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牌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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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太后是嬌慣著如意公主,但她也一樣寵著在她宮裡住了五年的太子,兩個都是她的手中寶、心肝肉。

  只是太后也是個識時務的人,今日的太子乃明日的帝王,雖說上位前誰也預料不到會不會有變卦,但至少他是名正言順的正統,若無意外,日後的千秋萬世還是得看他。

  後宮女子沒一個簡單的,太后至今仍屹立不搖自有她的手段,為了她的娘家人能在她不在了之後依舊盛興數代,她當然要把太子籠絡好,藉著這點香火情善待她娘家人。

  為此,她不顧皇后的反對,在太子出生不到三個月便抱養膝下,故意疏遠他們的母子情,又把岑妃塞給皇上,讓她早日生下皇子好和皇后相抗衡,取代皇后之位。

  太后用「孝道」逼迫一國帝后,迫使他們點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岑妃連生了三胎都是死胎,最後一胎就是如意公主,最後雖是活了,但岑妃產後大出血,傷了宮房,從此再無生孕能力。

  為此太后大怒,下令撤查,她一直認定是皇后或其他宮妃暗下毒手,想揪出她們的把柄好廢後或廢妃,穩固自家侄女在宮中的地位。

  誰知這一查真查出個事兒,但事實出人意表,連太后都掩面痛哭,連喊了幾聲,「糊塗、糊塗、太糊塗」

  原來岑妃比太后更急於求子,私底下讓娘家母親為她尋來生子偏方,其母為求一次就中,便聽信了旁門左道,特意上道觀求道長開藥,前後花了三萬兩買了三張送子符和一瓶助孕的丹藥。

  是藥三分毒,何況一般的丹藥都有丹毒,原本無事的岑妃,一起服下丹藥和符水就出事了。

  孩子在腹中就已中毒,可是沒人知曉,在來不及救治的情況下胎死腹中,勉強生下來還能活嗎?而好不容易生下的如意公主,當然深受太后寵愛——

  「皇祖母,這次您一定要幫我,我不要被太子哥哥送去和親!」她堂堂一國公主怎能下嫁茹毛飲血的蠻夷,太折辱人了!

  「好、好,祖母的小如意,有皇祖母在,誰敢動你一根寒毛?」她屬意的是中山王,雖說歲數大了點,但會疼人就好,也就差個二十來歲,七子二女。

  中山王是遼東—帶的藩王,先帝所賜的異姓王,正值四十壯年,王妃剛死正要續絃。

  「不是說鎮北將軍年少有為,和我正匹配,皇祖母您趕緊讓父皇下旨賜婚,別一回頭就人搶了!」父皇賜宴那一夜她瞧了,還真是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健壯而不粗鄙,讓人想靠上去。

  「這……邊關回來的身份還是低了點,家世不顯、身世卑微,蠻牛哪堪配美玉。」

  「皇祖母,您不疼如意了,如意就要他,人家一瞧就中意了,皇祖母給如意做主。」使著性子的如意公主不許人說不,像鬧著要糖吃的孩子一般,非得到不可。

  「別鬧,皇祖母再想一想,若是個成器的,皇祖母不攔著,遂了你的心意。」天下是趙家的,趙氏子女想要什麼還得不到嗎?

  「謝謝皇祖母了,您對如意最好了。」她高興得眉開眼笑,彷彿龍鳳喜燭在眼前燃著。

  「瞧你,喜得見牙不見眼了,真有那麼歡喜?」一個小小的鎮北將軍把她樂得什麼似的,真沒出息。

  「他好看,而且父皇準備重用他,一旦他成了我的駙馬,看太子哥哥還欺不欺負人。」

  太子哥哥再兒也不敢動父皇的人,她要把以前吃的虧討回來。

  太后一笑,意味深遠。「要是他抗旨呢?」

  「他敢?」公主下嫁是她委屈了,他敢有二話?

  「如果他有未婚妻或妻室呢?」尚了公主就得放權,就此止步,稍有抱負的男子都不願才能被埋沒。

  如意公主笑得極美,可眼神冷若冰刃。「那就殺了呀!還留著吃臘八粥呀?我的東西寧可毀了也不讓人覬覦。」

  「好,不愧是皇家女兒,有氣魄!」像她。

  擋路的人都該死,當年她在那一屆最美的秀女茶水中下藥,使其生瘡長疔退出選秀,她才能進儲秀宮,一路披荊斬棘,到先帝身邊,然後把皇后踩死了上位。

  太后是繼後,甚至也非皇上生母,那是搶來的孩子,而後母憑子貴,榮登本朝最尊貴的女子。

  「哈啾、哈啾、哈——啾——」才剛八月,秋老虎還熱得很,怎麼就著涼了?

  「月兒,你受寒了嗎?快找個大夫看診,開服祛寒的藥煎服。」早晚天涼,叫她多穿件衣服偏是不聽。

  「沒事,鼻子發癢而已,不知誰在偷罵我……」揉揉鼻頭,她小聲的咕噥著。

  「喝點薑湯別逞強,咱們的日子還過得去,少做些傷眼的針線,累了就休息……」妻子積勞成疾去了,他不希望女兒也跟妻子一樣勞累,為了想多賺點銀兩而病倒。

  「爹,您又喝酒了?」蘇明月聞到酒味。

  蘇東承心虛地連忙把手中的酒壺往身後藏,「我沒喝多少,就兩、兩口而已……」

  「你哪來的酒,我不是斷了你的銀子,還和酒鋪子說好了不賣你酒,我不付錢,你怎麼還有酒喝?」誰這般不信邪,以為她說笑不會不結帳。

  「別、別人送的,不、不用錢……」他一心急就口吃,說話不順暢。

  「拿來。」她手心向上。

  「拿什麼?」他沒錢。

  「酒。」

  一說到他「命」,蘇東承立即心慌不已。「沒有。」

  「爹,就在你身後,要我動手搶嗎?」和父莫若女,他眼珠一動她就能將他看透。

  「不行、不行,那是女婿給我打的白干,你不能搶!」他將酒護在胸前,兩手使勁抱著。

  「女婿?」蘇明月嘴角一挑,面露不善。

  「不是女婿、不是女婿,是衛家小子,他說他以前做了不少錯事,深感抱歉,可是時光無法回頭,所以買壺酒給我賠罪。」誰沒個年少時意氣用事,知錯能改就好了,何必老是記掛過去,世無完人,哪個沒犯過錯?敢誇口沒有那都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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