是不是討厭你?」
「沒什麼。」他喝著湯含糊的說。
「剛開始的時候,你應該也很討厭我吧?」那時的他們應該是相看兩相厭。
「嗯。」他沒否認。
「現在呢?」她好奇的追問。
靜默了須臾,他才回答,「跟你一樣。」
「也就是不討厭了。」聽他這麼說,許初霞滿意的揚起嘴角。「所以看起來我們應該能夠和平的度過這三年。」這陣子他們雖然偶爾還是會吵吵嘴,但是已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互看不順眼,這是好現象。
「三年後呢?」他舉目望著她。
「什麼意思?」
「三年後你就會離開杜家嗎?」
「當然,我跟外公當初的協議只嫁給你三年。」這件事他不是也知道嗎?「如果我們相處得很好呢?你不考慮留下來?」
「留下來?」她眨眨眼,一時之間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片刻之後才醒悟,「你是說留在杜家?」
「對,如果我們能合得來,你就沒必要走了不是嗎?」放下碗,杜軒懷正色說。
許初霞愕然的瞪著他,他的意思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我決定認真看待我們的婚姻。」他宣告。
她張著嘴,呆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彷彿他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你也一樣要這麼做,不准再提三年期限的事。」他霸道的命令。
「那個……你是吃錯藥了還是在發燒?」她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摸了下,發現體溫很正常,這麼說就是吃錯藥了?那她要不要打電話替他叫救護車送去醫院洗胃啊,不然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見她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杜軒懷揮開她的手,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沒發燒也沒吃錯藥,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這是他剛才深思後得出的結論。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告白,許初霞驚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個我……先去洗澡了。」她吶吶的站起來。
他拉住她的手,不容她逃避,「我是說真的。」
他的手掌彷彿帶著電流,讓她宛如觸電般全身竄過一股麻栗的感覺,她結結巴巴的說:「可是……這太突然了,我沒有準備好。」從小到大,因為明艷的容貌,不少人向她示愛告白過,但她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這麼的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