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聚寶財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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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還是猜得出來,應該是為了追查簡昊衍而來。

  「殿下說你難過了,所以我想有必要跟你解釋。」他神色淡淡,卻不住地打量她的眼,就怕她又喝了酒哭泣。

  尹摯巴掌大的小臉瞬間漲紅,嘴硬地道:「殿下的玩笑話,你倒是認真了。」

  「所以你不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她哈了一聲,像個颯爽的江湖兒女。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

  尹摯揚開一個大大的笑靨。「我開心得很。」長眼的都看得出來好嗎。

  「開心什麼?」他噙著淡淡笑意問著。

  「開心……我開心糧船有著落,我已經讓人送信給向野,屆時他會處理妥當,接下來我會去衢州一趟,到時候就能把所有粟米都湊齊,以後咱們就一點干係都沒有。」所以,她當然開心,是吧。

  「可咱們之間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尤其還欠郡主兩個人情。」他笑意不減地道。

  第九章 我一直是我(2)

  「我這人向來大器,沒完成就算了,人情也不需要還,就當我送你了。」什麼約定不約定的,重要嗎?他又沒守約,她自然能作廢。

  「郡主向來大器,可我向來重諾,說出口了,定然會做到。」

  「重諾?」她哼笑著,已經懶得反駁了。「不用了,這約定只要有一方放棄就不作數,是我放棄的,晁大人自然無須守著諾言。」

  「就因為我失憶,你就捨棄我了?」

  尹摯聞言,緊抿著唇,好半晌才道:「這跟你失不失憶沒有關係,是我……」

  「移情別戀?」

  「誰移情別戀!」尹摯橫眼瞪去,杏眼瀲灩生光。「移情別戀的是你,跟什麼姑娘遊湖的是你!」

  到底要不要臉,自己幹了什麼事自己會不知道,還敢栽贓她!

  「你也和殿下遊湖。」

  「我跟殿下?」杏眼翻了翻,她霸氣十足地瞪著他。「晁樞引,你是失憶還是腦袋撞壞?我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踉殿下就像兄妹一樣,能有什麼關係?」

  「殿下並不這麼想。」

  「殿下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我要不要嫁,我自個兒說了算數,就連皇上也不能左右我的婚事!」

  「同理,你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我說過了,我和鄭姑娘遊湖,是因為她身上有某些我追查案情的重要線索,所以我就算再嫌棄厭惡,還是得捺著性子去做,可我瞧你和殿下有說有笑,殿下甚至還朝我動手……真要說,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尹摯聽完,一雙眼都快噴火。「你簡直不可理喻!就跟你說了我跟殿下……煩死了,不說了,出去!」

  「不出去,我話還沒講完。」

  「我不想聽,出去!」再聽下去,她也差不多要吐血了。

  「你不想聽也得聽,橫豎等我完成了手上的事,我就會正式登門提親,如果你非要那個恢復記憶的我,那麼我會想盡辦法恢復記憶。」

  尹摯隔著小几死死瞪著他。「你不要鬧了……你能怎麼恢復記憶?御醫都束手無策了,你又不是大夫,你還能怎樣?」

  「每當我瞅著你時,總會有些片段飄過,好比上回你要我挑手絹時,我彷彿聽見你對我說了你喜歡什麼樣式和顏色,所以只要我聚精會神地想,早晚會讓我想起來。」

  面對他再認真不過的神情,尹摯慌了。「你別鬧,御醫說過你的腦袋裡有瘀血,不能勉強去想,要是一個不小心瘀血亂竄會引發更糟的狀況!」

  「那又如何呢?不是那個我,你就不肯要,除了這麼做,我還有其他辦法?」他神色平淡地反問。

  「你何必執著於我?」

  「是你執著於我,是你的執著讓我變得執著。」他喃著,伸手抹去她滑落的淚。「那晚,你哭著跟我說,求我把未失憶的我還給你,你哭得教我心疼,要我怎麼放下你不管?」

  「不是,我喝醉了,我……」

  「人們都說酒後吐真言,愈是在人前揚笑的人,說的話總是不夠真實,而你說的話我刻在心版上了,一定為你做到。」

  「我不要!你只要好好活著就好,至少你還活著。」

  「那你為什麼不要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我?為何要否定現在的我?我跟以前的我有那麼大的不同?」

  「你罵我……我去探病你就出言譏刺,你很討厭我,恨不得我離你遠遠的……」說到心酸處,她不禁哽咽。「你現在對我好,只是因為我喝醉酒說了那些話,同情我罷了。」

  晁樞引鬆了口氣,總算找到癥結所在。

  「誰說我同情你?你認為我是那種同情姑娘就會求親的人?」他將榻上小几挪到地上,將她輕擁入懷。「也許初清醒時,我只有以往的記憶,自然……對你相當失禮,這點不敢求你原諒,但往後絕對不會了。」

  「你連我送給姨母的綠櫻樹都要砍掉……」她一一控訴他的罪狀。

  「……到底沒砍掉。」他也不知道怎麼了,醒來就覺得那棵綠櫻樹礙眼極了。

  「你還說我喜歡你,追求你。」

  「是我喜歡你,追求你。」他從善如流,很清楚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現在看起來,倒有點像原本的你了。」

  「因為我一直是我,一樣的我,終究還是會對你傾心。」

  尹摯輕眨著眼,眨落了蓄在眸底的淚,這樣的他,感覺有點熟悉有點陌生,她不太確定很怕再一次把心交到他手上,又被他摔碎。

  儘管每次他展露厭惡是因為失憶,可是真的傷到她了,她只是不想說。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你。」

  「那就儘管差使我吧,直到你相信為止。」

  「任何事?」

  「咱們約定的不就是任何事?」

  她笑瞇眼,指著榻几上的酒壺。「喝酒。」

  「你?」還來?他身上的咬傷還沒好。

  她搖了搖頭,堅定地指著他。「你。」

  晁樞引張了張口,最終拿起了酒壺和酒杯。「只一杯。」

  「就一杯。」

  「……這是第六件事?」斟了酒後,他忍不住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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