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璟把她這個正妻放在哪裡?這一切肯定都是曲纖珞這個無恥的女人誘拐他的,因為沒了夫婿沒了盼頭,就轉而勾引高承璟。
「大姊姊身子可還好?」
「我很好,坐吧。」曲纖珞比了比身前的位子,繼續為月季花修剪枯枝及發黃的葉子。
曲玉芙坐了下來,她這胎已經近五個月,早就坐穩了,小腹也明顯凸起,她坐下後就撫著肚子,不吝散發著母親的氣息。
「大姊姊也有孕了,不久之後我們都要當娘了。」
聽曲玉芙這麼說,曲纖珞放下花剪輕撫自己還不顯懷的肚子,溫柔的笑著,「是啊,不知這胎是男是女呢。」
曲玉芙裝得一臉沉痛,但心裡在笑,「千萬得是男的,否則大姊夫豈不斷了子嗣了。」
曲纖珞的手一頓,接著握起拳頭,曲玉芙把一切看在眼裡,假裝拭淚的抬起手,實則是掩住笑意。
「你姊夫他沒死,別咒他。」
曲玉芙知道曲纖珞接受不了事實,更想大笑,但她還是附和著,「我也希望大姊夫他沒死啊,但是……」頓了頓,然後一副寬慰她似的開口,「是啊,我們得懷抱希望,希望大姊夫沒死,雖然那山崖很高,尋常人摔下去不可能活著,不過大姊夫武功不凡,肯定會沒事的,他不可能摔下山崖就死,不會的。」
一句又一句的死,一句又一句的摔下山崖,曲纖珞知道曲玉芙是想刺激她,她也懶得再與她多說了,「二妹妹別為我擔心,我沒事的。你已嫁作人婦,平日裡要好好服侍夫婿,在事業上你無法幫襯他,他行三,高府管家的事也落不到你身上,但你也不能只做一個清閒的三少夫人,把對我用的心多放一些在二妹夫身上。」
這對話放在一般姊妹身上再正常不過,但放在這對根本沒有感情的姊妹身上只覺得虛偽,尤其是曲玉芙,總覺得曲纖珞的字字句句都在笑話她,先是笑話她不像她有家底,可以幫襯蘇灝辰的事業,她可沒忘記蘇灝辰的白米銀號是曲纖珞為他斡旋而來的,也沒忘記千叟宴的長壽禮是出自嶢陽茶行。
繼而又笑她無法掌家,即便是高承璟的正妻,但未分家之前她就只是個三少夫人,沒有一點作用的三少夫人。
最後,還要她把心思多放一些在高承璟身上,分明是在笑話她連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不過曲玉芙真誤會曲纖珞了,她只是懶得再與曲玉芙多說,想著對她一通說教或許能把她氣走,可沒有曲玉芙想的那個意思。
「你勾引了我的夫君,如今還笑話我?」
「裝不了了?」見曲玉芙不再裝著虛偽的笑臉,即便她說的不是事實,曲纖洛都覺得這樣的她看來順眼多了。
「你不怕我去對外說你的下賤行為,讓你在衢陽城待不下去?」
「曲玉芙,我對高承璟無心,我會對他冷淡是因為我早看出了你喜歡他,我不想蹚你們這渾水。」
「你……」她在笑話她,說高承璟是她不要的,而她卻視若寶貝。
「你說我哪一句話說錯了?同鼎與久蔚的競爭,同鼎算是落了下風,你身為妻子無法為夫君分憂解勞就罷了,還把一門心思用在我身上,想著怎麼打擊我。曲玉芙,你沒那麼重要,我不會因為你的三兩句話就被打擊得倒地不起。」
「你認為久蔚贏了同鼎?最近久蔚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久蔚損失了一些客戶,就如同嶢陽之前也損失了一些客戶一般,終究我會再站起來。另外,容我提醒你一句,久蔚的損失佔了利的是興亨,你夫家的同鼎可一點也沒有,你要看久蔚的笑話,先看看同鼎目前的處境。」
曲玉芙氣不過,可是卻沒有曲纖珞那般伶牙俐齒,她如今能刺激曲纖珞的就只有蘇灝辰的死訊,但看來曲纖珞已經打定主意不相信蘇灝辰已死,她再說這些或許能讓她生氣,卻傷不了她。
「還有話要說嗎?沒有話說就快滾。對了,自從我母親和離後,我與曲府最後的一點點關係都不存在了,請你以後別再來找我,我們的感情沒有那麼好。」
曲玉芙徹底敗下陣來,而且是難堪的被曲纖珞給趕出門去,她本以為今天來可以看見痛哭流涕或是了無生趣的曲纖珞,卻沒想到會看見懷抱希望、精神氣力都恢復不少的曲纖珞。
曲玉芙悻悻然的上了馬車,手中的手絹都快被她絞壞了,她不想看到曲纖珞好過,最好……是永遠都別再讓她看見曲纖珞了。
曲纖珞的確不是說大話,她說要穩住久蔚的局面就說到做到。
蘇家商隊出發前都有個祭天儀式,如果蘇灝辰在都是由蘇灝辰主持,趁著這個儀式,正好讓所有人看見她曲纖珞並不是在家中憂思度日、心碎神傷,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她不但精神、氣色都好得很,而且整個久蔚都聽她的,她絕對能勝任久蔚商行的代理老闆。
果然,對此衢陽城人都對曲纖珞讚賞不已,她雖然有些憔悴,但大致上精神還不錯。
也是啊,哪個婦人死了夫君不憔悴一些的,但她為了大局振作起來,誰說她管不好久蔚的?瞧久蔚不是一如既往,商隊依舊依既定的行程出發嗎?
然而這一切最意外的還是趙玉柏,他先前聽說曲纖珞被她父親幾句話氣暈了過去,還想著婦人終究只是婦人,哪裡撐得了蘇灝辰打下的江山,所以他讓人放出謠言說她管不了久蔚,說久蔚裡的老人不服她,久蔚如今就像一盤散沙。
一開始的確有幾個客戶轉到興亨來,但後來曲纖珞下了命令,要解約的客戶絕不強留,可以依約書上載明的條件解約,不過來日即便要回頭,也再無法享受同樣的優待。
這個做法的確打消了部分客戶要解約的念頭,但趙玉柏以為這只是久蔚的迴光返照而已,不料曲纖珞會那麼快就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