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前妻富二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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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言蕭已經來回幾遍,他熟,於是由他帶路,一大隊人馬這便往山上奔去。

  心裡著急,也顧不得禮貌,直接命令,一個人找一段,上坡下坡都要找,找到的人放煙花。

  不得不說這幾個跑馬山頭實在太大了,饒是二十幾個人,也只能分散找其中一部分,而且因為擔心許月生掉入草叢,也不敢快馬跑,怕萬一踏到他,後果不堪設想。

  言蕭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心裡想著許月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昏迷,醒著可有受傷,萬一昏迷,這山中可有野獸?

  言蕭正在胡思亂想,就看褚壯放了白色煙花。

  「褚壯,你是在做什麼?」

  褚壯一臉為難,「太晚了,這都是山路,堅持找下去,我的人會有危險。」

  言蕭不敢相信,「你要收隊?」

  「是。」

  言蕭怒目而視,「褚壯!」

  「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但是人命是無法取代的,我這些兄弟都有家庭孩子,我得對他們的老娘跟婆娘交代,萬一為了找人,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樣都賠不起,言蕭,你得明白我。」

  在山上討生活的人,都知道山的可怕,於是等白色煙花一放,就陸續收隊。

  言蕭知道無法要求,於是跟著大隊人馬回到馬場。

  天色全暗了。

  言蕭道:「褚壯,我知道你有你的為難,那給我火把跟水壺,幫我準備一些乾糧,這應該可以吧。」

  褚壯道:「言蕭,你聽我一句勸,這山上不是賭氣的地方——」

  「我知道。」言蕭打斷他,「替我準備。」

  褚壯跟他認識幾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氣,於是無奈的命人準備。

  這時候花好跟月圓兩人跑出來,眼見大家沒有找到人的喜氣,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花好才剛剛病癒,身子還虛,晃了晃身子,居然癱了下去。

  月圓也沒去管她,直直到言蕭前面跪下,「謝謝言二公子,還請言二公子告知我家公子在哪個方向,奴婢要去找。」

  「你即使是個丫頭,那也是個姑娘,好好待在這裡吧。」

  「奴婢,奴婢不能放我家公子在外面過夜……」

  就在這時候,褚壯抱著三個火把,一個包袱,兩個水壺過來,也沒看月圓,直接跟言蕭

  交代,「火刀在包揪裡,一個火把可以點兩個多時辰,帶上三個夠了,這山上以前是種水果的,有些農忙時用來休息的小屋,都是無人的,你若累了,盡可進去休息,找到人就放煙花。」

  「好。」

  月圓呆住,「言二公子要去找我家公子嗎?」

  褚壯沒好氣,「廢話。」

  他心情也不好,雖然擔心許月生,可是自己沒辦法為了許月生去冒險——還以為自己大無畏的想踉許月生在一起是多大的勇氣,現在想來簡直可笑,表面上說是家裡有老娘,不能讓她難過,其實他知道,是自己更愛自己。

  許月生真的很可愛,但是自己沒辦法為了他,在天黑的山上搜人。

  褚壯氣自己,又不能說什麼,只好把氣出在月圓身上。

  月圓也不惱,哭著對言蕭磕頭。

  言蕭把東西背在身上,又想著這馬跟自己奔波一天,於是又換了馬,這才縱馬上山,找人去了。

  晚上的山上很冷。

  風更強,還帶著水氣。

  火把在風中搖晃著。

  又是那一條路,這一整天來來回回都不知道走了幾趟。

  但是馬蹄印子在這條路上,那麼要找許月生,也只能從這條路開始。

  那塊從馬踏拿下來的湖水綠布塊還在言蕭懷中,他從不迷信的,但他這時候希望上天見他一番誠意,能讓他找到許月生。

  你在哪裡呢?

  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不好,當初如果見到褚壯,不介紹兩人認識,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偏偏自己沒想那麼多,讓褚壯跟許月生相識,還約了日期騎馬……不,若早得知今日之事,他一定會往南路市集去,而不是北路市集。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

  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牽掛,若是……那他會一輩子遺憾的。

  不對,言蕭,你在想什麼,許月生一定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情的那是什麼?

  剛剛經過的草叢邊有東西。

  言蕭勒住馬匹,回頭,怕看漏了,看得很仔細。

  草叢中有個奇怪的痕跡。

  是下坡的地方,倒像是個人滑下去倒出來的……

  他放慢馬的速度,順著那痕跡一路往前,心跳開始快了起來,這痕跡千萬要是許月生留下來的,他找了這麼多次,好不容易有點新發現。

  終於,往下不知道多久,他看到一個身影,橫臥在一棵樹下面。

  快馬過去,勒停,下馬。

  果然是湖水綠的袍子。

  心翼翼的把他翻過來,要測鼻息時,只覺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顫著手指放到他的鼻尖。

  暖暖的氣息。

  雖然很微弱,但有氣息!

  言蕭跌坐在地上,定了定神,脫下袍子往許月生身上蓋住,「許月生,聽得見嗎?許月生?」

  小小聲的,怕嚇著他,只敢用很小的聲音喊。

  許月生嘴巴動了動,「……是我大舅舅……」

  是我大就就?雖然聽不明白,但見許月生還能有回應,還是高興的,言蕭又輕喊,「許月生,醒醒。」

  「……嗯,誰?」

  「是我,言蕭,還記得嗎?」

  言蕭就見他睫毛顫了顫,然後慢慢睜開——有記憶以來,言蕭第一次這樣高興,原來一個人的欣喜是可以到這種程度。

  他只不過睜開眼睛,自己就高興得不得了。

  「……我在哪……」

  「你摔下馬了,可有哪裡不舒服?手腳動一動。」

  就見他動動手,動動腳。

  「身上呢,哪裡疼?胸口?背?用力呼吸看看疼不疼。」

  「……全身都疼……」可憐兮兮的語氣。

  言蕭放心了,還能撒嬌,問題應該不大,「還有感覺,那是好事,你該高興一點。」

  「天怎麼這樣黑?」

  「我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換過一次火把,大概子時吧,距離天亮還久,得找個地方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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