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牌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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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月牙兒心疼我……」塞了滿口飯和肉,他仍一臉陶醉口齒清晰的表白。

  「叫蘇大娘子。」

  「蘇大娘子。」

  「喊我姊蘇大娘子。」

  三人三張嘴,有志一同。

  可惜某人是個皮厚的,聽若未聞,依舊我行我素,左一句月牙兒、右一句月牙兒,搞得蘇家人很火大。

  飯飽肉足了,打了個飽嗝,終於能送客了,但是……

  「你說什麼!」

  對著三張有點黑的臉,衛海天突然有種自己罪大惡極的感覺,僵著臉不好笑得太得意。

  「蘇伯父忘了嗎?那房子還是向你借銀子買的,我們花了三年才還清欠款,你說方便月牙兒日後回娘……呃,回家!」一度他想賣了,但又鬼使神差的留下。

  蘇東承他是忘了,可是……「為什麼你要住這?」

  「打了一天的獵我也累了,趕回山溝村都晚了,因此我每一次入鎮都會小歇一兩日,再用賣獵物所得的銀子買些米糧回去。」

  他好一陣子沒來了,故而不知蘇家回來一事。

  「你、你……」混帳東西!

  「多謝招待,留步不用送,就在隔壁而已。」他不好笑得太張揚,嘴角微微上揚。

  「誰要送你了,滾,給我滾——」蘇東承氣吼。

  衛海天笑著一揮手,走進一牆之隔的宅子,耳邊仍能聽見蘇家傳來的咒罵聲,以及砸鍋摔碗的鏗鏘聲。

  第四章 衛海天的身份(1)

  「將……」

  衛海天愉悅的心情只維持到進入屋子,一見到裡頭數名穿著玄衣的男子,面上的笑意一凝,換上的是冷若冰霜的寒冽神情,眼中沒有一絲獵戶該有的隨意,只有鐵血的鋼硬。

  「嗯。」一聲冷哼,截斷了稱謂。

  「頭、頭兒……」

  怎麼變化這麼大,太嚇人了,這是同一個人吧?還是有孿生兄弟?

  明明方纔還聽見春風般的和煦笑聲,正猜想著頭兒也有人性化的一面,偶爾一笑彌足珍貴,畢竟鐵樹也會開花了。

  誰知竟是錯覺,焐不熱的石頭依然冷冰冰,一個冷厲眼神掃過來,所有人雙腿打顫、全身發寒,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顫慄。

  「誰讓你們來了?」沒有他的信號,他們不該出現。

  幾個屬下你看我、我看你的推來推去,其中一名瘦小的男子力不如人,被兄弟們聯手推出來,他一臉怨婦模樣的回頭一看,暗暗記下他們可憎的嘴臉,來日必報此仇。

  「是這樣的,頭兒,我們在虎頭山三主峰附近聽見人馬的聲音,偷偷潛近一瞧,發現山與山之間有道單輛馬車能通行的一線天狹道,不寬,但長度約有五里,我們的人剛一走近,狹道上方突然有落石滾下,只好趕緊撤離。」但仍有人走避不及被石頭砸中,傷的不輕。

  「說下去。」

  衛海天剛一坐下,立即有人上前恭敬地接走他背後的五石大弓,小心的置放在牆邊。

  「屬下再次探查,狹道的另一端是座巨大的峽谷,葫蘆形狀,易守難攻,若是藏兵於此,約有兩萬之數,馬匹預估五千匹,谷中有湖、水草豐美,儲糧、囤兵兩相宜。」

  「這是你的判斷?」他冷言。

  玄衣男子硬著頭皮。「是。」

  「未親眼所見都當不得真,再探,我要確切的證據。」他們是軍人,軍人講求的是眼見為實。

  「是。」又要去?他不是貓,沒有九條命。

  虎頭山一共有八座主峰,無數零星的小山頭,全長五千八百二十五里,橫過三十七個縣界。

  其中以三、四、五三座相連的主峰最是凶險,不只崇山峻嶺、山勢陡峭,最多的是狼群和巨大的野獸、老虎、豺狼、巨蟒各自盤據,更有毒蛇、蠍子、蜘蛛等毒物,幾乎是滿山遍野橫著走。

  若非熟悉地形的人或當地獵戶,否則很難活著出山,十之八九葬身山腹,成為野物的口糧。

  十八個玄衣人進入第三主峰,只有十五個人回來,三人不幸罹難,連屍體都無法帶回。

  他們不是死於獸口,而是太過輕敵,仗勢著藝高人膽大,不把區區山頭當一回事,過於自負,疏忽山林潛在的危險,一個誤踏不穩固的山石,瞬間從山壁跌落,活活摔死;一個誤食毒果當場斃命;一個更倒楣,故作孤傲的站在高處,山風一卷就不知去向,風口處是慘叫不已的回音。

  「石峰,我要你查的事呢?」

  另一名五官偏向夷人的男人上前一步。「屬下查過了,鳳陽鎮這幾年裡少了將十八歲以上、二十四歲上下的青壯年約五百名,有的說跟馬隊走了,有的說出外討生活,有的說去鏢局當差,甚至有些人說他們有些人進了山裡打獵,被老虎吃了……」

  說法不一,搜證困難,但都有一個沒得解釋的現象——那就是一去不回,音訊全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但是大部分的人家中會莫名多出一筆「安家費」,為數不少,足夠一家幾口人好幾年的開銷,賀屋置地綽綽有餘,腦筋動得快的人家還能拿銀子做生意,發家致富。

  「老虎吃人?」他冷笑。

  多大的老虎,能一口吞掉整個人?虎頭山雖大,但獵戶屈指可數,衛家在山中行走多年,從未聽過老虎食人的事,老虎不是被他們打死了,便是逃入深山中,沒人活膩了給老虎送「肉」。

  真是可笑的藉口,虧得有人想得出來。

  「頭兒,附近的張家寨、九源縣、林園鄉、打虎鎮等地也陸陸續續少了不少人,我們算了算,每個地方從三百到五百人不等,全是青壯男子、家中的頂樑柱,去向不明……」

  一地幾百人不算多,但一統計下來人數可觀。

  兩、三年之間竟有四、五萬之眾,尤其最近一年「失蹤」的人口最為驚人,是歷年的總和。

  「查到他們的去處嗎?」衛海天看了下屬呈上來的大概名單,有幾個名字他仍有印象,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亦有見過面的鎮民,或是聽過此人的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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