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那清潔工又沒偷項鏈,若是找不到證據,他們反告我們誣告,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男人有些擔心的說。
「我們可以說那清潔工把東西藏起來了,反正她也沒辦法證明東西不是那個清
潔工拿的,一旦鬧上法庭吃虧的是他們,他們一定不會願意自己的商譽受損,絕對會跟我們和解,現在問題是價碼怎麼談而已,我可以讓她政兩百萬,至少還是要付我們三百萬。」
聽到這裡,許初霞滿意的看見坐在對面的蔡太太臉色丕變,她輕鬆的收起錄音筆,望向滿臉羞怒的她。「蔡太太,這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你、你怎麼會有這些錄音?這是、這是偽造的。」她咬牙狡辯,仍不肯承認。
「如果你認為這是偽造的,我可以送去刑事局做監定,順便告你們勒索。」說到這裡,許初霞冷下臉,「蔡太太,這是不是偽造的錄音,相信你心裡比我更清楚,要不要送刑事局監定由你來決定。」
「你……」蔡太太臉色發白,惡狠狠的瞪著她,「你找人偷偷在我車子瑞安裝了竊聽器W」這些話是她昨天在車裡跟丈夫說的,她能錄下來,表示一定在他們車裡動了手腳。
「你若是不先勒索我,我也沒必要這麼做。」見她沒有半點悔意,許初霞再也按捺不住的怒斥,「你自己在外面欠了債還不出錢來,就想找替死鬼勒索,這種行為簡直卑鄙無恥。你知不知道你誣賴孔阿姨偷拿你的鑽石項鏈,害她擔心得精神恍惚,差點不小心燒了廚房,若是她真的出了事,你要怎麼負責?」
「我……」蔡太太一時啞口,她沒有想要害死人,只是想先弄一筆錢來還債而已。
許初霞再痛罵,「你自私的只顧著想解決自己的問題,不惜陷害別人,實在太可惡了,這些錄音我應該把它送到警察局去,讓你受到教訓。」
聞言,蔡太太驚慌的拉住她的手,「不要,我求求你,我也是被地下錢莊逼得走投無路了,才會這麼做,我真的真的是沒辦法了,求求你,不要把它交到警察局去。」已經欠下了一屁股債,她實在不想再惹上官司。
「要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要親自去向孔阿姨道歉。」原本她拿到這些錄音後,是堅持要告蔡太太勒索的,但是後來靜芸勸她饒了蔡太太,因為一來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跟客戶打官司,多少都會影響到客戶對合悅的觀感;二來是蔡太太他們欠地下錢莊一大筆債,就算打贏了官司,也不可能賠他們錢。
她後來又問了孔阿姨的意思,孔阿姨對於能洗清冤屈,已經很滿意,也不願意再多事。
聽她有意要放自己一馬,蔡太太忙不迭說:「好、好,我道歉、我道歉,我馬上就去向她道歉。」
「蔡太太,我勸你以後這種缺德的事還是少干。」聽見她一臉卑微的這麼說,許初霞消了些氣。
「我也是不得已啊,因為我們經營的公司周轉不過來,透過朋友的介紹向地下錢莊借了一筆錢,誰知利上加利,原本的兩百萬滾成了八百萬,還不出錢來,他們揚言要砍斷我先生和我的手,我走投無路之下,只好想辦法籌錢。」說到這裡,蔡太太原本的盛氣凌人不見了,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
許初霞遞了張面紙給她擦淚,想了想建議,「你不如去報警,把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抓起來,這樣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可是我怕他們會報復我。」
「你們不會搬走,到別的地方生活,這樣他們就找不到你們了。」
「我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能搬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台灣這麼大,總有地方能讓你們住,東部或南部,再不然澎湖、金門也可以呀。」
「我會仔細考慮的,謝謝你,許小姐。」蔡太太低著頭起身。
見她臉上露出一抹絕望,許初霞有些擔心她會去尋短,沉吟片刻,出聲叫住她,「蔡太太,等一下。」她從皮包裡拿出一隻信封,走過去交給她,「這些你拿去。」
打開信封,蔡太太看見裡面塞了一迭大鈔,她愕然的抬頭,「這是……」
「你們現在欠了這麼多錢,手頭一定很緊,你拿去用吧。」裡頭有十萬塊錢,這些是早上出來時,靜芸交代她存到銀行去的,她打算待會兒到銀行後,再提出自己的錢存進去。
「……這、這些錢就當我向你借的,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你這筆錢,謝謝你、謝謝!」緊緊抓著信封,蔡太太流下了眼淚,這次是打從心裡真正的感謝她。
走出咖啡館,許初霞一臉的神清氣爽,她打算晚上做一頓豐盛的晚餐請杜軒懷,因為這次能這麼順利解決這件事,多虧了他的幫忙。
他派人幫她調查了蔡家的財務狀況,之後,又幫她找人偷偷在蔡家的車上安裝竊聽器,這才取得了關鍵的證據,證明孔阿姨的清白。
思及他那天的告白,加上這次不遺餘力的幫她,看樣子杜軒懷是真的很喜歡她!許初霞忍不住露出一抹愉快的笑靨,接著她像想到什麼,秀眉微微一皺。
她既然不打算再投入另一段感情,那麼便不該放任他繼續對自己付出,這樣太自私了。
她應該跟他把話說清楚才對,勸他不要再一廂情願的投注感情在她身上,可是……當她想到他真的收回感情,不再喜歡她時,心頭又莫名的一陣不舒坦。
這就好像有一個很漂亮的玩具擺在面前,她不打算要,可是當有人想要拿走它時,她又覺得萬分捨不得。
「等等,這種感覺是……」一種模糊的想法竄過,她瞠大眼用力搖頭,「不是那樣的,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他,他那麼蠻橫霸道,鬼才喜歡他。」
「可是他最近有了改變,對外公的態度也好很多,還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右邊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