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摯言地看著他好半晌,才道:「龐護衛,你瞧過臘月開花的櫻嗎?」
「沒有,所以,郡主是在刁難晁大人?」這般惡劣,分明是不想認這門親事了?
「不刁難他,我還叫尹摯嗎?」他讓她哭了幾次,掉了多少淚,她當然要一一討回,沒道理被人欺了還要傻傻的忍受吧。
只是她聽說兩日前他找了那叔像在商議什麼,還以為是要找花匠想法子,看來並非如此,所以他是真的放棄了?
「郡主,綠櫻沒法子在臘月開花,是您在逼他放棄。」多靜提了茶壺進來,回應著她的喃喃自語。
「哪有要他放棄,他要是夠聰明,就該來求我。」他沒那麼傻的,對不?
「要是他沒想到要求郡主呢?」
「……不可能。」她想,說不準他會在入夜後又闖進她房裡求她,不自覺想到他的吻,教她的臉又微微發燙。
「剛才奴婢問過左旭了,他說晁大人從昨天就一直在屋裡沒出來。」多靜好心地分享剛得手的消息。
尹摯揚起秀眉。「這不像他的行事風格……」就算是辦不到的事,他也會想其他法子解決的。「算了,他大概晚點才會來,我要先進屋子歇一下,他要是來了再喚我。」
她打個哈欠,不禁埋怨起他,她以為昨晚他還會溜進她房裡,害她沒睡一直等著,結果現在困極了。
多靜應了聲,尹摯一回房倒頭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屋裡有了動靜,她猛地張眼,就見一枝綠櫻在她眼前綻放嬌艷的花蕾。
她愣了下,再定睛一看——
「這是……畫。」
「對,我特地為你作的畫。」晁樞引將畫整個抖開,才瞧見原來是一棵綠櫻樹,而一個身穿銀兔毛鑲邊斗篷的姑娘就站在樹下,伸手拉著一枝綠櫻。
「……你會作畫?」她翻坐起身,打量著畫。
綠櫻樹還特地調了顏色上色,是真真實實的綠櫻色彩,這一點非常不容易,他找那叔肯定就是為了這顏料吧,而且樹下的人分明是在畫她,她的眉眼,她的笑靨……
「偶爾,許久沒作畫,有些生疏了。」晁樞引坐在床畔,噙笑地親吻她的頰。「不知道這樣的約定,你喜不喜歡?」
「嗯……」她沉吟著。
說喜歡,顯得她太不矜持而且會讓他太驕傲;說不喜歡,顯得她很做作而且可能會傷他的心……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
尹摯暫時想不出答案,乾脆在往床上一倒。「等我睡醒再說。」她不夠清醒,所以必須等她清醒,才有辦法想出好答案。
「那好,我也一道。」晁樞引把畫攤在桌上,就往她身邊一倒。
「喂!」
「別推我,我一夜沒睡,倦得很。」他抓住她的手,將她給圈抱入懷。
尹摯被嚇得瞌睡蟲全散了,然而身邊的人卻像是倦極了,沉沉睡去。
真是一夜未眠,只為了給她作畫?
算了,矯情不是她的作風,於是她趁他入睡時,才輕輕用氣音道:「晁樞引,我喜歡這個約定,但要是你把自己也畫進去,那就更好了。」
「好,等我睡醒再畫。」他閉著眼,啞聲道。
「喂!」居然裝睡,卑鄭小人!
「我睡著了,睡著了……」他喃著,嘴角微勾,像是多滿足多開心似的。
尹摯撇了撇嘴,佯怒道:「僅此一次,要是被祖父看見,還不打斷你的腿。」
她總是嘴裡罵著,嘴邊帶笑。
想必等他倆醒來,所有的美夢,都能成真。
——全書完
後記 預約未來的約定
當阿編跟我說要寫套書時,我心裡頗訝異。
畢竟打從那年寫過十二生肖玩穿越之後,就再沒見過套書的組合了。
如今……原來是為了出版社的二十五週年慶呀。
話說十年前,花園系列就為了慶祝出版社十五週年慶,寫了一套水晶的約定,而這一回是——銀子的約定。
「為什麼是銀子的約定?」我忍不住問了。
「你不知道結婚十五週年是水晶婚,二十五年是銀婚嗎?」阿編如是說。
我幾乎可以瞧見阿編撥頭髮的踐樣。
「喔……那我們要不要預約金子的約定啊?」
是吧,我有幸寫了水晶的約定,如今又寫了銀子的約定,未來再來個金子的約定,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是說……那時我都幾歲了?)
至於這本書的設定,基本上給的很簡單,就是一個很有生意頭腦的小姑娘,我稍稍調味——是個財迷卻不為自己,有點刁蠻卻只針對某人,看似放蕩卻義氣至上,對我來說是個讓我設定得很開心的角色。
用更簡單的一句話去形容,她是個身體比嘴巴還誠實的小姑娘呀。
說得再狠再絕,心底依舊期盼,誰要她的男人讓她發現自己原來會寂寞?她並不無敵,甚至是脆弱的,一如天底下的女人,堅強的不過是表面。
慶幸的是,她遇到的是一個雖然死腦筋,卻是個一旦認定了就不離不棄的死腦筋,只是他丟了記憶,多繞了一點路,給彼此多一點考驗。
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因為我不允許不歡喜的結局啊。
最後最後,再跟讀者們說一次,2020年是新月出版社創社二十五週年,不覺得2020(愛你愛你)年一定會是美好的一年嗎?
把所有不好的厭惡的煩亂的全都丟在2019年,我們一起期待2020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