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羲追問,她猶豫片刻後回答。「我不想當長公主,我想做你的妻子。」
然後歐陽羲笑開懷,笑得像偷吃到魚的貓,一把抱住予心的腰說:「行,我就讓予心當我的皇后。」
天吶,才幾歲就會私訂終生了?予菲想著,她沒說錯吧,小屁孩是很難搞的。
陸青考過童試、鄉試、會試、殿試成了二甲進士,有岳雲羲和歐陽曜兩個強大的後台在,他被留在京城當個小官。
官不大,但他勝在苦幹實幹,幾年下來也做出一番成績。
然而,誰都沒想到到他會和歐陽夫人……呃、不對,是翠吟姑姑……也不對……總之,陸青竟然和張翠吟看對眼,成了親,不久後還生下第一個兒子和一對雙胞胎兒子。
陸家一下子多出三個兒子,姥姥可開心啦,成天含頤弄孫,身子越來越健壯。
而予菲的事業在王叔王嬸的努力下蒸蒸日上,養殖場越開越大,養的雞鴨鵝加海鮮,足夠提供周家上下幾百個酒鋪飯館所需。
予菲沒把養殖場遷到京城,但每年都會回一趟老家,開蚌取珠、植珠核,並留下足夠的靈泉。
予菲的金色珍珠讓周逸夫順利當上周家家主,這些年呼風喚雨的,都快成為大岳首富。
日子順順當當的過,予菲活得心滿意足,只是,苦惱啊,早知道就不要看、不要想,更不要算,一切順其自然才不會鬧心,偏偏好奇害死貓,她替歐陽曜狠狠地卜了一次卦、算了一回命。
「孫媳婦,你說真的,阿曜命中真的有七個兒子?」陳國公滿目興奮,控制不住。
她歎氣、點頭,意思是她的肚子還得起伏三回,重點是……怎麼生都生不出閨女,厚……
「好媳婦,你實在太賢慧,阿曜能娶你進門,是陳家最大的福分。」
她再歎口氣,拍拍陳國公的肩膀。「祖父,咱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
「什麼打商量?這個家,你說了算。」
「真的嗎?那我可不可弄點藥給阿曜吞吞?要不、我生孩子很累的。」
她用的是商量的口吻,可陳國公聽完後卻立刻凋萎,他、他、他……想要七個曾孫啊,七個曾孫很好、七個曾孫很妙,他以後出門想要七個曾孫列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命有多好。
「生孩子確實很累,要不、咱們去把顏家姑娘娶進來,剩下的三個讓她來生,你覺得……」
她沒覺得怎樣,但陳國公卻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汗毛一根根豎起,轉頭,果然孫子正在院子門口瞪他。
陳國公幹笑兩聲,連忙抱起兩個小的、招呼兩個大的,揚聲道:「走走走,去曾祖父房裡,我有芝麻糖。」
轉眼,院子裡的小屁孩走得一個不剩。
歐陽曜走到予菲身邊,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來。
她勾住他的脖子,媚聲道:「做啥啊,白日宣淫嗎?」
「我宣淫,從來不管黑夜或白日。」
突地,她放聲大笑,這話說得真實誠。
確實啊,要不,她能一胎接一胎,下崽子堪比下蛋?
他把她抱進房裡,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
予菲算了算,有五千六百兩。
「這是林家給的紅包,我送兩千四百兩到善堂,今年那些孩子的冬衣有著落了。」還是老習慣,予菲用從祖師爺爺身上學來的本事賺錢都得送出三成。
「瞧我這盡心盡力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感激我。」
「都給你立長生牌位了,還不夠感激?」
「這樣啊……這樣倒是可以。」她嘻嘻一笑。
「旁人都感激了,那你要怎麼感激我?」
她裝模作樣地長歎一聲,道:「我感激的方式就這麼一千零一式,你不膩嗎?」
歐陽曜笑開,一張俊臉更俊、一雙俊眼更俊,在她眼裡,他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俊的。
「不膩,喜歡得緊。」說著,他覆上她的唇,在她身上汲取自己要的幸福泉源。
幸福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而她願意為他簡單、為他複雜。
她常想啊,只要兩個人能夠齊心齊力走下去,那麼再大的風雨也困不住他們的愛情。反手圈住他的腰際,她在他唇舌間問:「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他在她唇間回答。「有。」
「好,那我要說第三千次,阿曜,我愛你。」
他只需要一次就能牢記她愛他,但他願意聽上三千次、三萬次,聽得自己胸口那顆心漸漸融化……
——全書完
後記 不願鬆手的好書
突然發現,又是十二月了。
好像才剛剛辦完台北書展,然後一晃眼,又來到年尾。
回顧二零一九年,這大概是我人生中玩最多的一年。
我很早就進入婚姻,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丈夫、孩子和工作上面,對於青春那段,除了辛苦之外,我沒有太多的記憶。然後孩子長大、責任放下,我想……也許我該為自己做一點事情。
因此這一年,我過得有點瘋狂,到處玩、到處跑,體驗了許多人生的第一次,開心嗎?
應該是吧!能夠和朋友說說笑笑、跑跑玩玩,講一些言不及義的廢話卻笑得肚子痛,是很愉快的經驗。
然而在這之前,我其實有點宅。
一本書、一壺水,再加上很多零食點心,就會讓我有滿滿的幸福感。
也許是玩得太座昏,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在腦海縈繞,如果……就此退休呢?
我的性格有點衝動,這麼想著、就做了,把電腦束之高閣。
第一天,很輕鬆,東晃晃、西玩玩,覺得人生很美妙;第二天,帶著自在的笑容,在床上躺一整天,除了家事之外啥事都不干;第三天,我想複製第二天的經驗,卻發現躺得太多,全身酸痛。
在頹廢的生活過完一周後,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過完兩周,有點憂鬱、有點哀愁,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失去價值。
就在進入第三周的開頭……我投降了,搬出電腦寫下幾千個字,積在胸腹間的那口氣暢通了。
唉,我該怎麼說?我是天生勞碌命,還是過度熱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