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別污了你肚裡孩子的耳朵。」趙莎華敬謝不敏。
這一晚,兩人自然沒睡多少,兩個閨中密友說起現在未來,還覺得說得不夠,但孕婦最後還是呼呼大睡了。
天色仍黑,趙莎華就被人從床上挖起來,睡眼惺忪,開始又抹又擦的準備當新娘。
雪花飄飄,朱漢威的迎親大隊浩浩蕩蕩,喜樂聲下伴隨著熱鬧的鞭炮聲,騎兵隊、大紅花轎,後方還有穿著一身喜慶大紅色、雙雙對對的小廝婢女,接著則是那一抬抬拉得長長的嫁妝隊伍,在鵝毛似的飛雪下,分外有一種喜慶的熱鬧。
在一茶樓雅間,一扇窗戶半開,姜映薇站在窗前,目光就看著那長長的迎親隊伍,心上的妒火熊熊燃燒,又似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趙莎華成了秦王妃,慶安伯府徹底成了一個大笑話,婆母怨她,丈夫怨她,若沒有趙莎華,哪有後面這些糟心事!
而朱漢威順利迎娶美嬌娘,繞了熱鬧的大街一圈,再回秦王府行合巹禮。
雖然太皇太妃刻意下江南缺席婚禮,但皇上、敏太后、皇后現身祝賀,其他文武官員、皇親國戚也來了許多,這些接待都由禮部官員及府裡等內官安排。
拜完堂,新人回房,又是一繁瑣的流程過後,朱漢威終於能將新娘的紅巾揭開,取下厚重的鳳冠。
趙莎華總算得以輕鬆的端詳一身通紅喜服的丈夫,他身姿挺拔,新郎官帽上有一朵紅絨花,襯得他如玉的容貌更俊美。
朱漢威深深凝睇著眼前的美人,嘴角微勾,近兩年前,想方設法的走進她的食堂,這半年,仍是想方設法的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如今,終於得償宿願。
他低頭,輕輕的吻上她的唇,似珍似寶,無比溫柔。
「爺,外面還有客人——」
屋外,葉誠的聲音有些忐忑,畢竟新郎窩在新娘房的時間太長了些。
朱漢威發出一聲輕歎,趙莎華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他伸手輕點她的鼻,他真忘了外頭還有一干賓客要招待,他只能先留下美嬌娘,前往花廳裡的眾賓客寒暄敬酒。
新房內很安靜,偶爾有燭芯燃燒的聲,龍鳳躐燭的燭淚隨著時間逝去漸漸累積。
朱漢威讓人先送了些熱食進房,讓趙莎華先填肚子,稍後兩位粗使嬤嬤也送了熱水進來,由梅心跟桃雨侍候著,讓她洗去一身妝容及疲憊。
夜更深了,鵝毛般的雪花繼續緩緩落下,終於,滿身酒味的新郎官回來了。
盧公公親自侍候朱漢威到後方浴桶清洗,一想到他的小殿下直到今天才要轉大人,他眼眶泛紅,淚水都要落下,他先前幾日準備好幾本春宮書,還有房事教學大全,也不知小殿下有沒有好好研讀一番?
新房內很安靜,梅心等丫鬟全出去了,趙莎華一人坐在床緣,聽著嘩啦啦的水聲,一顆心也是砰砰狂跳。
擔心很多的盧公公終於將自家主子洗乾淨,送回床上讓新娘子享用,也不知自家主子給不給力,王妃可是二嫁,要更厲害才行啊。
心裡糾結的盧公公步出新房,將房門妥妥的關上,耳朵就湊在門板上,不料身後的呂勇跟羅英一人一手拉著他就往外走,「爺交代不守夜。」
喜氣洋洋的房裡,朱漢威正慢慢品嚐妻子的味道,一邊解開她的衣裙。
寂靜的夜裡,不時傳出趙莎華嚶嚶呻吟或低泣聲,還有男子耕耘的低吼聲。
不肯放棄的盧公公想法子偷偷溜回主院,找個暗處蹲下,豎直耳朵聽壁腳,就見他不時的點點頭,一臉滿意。
第十二章 成親後的幸福生活(1)
趙莎華三日回門,自然是回到趙家。
趙晉元跟孫容更是迫不及待的候在大門口,一旁穿得喜慶的趙京亞跟趙歆亞更是伸長了頸子,等著秦王府的馬車到來。
終於,有奴僕笑著大喊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馬車停下,朱漢威先行下車,再攙扶著趙莎華下車。
她穿著一襲正紅繡金線百合緞子,外罩狐毛大衣,粉臉羞澀,氣色極佳,一頭烏黑髮絲則梳成婦人髮髻,整個人透著小婦人的嫵媚。
朱漢威原本就有好顏色,難得穿上一襲朱色袍服,渾身帶著喜氣,臉上笑容迷人,讓人
趙家老小歡歡喜喜的將一對新人迎進府,而後,婦人窩在後院,說些臉紅心跳的事,男人們則在前院,把酒閒聊,氣氛極好。
用完午膳後,這對新人才返回秦王府,外加趙京亞、趙歆亞兩個小糰子。
新婚燕爾,只見一對如仙璧人偶爾下棋,焚香彈琴,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秦王府有了王妃,邀帖及拜帖就多了,但趙莎華不愛那些虛與委蛇的交際,何況京城權盤根錯節,她實在應付不來,倒是趙家人及孫家親厚些,帶著弟妹走訪了幾回,讓弟妹開開眼界,見識一些體面人。
有來有往個把月,秦王妃的聲名也出來了,大家認為她是個低調溫婉的可人兒,而那對貌相精緻的龍鳳胎弟妹更是乖巧有禮。
這一日,廳堂內,朱漢威與趙莎華坐在軟榻上,除了葉誠外,一些主要的嬤嬤、管事等也是排排站,個個面帶恭敬。
朱漢威將掌管中饋的重責大任交到她手上,趙莎華手上正握著庫房的幾把鑰匙。
「府裡的管事及奴僕都是精挑細選,各司其職,你這個當家女主人不須事無鉅細的過問,只要月初或月中,抽看一下帳冊即可。」他笑看著她說。
「甫進門不久就管事?」她總是不安。
「這是你的家,你是當家主母,理所當然。」
盧公公在旁邊輕聲說:「這是王爺在給王妃造勢啊,也讓奴僕們清楚誰才是主子,」接著,又以更低的聲音表示,「這王府裡多少有些奴才心大,是太皇太妃的耳報神,王爺其實已清了一遍,就怕還是有人趁機插了新耳目,給王妃添堵,只要王妃將中饋牢牢抓在手上,若還有敢造次的,就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