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想還是福王好啊,只有一個王妃,府裡清靜得很,絕不會有妻妾之爭。
「王爺,您知道王妃出家以前的事嗎?」吳錚覺得今天他必須也讓福王鬱悶一下。
「知道。」
「真的知道?」吳錚不信。
「嗯。」
「王妃以前女扮男裝。」
「李半青。」卓瑋玠直接說出妻子女扮男裝時的化名。
果然是知道啊!吳錚覺得沒意思了。
偏偏卓瑋玠聲音帶了些笑意調侃地道:「慶國公世子,好像當初你搶花魁還搶輸阿月了吧。」
那不堪回首的過去能不能不要提?
吳錚欲哭無淚地道:「王爺,郡主還在呢。」
卓瑩瑜懵懵懂懂地看看兩個大人,她大概聽懂了娘親搶贏吳叔叔什麼東西,果然很厲害,只是不懂為什麼吳叔叔一副這些不能說的樣子。
卓瑋扮擺了下手,笑道:「不怕,這些東西以後都是要告訴福兒的。」
「啊?」這是他的人生污點,大約也應該是福王妃的人生污點了吧,為什麼還要把不可告人的事告訴兒孫?
這不對啊。
「阿月打贏了啊。」
吳錚有種想吐血的衝動,所以他就是被當成反例講給晚輩們聽的?做朋友做成這樣,這是要割袍斷義啊。
卓瑋玠才沒注意他的情緒,就算注意到了也不在乎,自顧自繼續往下說:「阿月這樣挺好的,健健康康的,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無論她要做什麼,他總是要護著她、給她當靠山,所以他更要讓自己長長久久地活下去,努力達成跟她白頭到老的目標。
吳錚突然又說不出話來了,福王一系的身體狀況,現在郡主除外,真的都不太好啊,而現在的福王妃確實可以算是歷任福王妃裡最活蹦亂跳的那一個了。
想想福王妃曾經的豐功偉業,慶國公世子就油然而生一種這屆的福王妃風格不對的感覺,但轉念想想,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福王一系的命運才會在這一任出現轉機吧。
其實吳錚不知道的是,這個問題,卓瑋玠自己也曾經想過。
聯想到當初的第一任福王那悲慘的一生,再想想他自己,他有時甚至有種或許是因為第一任福王的遺憾在他身上得到了彌補,所以一直困擾著福王一系,那類似詛咒似的傳承才出現了轉折。
小心餵著女兒喝了一杯水,卓瑋玠將空杯子放回桌上,這才又開口說:「鎮遠侯府是前車之鑒,有些事你得想清楚了。」
聽他這樣說,吳錚不由得發出一聲歎息,向後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發怔。
道理他都懂得,可是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啊,他的妾室生下了庶子,他難免會多關注他們幾分,畢竟那是他如今有的孩子,和孩子的娘親。
他也沒想寵得她無法無天,也絕對不會讓庶子作威作福,可是妻子卻不依不饒的。
他跟當年的鎮遠侯情況可不一樣,鎮遠侯那跟吃了迷糊藥似的,直到現在都好像還有些不清醒……唉,頭疼。
「女人,果然是這個世上最麻煩的生物。」吳錚這樣想著,嘴裡也把這話說了出來。
卓瑋玠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想不通她們到底都在想什麼。」吳錚自言自語地說。
「既然知道女人麻煩,你就不要自找那麼多麻煩回去。」
吳錚:「……」這可真是個良心的建議啊。
「沒什麼事,我就先帶福兒回去了。」
「啊?」吳錚有點兒懵,「這才坐了沒多大會兒工夫啊。」
卓瑋玠一臉嚴肅地道:「我們又沒什麼好說的。」
吳錚想想也是,因為郡主在,今天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福王談自己真正想談的話題,那確實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走了。」
卓瑋玠這麼說了一句,就把女兒抱起,往外走去,而卓瑩瑜趴在父親肩頭朝著目送他們的吳錚揮手道再見。
抱著女兒出了茶樓,卓瑋扮直接就上了回府的馬車,沒多久父女兩個就回到了福王府。
而這個時候,福王府正亂作一團。
見狀,卓瑋玠心頭就是一緊,直接抓了一個人問:「出什麼事了?」
「王妃去承平伯府時出了點狀況。」一名內侍戰戰兢兢地回答,誰都知道王妃就是王爺的命根子,王妃要是出事,王爺毫無疑問是要炸的。
「說。」卓瑋玠陰沉著臉只吐出一個字。
「就是……那個……王妃在承平伯府被人撞了一下,不小心動了胎氣。」在自家王爺凜例的目光下,內侍終於道出了自己知道所有的內情。
卓瑋玠呆了一呆,然後臉色就是一變,胎氣!
阿月有身孕了,但是卻動了胎氣?
無法再想其他,連自己下地走的女兒來不及跟上都顧不得,卓瑋玠大步朝他們居住的馨合院走去。
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守在外面的丫鬟掀起門簾,他直接走進屋子,而屋內的李素月聽到珠簾被人掀動放下發出撞擊聲響,倚在矮榻引枕上的她便抬頭看了一眼。
「王爺回來了。」李素月笑著說。
旁邊伺候的梅香、菊香也福身問安。
「嗯,」卓瑋玠大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關切地道:「怎麼回事?」
「沒事。」
「沒事怎麼會動到胎氣?」卓瑋玠臉色不太好。
「日子尚短,我也沒注意到,若是知道自是會提前有所防備。」李素月安撫他,其實她事後也有些害怕,但看他已經有些失控,她就只能先安撫這位主兒。
她家王爺一生氣出手恐怕會沒輕沒重的,大舅他們畢竟還得奉養外祖父他們,可不能整到傾家蕩產吃老本的程度。
卓瑋玠皺著眉頭看她,「承平伯府裡又出什麼事了?」竟然遺牽累到他的阿月,簡直不可饒恕。
李素月搖了搖頭,微微輕歎一聲,語氣有些複雜地道:「不過一場無妄之災罷了。」
「說。」
「你別這副表情語氣,怪嚇人的。」
「別想矇混過關。」
他這副嚴肅的樣子弄得李素月有些想笑,語帶安撫地說:「真沒事,就是承平伯的三兒子的後院女人鬧騰唄,鬧得太大鬧到了老夫人跟前去,我恰好告辭離開,就踉她們不小心撞上了,我一時沒防備,踉蹌了兩步,本也沒當成大事,只是回來後覺得身子略有些不適,便讓劉太醫過來把了把脈,這才知道是動作太急,動了些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