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完話,她重新爬回床上。
杜軒懷額頭青筋暴跳,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膽敢這樣威脅他,看見她躺下,他粗暴的再次把她給拖下床。
許初霞的怒火終於爆發,根本不管他是誰,抄起枕頭便朝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痛打。
弟弟許初日曾經說她是暴力女王,其實只要不惹到她,她不會隨便動手的,可是一旦被惹火,她下手絕對不會客氣。
手上拿著枕頭打他,她的兩隻腳也沒閒著,用力踹向他。
「我警告過你,叫你不要惹我的,敢不讓我睡覺,你找死!」小時候她頑皮得像個小男生,常常跟住家附近的小男生打架,爸媽最後受不了,送她去學武術,想藉此收斂她粗暴的性子。
學了一陣子武術後,她確實收斂不少,不再動輒跟別人打架,不過要是有人不長眼惹到她,她下手也絕不會手軟。
杜軒懷沒想到她動起手來會這麼狠,被她又打又踹,痛得齜牙咧嘴,困在角落沒地方躲,只好咬牙怒道:「你這個瘋女人夠了沒?還不快給我住手!」他性子雖然冷峻強悍,卻不會動手打女人,因此一直沒有還手。
「好,那你說,床是你睡還是我睡?」許初霞停下手,瞇著眼瞪他,臉上仍燃燒著熊熊怒焰。
「你……」
杜軒懷憤怒的話還沒說完,許初霞便當他要把床讓給她,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算你識相,這次就饒了你。」說完,大剌剌的爬回溫暖的床上,睡在中間的位置,一個人霸佔了整張床。
瞪著她一臉舒服的縮進被窩裡,杜軒懷氣到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她不只脾氣壞,居然還粗魯的動手打人。
外公究竟是看上這女人哪一點?竟拿併購光力當條件,硬逼他娶她!
第2章(2)
杜軒懷從那天晚上之後,已經有好幾天沒回杜家了,許初霞樂得清閒,但是有人可不這麼認為。
按捺了幾天,杜澤松終於忍不住在早餐時問她。
「初霞,那天半夜,你跟軒懷在房裡吵什麼?」杜家的房間隔音很好,但他們那晚吵得連住在對面房間的他,都隱隱能聽見爭吵聲。
喝了口豆漿,再吃掉一個小籠包,許初霞這才抬起頭回答。
「那天他一回來,看見我睡在床上,就不爽的把我從床上拉下去,所以我們就吵起來了。」說到這裡,她瞟了坐在對面的杜澤松一眼,「是外公你說我們必須要同床共枕,做一對正常夫妻的,他卻趕我下床,不讓我睡床上,要我去睡地板或是沙發,所以……」說到這裡她停下了話。
「所以怎樣?」杜澤松接腔問。
「不能怪我動手揍他。」她摸摸鼻子,坦白的說出自己那晚把他打跑的事。
聞言,杜澤松有一絲錯愕,「你動手揍了軒懷?」
「是他一直把我拖下床不讓我睡覺,我忍無可忍才會動手,如果外公覺得我做錯的話,我不介意現在就離開杜家。」叫了他幾天外公,她叫得很順口了,且相處幾天下來,她也不像當初那樣對杜澤松心存敬畏,而是把他當成了自家的長輩在對待。
她自認這幾天自己都很認真在履行同居義務,每天從合悅下班後,都回到杜家來,是杜軒懷自己夜不歸營,天天不見人影,不能怪她沒有遵守他當初的要求。
下意識的揉了揉額角,杜澤松臉上沒有一絲苛責,溫言開口。「我知道你不是蠻不講理的女孩,動手一定有你的道理。」說著,他長歎了聲,「是我寵壞了軒懷,讓他為所欲為慣了。」
聽他話裡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許初霞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下才道:「那晚雖然他錯的比較多,不過我也有一些些不對啦,我應該更有耐心、更溫柔一點跟他好好說。」新婚第一晚,她就把他給打跑了,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這事不怪你,他不該要你一個女孩子去睡地板。」杜澤松神情落寞的接腔,「再過兩天就是我七十五歲的生日,我有好幾天沒見到軒懷這孩子了,真希望那天他能回來陪我過生日,我都一把年紀了,過了今年的生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年,也許這就是我今生最後一個生日……」
許初霞出聲打斷他自憐自艾的話。「呸呸呸,外公你還會有好多個生日,不要胡說八道。」
杜澤松頗為寬慰的看了她一眼,徐聲開口。「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我的體力一年比一年差,這也是我前幾年從公司退下來的原因,我這把老骨頭就算再活也沒多少日子了,只是希望生日時,能有親人陪在身邊。」
他語氣裡的寂寞讓她聽了很不忍,「既然外公這麼想杜軒懷,幹麼不打電話叫他回來?」杜軒懷總該不會連他這麼一點小小的心願都拒絕吧。
「李叔打過電話給他了,說那天他有事走不開。」喟歎一聲,杜澤松自我安慰的道:「也罷,至少今年還有你陪著我這個老頭子過生日。」末了,想到什麼,他問:「對了,初霞,你那天沒事吧?」
「沒事。」不忍心見老人家一臉失望,許初霞脫口說:「那天我會想辦法把杜軒懷找回來陪外公過生日。」
「真的嗎?你有辦法叫軒懷回來?」
見杜澤松聽見她的話後,神色瞬間一亮,許初霞毫不遲疑的拍著胸脯保證。「我親自出馬還能有什麼問題,外公放心,我一定會帶他回來。」
電話再次被掛斷,許初霞憤怒的抓起外套,走出自己的小辦公室,向好友丟下一句話,「靜芸,我有事,先走了。」
「沒問題。」見她滿臉怒容,喬靜芸連忙追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她氣沖沖道回答,「還不是那個混蛋,居然又掛我電話,這已經是這兩天來的第十二次了。」
喬靜芸想起她上次說過杜澤松生日的事,連忙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去他公司直接逮人,就算用拖的,我也要把他拖回家。」穿上外套,拿起包包,留下這句話後,許初霞邁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