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他入睡後所作的夢不再是戰爭畫面,而是一些天庭的場景,這讓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昨晚他竟然還夢到他與一個小姑娘的情事,夢中他在天庭與妖魔作戰時受了重傷跌下凡間,被一名姑娘所救,與她日久生情,互許終生,承諾等戰亂平息後會回來帶她走,可那姑娘直至臨終仍未能等到他回去。
他成了負心人,而那姑娘歷經了轉世,竟成了……一個長相十分明媚且有個性的小仙。
那小仙與玖樂的五官完全不同,但他知道那就是玖樂。
自從作了這個夢後,他時常陷入沉思,有時米玖樂來到他身邊半天他也不曾發覺。
今日亦是如此,米玖樂雙臂叉腰擰著眉頭瞪著又出神的戰慕寒,「慕寒,你最近究竟怎麼了?時不時失神,是有什麼事情困擾你嗎?」
他回過神,眸光溫柔的看著她。
見他不回答,她更擔心,緊張道:「慕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或是你又失眠了?失眠,對了,你最近睡前好像沒有喝酒,我看你屋裡那罈酒一直沒有動過。」
他握住她的手,額頭貼在她的手背上汲取那讓人心安的溫暖,「玖兒,我很好,沒有任何問題,我的失眠症狀完全好了,已經可以不用喝酒。」
她眼睛一亮,替他開心,「快告訴我,你是怎麼治好這症狀的?算了下時間,應該是從我們去玉佛寺回來後好的,是不是一清大師的功勞?」
他寵溺的看著她,伸手擰了擰她粉嫩嫩的臉頰,「我的玖兒真聰明。」之後取下一直藏在衣袖內的手珠,「是這個徹底治療好我的失眠,即使每晚還是夢境連連,但我不再因為噩夢而驚醒。」
她眼睛一亮,張大嘴不可思議地驚呼,指著他手心那串翻黑發亮的手珠,「最近一群人在尋找這手珠,這是一清大師那串可以號召佛門弟子的信物吧,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怎麼會知道就是這一串?」
「這串手珠跟傳聞中長得一模一樣啊,又是在我們從玉佛寺回來後才出現的,我當然會這般聯想。」她不會告訴他,其實她是看到了手珠上閃耀著璀璨的佛光才如此斷定的。
「這串手珠是一清大師送給我的,當時他囑咐我一路回到住所,不可耽擱,可能就是預測到這手珠失縱後會引起紛爭跟騷動,若是讓人知道我手中有這串手珠,會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看來一清大師一直在等你這個有緣人出現啊,他將這串手珠交給你,任務完成因而圓寂。」
戰慕寒微點下顎,一清大師圓寂後,他心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近似悲傷,可這悲傷從何而來,自己卻又摸不著頭緒。
他甩開心底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緒,深吸口氣,「玖兒,自從我戴上這串手珠後,所夢到的皆是天庭的事物,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天庭事物!」
「是的,我覺得……」接下來的話他有些不知如何啟口,停頓了下,「我這麼說,也許你會覺得我病了,不過……我直覺那是我的過去,抑或是說……是我的前世……」
這下她怔了,「前世?你可以把你還記得的夢境仔仔細細告訴我嗎?」
「自然可以。」戰慕寒擰著眉頭仔細回憶著夢境裡的所有事情,將每一個情節鉅細靡遺地告訴她,「……大約就是這些。」
米玖樂聽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戰慕寒所描述的夢境分明是天庭真正發生過的事,他口中的妖魔跟書上的記錄與畫像一模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他還說夢中他負了一個轉世成仙的小姑娘,並將那小仙的模樣還有身上穿的衣裳仔細描述出來。
她心下驚駭不已,戰慕寒口中所描述的就是她在天庭的模樣啊!
難道他所夢到的真的是前世?而她跟他前世就有淵源,他曾是一個負心漢?
天啊,太亂了,她得靜靜,讓腦袋清醒清醒。
「玖兒,你說我是病了嗎?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不,你沒病,你夢到的應該真的是你的前世,但人在轉世投胎前會喝下孟婆湯,忘卻滾滾紅塵中無法放下的事物與悲歡離合,那你怎麼會記得呢?莫不成你忘了喝下孟婆湯,帶著記憶來轉世?」
「沒喝。」
「什麼?」
「我說我沒喝。」
「你怎麼可能沒喝,沒喝的話陰差是不會讓你投胎轉世的。」
「我是由點點光芒彙集而成,直接轉世,所以未曾到陰間報到過。」
她五官糾結的盯著他,「你騙我的吧!」
「不騙你,戴上這串手珠的當晚,我夢到自己化成無數塵埃飄散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經過漫長的時間慢慢彙集成光點,隨著光點愈來愈多,成為一個靈體,而後穿梭在虛無之間,突然一個金色力量將我送進一片溫暖的海洋之中,而後看見光明的我就出生了……」
米玖樂內心糾結,他所說的為什麼那麼像九天之上的大人們要下凡歷劫、投胎轉世的情況?不過差別在於那些大人們不會化成塵埃。
這些事情超過她所能理解的,原諒她不懂那些神秘又深奧的謎團,所以無法給他答案。
「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你也不要給自己壓力,一清大師將這串手珠交給你自有他的用意,時間會帶你找到答案。」她壓下紊亂的心緒,拍拍他的肩頭安撫。
他本有些凝重的神情瞬間變得輕鬆,將她擁進懷中,低頭把臉埋入她的頸窩,如釋重負的低喃,「玫兒,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傻瓜。」她回抱著他,溫柔的撫摸著他僵硬的背脊,「你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些特殊經驗,但那些都是過去式,踉你已經毫無關係,不要讓夢境困擾你。」
他點頭,「玖兒,你說的不錯,是我執著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跟我現在的人生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