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眾人皆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些人真煩!」錦修不悅的對著沐依兒道:「都怪你,生得這麼美,走到哪都讓人無法安心!」
打他家依依一現身,那些人便像蒼繩一般一雙眼睛直黏在她身上,現下又大呼小叫的,吵得人不得安寧。
見他一臉醋意,沐依兒實在無言,「這衣裳是你給我準備的好嗎……」
她生得美?站在他這個比女子還要傾國傾城的傢伙身旁,有哪個女子敢說自個兒美的?還有,是誰在她耳邊嘮叨著,說馬技也就罷了,她想輸都難,可穿著就差得遠了,為了要閃瞎那些看不起她的貴女們的眼睛,愣是把她平時穿的衣裳收起,拿出這套一碰就髒的白色衣裙讓她換上?
現在這般嫌棄她對還不對?
她這話一出,錦修俊顏上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了聲說:「我不管,你趕緊比一比把人給打發了,要不我怕我忍不住戳瞎這些蒼蠅的眼睛。」
他後悔了成不成?他突然覺得成日穿著深色衣裳的沐依兒沒什麼不好的,最好就只有他一個人懂得欣賞。
不遠處的南宮馨聽見兩人的對話,再看向墨深對沐依兒的親暱態度,氣得緊咬銀牙,馬鞭一揮,嬌斥,「沐依兒!你確定要騎著墨深和我比試?」
南宮馨從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明明沒她美、沒她有權勢,偏偏搶走她心儀男人的心,就連她看中的馬兒也搶了去,沐依兒壓根是上天派來打擊她的,讓她怎麼看都不順眼。
「有何不可?」沐依兒挑眉回道,接著輕拍馬背。
原本站得挺直的墨深竟屈下了前腿,呈半蹲一般的姿勢,將她給馱上馬背。
如此充滿靈性的一幕再次引起眾人嘩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沐依兒竟然真的打算騎著墨深比試,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匹老是用鼻孔看人、比他們這些達官貴族都要高傲的墨深竟然還願意?
「你想怎麼比?」沐依兒側坐上馬背,手持韁繩問南宮馨。
南宮馨一見她拉著韁繩的手勢,便知沐依兒並非她所以為的不懂馬術,美脾瞇了瞇,道:「我們比騎射。」
別怪她沒事先告知沐依兒比試的項目,是她自個兒沒問,怨不得人。
沐依兒會騎術又如何,她可不信沐衣兒那雙細得像樹枝般的胳膊能拉得動弓弦。
南宮馨對錦修可是勢在必得,壓根不在乎以勢欺人,只要能贏便行。
只是她沒料到,沐依兒竟眼也不眨的應了。
「成,那就開始吧!」
錦修見兩人達成協議,便道:「你們的比試便由我判決,如何?」
南宮馨對兩人如此平靜的態度感到氣惱,卻還是壓下脾氣,「沒問題,我相信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下,錦大哥就是想袒護也難。」
她這是在警告錦修別想耍賴。
對於她的警告,錦修壓根不理,直到兩人都背上箭筒、拿上弓,才揚聲喊,「比試開始!」
第十一章 出爾反爾受懲罰(1)
南宮馨輸了!她看著眼前全中紅心的白色箭翎,再看僅中七個靶心的紅色箭翎,那妝點得十分美艷的臉蛋非常難看。
紅色箭翎是她射出的,白色的則是沐依兒的。
她以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柔弱不堪的沐依兒,竟全程側坐在馬背上,那穩定性和控馬的技巧遠遠比她高超,最難堪的是,沐衣兒連箭術都比她強,在她射出第三箭時,沐依兒已把十支箭射完,且支支命中靶心。
這要多麼高超的騎術才能在那樣的姿勢、那麼快的速度下射出箭矢?
南宮馨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沐依兒不論是騎術抑或是箭術都比她還要厲害,這一場比試她輸得很徹底。
「承讓了。」沐依兒熟練的躍下馬背,拍了拍墨深那覆著豐厚毛髮的頸子,又道:「希望公主說到做到。」
「哼!」聞言,南宮馨俏臉更加難看,不甘的甩掉手上的那把弓,冷哼一聲後便策馬離開。
直到南宮馨離去,在場的眾人這才嘩地一聲爆出熱烈的掌聲。「你們看見沒?沐神醫方才展現的騎術可真是出神入化,速度比起咱們鳳陽馬術大賽魁首都還快,簡直太厲害了!」
「就是!原來沐神醫不僅醫術厲害,竟然連騎術也如此高超,怪不得敢答應和德馨長公主比試,原來是有恃無恐,必臝之爭。」
相較眾男那欣賞與愛慕的稱讚,另一邊以雲南郡主為首的姑娘們卻是恨得牙癢癢。
「有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會騎馬罷了,值得這麼追捧嗎?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了!」被妒意沖昏頭的雲南郡主早忘了方才錦修的警告,再次低罵。
「郡主別生氣,就是沐依兒再厲害,也比不上身為鳳陽第一美人的您的一根頭髮,只有像郡主您這樣高貴的身份才值得人追捧,那些人就是瞎了眼。」一旁的人見早先魏秀兒奉承後得到的許諾,也爭著巴結雲南郡主。
魏秀兒見有人搶了她的風頭,不甘示弱的高聲道:「郡主,您別和沐依兒計較,她身為一個姑娘家,不待在家裡學習女德,反而跑到外頭和人賽馬、玩泥巴,依我之見,錦公子就是娶了這樣的女子回去,遲早也會將她給休——」
「啊——」
魏秀兒話還未說完,眾女便突地一陣尖叫,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的頭上。
感覺到有陣疾風掠過自己頭上,魏秀兒緩緩抬眼一看,發現自己的髮髻上不知何時多了支箭矢,頓時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再讓我聽見有人抒辱我家依兒一個字,下回這支箭射穿的便不會只是頭髮這麼簡單了。」錦修將手上的弓箭扔掉,冷然的環視著那群低俗不堪的女人後,才抱著沐依兒翻身上馬,縱馬離去。
錦修這一聲威脅加入了內力,傳入在場數百人的耳中,瞬間讓整個賽馬場寂靜無聲,只剩墨深那達達的馬蹄聲,似風一般轉瞬間便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