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金牌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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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可惜沒有如果,幾個男人肩上多了個重物,前一個站不穩就往後一扶,後面突被一推就往後倒,然後骨牌一般地一個接一個,非常有秩序往後倒成一排……

  「你們在幹什麼!」這些混蛋!

  「頭兒……」幸好。

  「別說話,一個個給我往前傾,我撐不住你們。」要不他功夫夠好,事兒就鬧大了。

  「是。」

  扛著屍體的玄衣人都想笑,但是嘴巴抿得死緊,不敢笑出聲,憋得臉都發紫了,忍得很辛苦。

  最下面的頭兒就像一頭牛,頂住最後倒下那人的後腰,死人的腿便在他頸子處晃呀晃的,倒數第二的人前面又是個死人,死人前面是活人,一死一活交錯,形成有趣的景象。

  「小四,你的臉……抬……」

  「是,頭兒。」

  哎呀!不能怪他,是貓的錯,他哪知道有貓出沒。

  越想做好越容易出錯,好不容易站穩的小四正想往下跳,可是「天雨路滑」,長了苔蘚的瓦片遇到雨就像滑溜的冰,得意忘形的小四根本忘了這是下雨天,他一蹦一跳的挑好停腳的位置。

  誰知腳下一滑,他重重往下一坐——

  砰!好大的聲響。

  「頭兒……」他好想哭,瓦片好像破了。

  「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回去自個兒領罰!」只差一步的事他也能搞砸,看來操練得還不夠。

  「是。」小四沮喪地像蔫了的黃花菜。

  「下去,快。」一個不留。

  「是。」玄衣人一起一落,迅速而行。

  一會兒,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黑貓和小花貓,以及……一個被雨淋的男人。

  「誰在屋頂?」

  「我。」

  拿著火鉗的蘇明月從屋裡走出,她抬頭一望,心下一鬆。「你在上面幹什麼?」

  「賞月。」這雨……有點冷。

  「賞月?」月亮在哪裡?

  明明下著雨,無月亦無星,漆黑一片。

  「月牙兒,要上來嗎?清風明月伴拙貓。」

  「有病。」她拉了拉衣襟,心想,傻子才陪他淋雨。

  第六章 半夜房頂好熱鬧(1)

  「人還沒回來嗎?」

  穿著藏青色金絲彈墨暗紋直裰長袍的男人像是要下蛋的母雞,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不時往門口一瞅,沒瞧見什麼又不安的走回來,然後問同一句話,問了十八遍。

  他就是沒法安如泰山,總覺得心裡很慌,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他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沒法再肆無忌憚擺謝二老爺的譜,平常花不完的銀子也要從眼前消失,落得跟蘇家老頭一樣的下場。

  一開始他就說過別搞得太大,慈不掌家,他大哥看起來慈眉善目、是個好說話的人,實際上精明得很,是個名符其實的笑面虎,銀子在他手上很難拿得出來,為人謹慎小心,不貪不酒不好色,唯一的嗜好是下棋。

  「急什麼,沒瞧見外面下著雨嗎?也許躲雨耽誤了時辰。」

  殺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老百姓而已,錦風堂的人到底在幹什麼,難道派了那麼多人去又失手了……

  其實他也坐立難安,暗自著急,擔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連著兩次都未得手,派出的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都不曉得如何跟堂主交代,怕是遇到硬點子了。

  只是他表面裝得很鎮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他是領頭人,不能自亂陣腳,他帶頭亂了,底下的人還管得住嗎?豈不是亂成一鍋粥?

  「可也太慢了,不就三個手無寸鐵的人,還是老人、女人、小孩,沒一個頂門的壯漢,你的人居然拿不下?」

  真是太沒用了,一堆廢物,看著個個是厲害的角色,結果是中看不中用。

  謝連縱都不敢相信他的話了,一次兩次是意外,第三次還能用同樣盼藉口搪塞嗎?

  他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被小利小惠給勾動,雖然他很想除掉長房,取而代之成為謝家家主,不過前提是先要有命活著,若是因此驚動了大哥,只怕大哥會大義滅親將他除族。

  「你在懷疑我的安排嗎?」兩撇鬍子的男人冷冷一瞪,他手裡轉著兩顆褪色的桃核。

  背一僵,謝連縱乾笑的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不是質疑你的本事,畢竟你也是個箇中好手,多少人悄然無聲的栽在你手中?不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就確定你的人萬無一失,前兩回可就……」

  難得看到自打耳光,說什麼萬里挑一的高手,派出去了還不是連根毛都沒瞧見,是死是活猶不自知。

  「說夠了沒,還是你打算親自出手,把那幾人滅了?」他要有這膽子,他還能敬他一聲漢子。

  聽到令人火大的冷嘲熱諷,一向被捧得高高的謝連縱冷哼一聲。「你好意思推到我身上,要不是你和蘇家丫頭打過照面,還被她認出來,我們有必要在這傷透腦筋,擔心她把你的事說給我大哥聽?許、伯、伯!」

  為了這事他們計劃了大半年,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前功盡棄,他快說服他大哥拿銀子出來買下晉江的鹽田了。

  晉江有鹽田,還不少,可是開採鹽田要有鹽令,一塊鹽令規定只能采多少鹽,多了便是私鹽,要砍頭的。

  曾化名為許正昌的楊大成一臉鐵青,他也始料未及鳳陽鎮竟是蘇東承的老家,當時和那丫頭眼對眼的互視一眼,他驚得差點大叫,嚇出一身冷汗。

  那天起,他就盡量不出謝府大門,有事外出一定挑晚上,他就不信會那麼邪門,還能二度巧遇。不過留著那個疙瘩在,他難以心安,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做了,斬草不除根總是禍患。

  誰知只是一個丫頭片子,居然連番失手,不僅人還活著,連根頭髮也沒掉,不時在街上蹓躂,和人談天說地,讓他有如溝渠裡的老鼠,為了避開她而東躲西藏,連件正事也辦不成。

  「不用諷刺我,我也苦惱得很,上面只給我三個月的期限,如今都過了一半了,再不讓你兄長點頭簽下合約,只怕這事就要辦不成了。」這些年來他還沒失敗過,靠著一張嘴巴舌粲蓮花,沒有一人不信以為真,捧著銀子當送財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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