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悅音這才鬆了口氣,她真的是夏侯悅音,「那你是?」
「奴婢是姑娘的貼身丫鬟,自小在姑娘身邊伺候的……」妙蓉快哭了。「姑娘到底為什麼問奴婢這些啊?奴婢好怕……還有,您很怕貓的,為何抱著一隻貓?」
第十三章 主僕重逢明真相(2)
夏侯悅音心裡咯登一聲,完蛋,原主很怕貓?怎麼辦,衛青馳在聽著,她要怎麼圓過去?能說自己忽然不怕貓了嗎?會不會很瞎?
她正在苦思混過去的說法,就聽到衛青馳說道:「你家姑娘失了記憶,忘記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怕貓了。」
夏侯悅音明白這聽起來很奇怪,不敢吃什麼、害怕什麼,應該是種本能,像是洗澡、吃飯,也不可能因為失憶而忘記,說她因為失憶而忘了自己怕貓太牽強了,可如今她也只有硬著頭皮用這理由搪塞了。
「姑娘失了記憶?」幸好妙蓉更在意的是她失憶的事情,一臉不可置信地急道:「怎麼會這樣?姑娘如何會失了記憶?」
「這是我要問你的。」夏侯悅音蹙眉問道:「咱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據說,我應該在京城才對。」
妙蓉一臉的擔憂,「是姑娘說要來邊關的。」
「我說的?」夏侯悅音心中驟然一跳,可她自然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妙蓉,你簡單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要記住,我現在失了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或許你說的能幫助我恢復記憶。」
妙蓉原本十分沮喪,聽到自己或許能幫主子,這才強打起精神來敘述。
「姑娘成親當日,行禮之後,咱們回到新房,姑爺都還沒來掀蓋頭,咱們突然就昏迷了過去,醒來在個陌生地方,但無人看守,咱們離開之後,立即回到夏侯家,卻見已貼了封條,咱們嚇得魂飛魄散,又連忙去孫家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卻是不得其門而入,說破了嘴守門的侍衛都不相信姑娘的身份,不肯去通報。
「後來咱們便想到去梁大人府上求助,梁大人不但和大人交好,梁大人的孫女冬穎小姐又是姑娘的閨中密友,梁大人肯定會幫助咱們,可是在去梁大人府上的路上,居然發現姑娘成了官府緝拿的通緝要犯,姑娘的畫像貼得滿城皆是,咱們根本寸步難行,也不可能去梁大人府上了。
「這時姑娘想起了大人的知交好友衛裕峰大將軍,說道如今只有衛大將軍能幫咱們,於是便賣了姑娘當時身上戴著的頭面首飾等等為數不少的嫁妝,籌到了一大筆盤纏,咱們跟了商隊,一路來到邊關,離開商隊之後卻遇到打劫,咱們各自逃命,奴婢與姑娘就是因此而失散的。
「奴婢好運,遇到幾個下山的獵人出手相救,可奴婢再回去找姑娘時,卻不見姑娘蹤影,奴婢找了許久,最後天都黑了,只好先在城裡的客棧住下,隔日又出去找姑娘,可依然一無所獲。因姑娘是通緝犯身份,奴婢也不敢報官,只能自個兒每日出去苦尋姑娘的下落又擔心盤纏都在奴婢身上,姑娘身無分文該如何是好,可是不管奴婢怎麼找,都找不到姑娘,姑娘就彷彿消失了一般,然而……皇天不負苦心人,現在總算讓奴婢找著姑娘了……」
妙蓉說到這裡,夏侯悅音驀地打了個冷顫,腦子裡瞬間一陣的眩暈,她身子晃了一下,微瞇了眼眸,眼前像有一道雷電閃過,她心臟隨即一陣緊縮難受,像有人捏著她心臟似的。
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了……不,不是她想起來了,而是原主的記憶融入她的腦子裡了,她有了原主死前所有的記憶。
原主和妙蓉因劫匪分開後,被那些劫匪追到了破廟前,劫匪想要劫色,她奮力反抗,抵死不從,最後為保清白,她用力撞柱,那些劫匪見她死了,嚇得落荒而逃,而她便是在此時魂穿到原主身上,讓衛青馳給救了。
「所以只是拜了堂,對嗎?」她認真的看著妙蓉問道:「後來咱們便在喜房昏了過去?」
她已經有了這部分的記憶,因此這自然是問給衛青馳聽的,她知道,即便衛青馳是真的不會嫌棄她,也是真心的愛她,可有沒有與孫磊中洞房還是差很多的,每個男人都想當心愛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和唯一一個男人,衛青馳自然也不例外,這並非他口是心非,而是人之常情。
再者,她並沒有和孫磊中洞房,她的身子還是清清白白的,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如此她要下堂求去會簡單許多吧?而她要再嫁給衛青馳遇到的阻礙可能也會小一點吧。
聞言,衛青馳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雖然不管如何,他都要定她了,可知道她是完璧之身,他自然更加喜悅,如此,她是真真正正屬於他一個人的。
「是啊,只是拜了堂……」妙蓉不知主子為何只在意這個,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重點,即便只是拜了堂,還未行夫妻之禮,可姑娘已是孫家的人,將來自然還是要進孫家的門。
「姑娘,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大人很危險,咱們要去找衛大將軍,只有找到衛大將軍才可以幫大人——」
夏侯悅音打斷了妙蓉,「已經找到了。」
妙蓉睜大了眼,「什麼?」
夏侯悅音指著衛青馳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便是住在將軍府裡,這位是衛大將軍之子,衛青馳少將軍,是衛大哥救了我,我才不至於流落街頭。」
「原來如此……」妙蓉心虛的覷著衛青馳,結結巴巴地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是……是什麼登徒子……」
夏侯悅音蹙眉道:「衛大哥哪裡像登徒子了?衛大哥是個正人君子,衛伯父一家都對我很好。」
妙蓉怎麼聽怎麼怪,總覺得主子有哪裡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同。
夏侯悅音看妙蓉納悶的眼神,心裡忽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