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諸葛苡湛眼睛一亮,替元生高興,「真的?那太好了,元生日後有王妃照顧,相信他的未來是無可限量的。」
「這孩子與我們有緣,王爺與我打小便認識,我第一眼見到他,還以為看到了王爺小時候暱。」
「元生跟王爺小時候這麼像?」
「是啊,少說也有七分像。」
諸葛苡湛眉頭皺起,歪著頭看著元生。
岳王妃見狀便問:「苡湛,怎麼了?是有哪裡不妥嗎?」
「不,沒有不妥,我只是突然感到納悶,王妃您不覺得奇怪嗎?為何一個毫無血緣的人可以跟你們家族的人長得這般相像?元生不只跟王爺長得像,他跟皇甫璟淵也有四五分像,這就很奇怪了。」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總不可能是皇家子嗣流落在外啊。」經她這麼一提,岳王妃也感到疑惑,低聲嘟囔。
站在岳王妃身後的奶娘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情,趕緊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告知自己日前得到的一個消息。
岳王妃驀地睜大眼睛,低呼,「真有此事!」
諸葛苡湛跟一旁的元生納悶的歪頭看著神情驚駭的岳王妃。
岳王妃捂著胸口壓下心頭的震撼,揚起一抹顯得僵硬的溫柔微笑,「苡湛,你不是要出城嗎?時間不早了,若再不過去,東城門是很容易塞車的。」她又摸了摸元生的頭,「這樣吧,你帶著元生一起去,他也想早一刻見到老爺子。」
「唷,好,那我們先過去了。」
方纔岳王妃突然露出震驚的神色,諸葛苡湛知道王妃有要事處理,不方便讓他們再留在這裡,因此拉著元生飛快的退出。
待兩人離去後,岳王妃慌亂地拉著奶娘,焦急問著,「奶娘,你說有丫鬟看到元生身上有個類似龍紋的胎記,還看到元生的包袱裡頭有一件黃色的小肚兜?」
奶娘慎重點頭,「是的,王妃,這事當時老奴並未上心,如今聽到您與諸葛姑娘對話,這才想起那一事。」
「奶娘,黃色織物只有皇家能用,若真的如那丫鬟所說的,那……元生的身份有問題!」岳王妃的臉色變得更為凝重。
「這事需要告知王爺一聲嗎?」
岳王妃沉思了下,握緊手中的絲帕,「趁著元生跟著苡湛出門,我們先到他屋子看那件黃色小肚兜,再做決定。」
「是的。」奶娘扶著岳王妃匆匆出了院子。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件黃色小肚兜出現在岳王爺書房的案桌上。
岳王爺看著這條專屬於皇家、織著龍紋的黃色小肚兜,不解地看著神色不對的岳王妃,「王妃……你這是……」
「王爺,這條肚兜是元生的,是妾身自他那個看得比命還重要的包袱裡找到的。」到現在她手心都還是涼的,怎麼也無法形容心中的驚詫。
「這肚兜一看就是皇宮織物,只有宮中有孩子即將降生才會製作,這表示那孩子要出生的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他怎麼會流落在外?」岳王爺更是震撼。
「王爺,那現在……」
「這事必須暗中調查,先暫時保密,任何人都不許洩漏!」
「您放心,妾身知道這事的嚴重性,絕對不會向任何人洩漏一句。」
東城門外,皇甫璟淵跟太子、皇甫衛瀾在一株大樹下舉著紙傘等候。
他們會一大清早到來,不是為了迎接某個大官權貴或是凱旋的大將軍,而是來等待清儒大師。
據線報指出,行蹤飄忽不定的清儒大師今日會從東城門進京。
清儒大師是雲璟國聞名的儒學大師,曾經輔佐過先皇,受到先皇重用與信任,先皇甚至在遺詔中指名由他輔佐當今皇帝,直到七年前他才告老還鄉。
即使當今皇帝信任國師,凡遇重大事情必詢問對方,但清儒大師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遠勝於國師,即使七年過去還是如此。
自從清儒大師退出朝堂,國師勢力坐大,一再試圖說動皇帝撤換太子,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
正因為如此,各皇子身後的勢力開始拉攏佈局,如今朝中分成好幾派,每一位皇子身後都有擁護支持的大官。
這些皇子所拉攏的大官即使在皇帝面前很有份量,但怎麼也比不上兩朝元老清儒大師,因此各方人士一直在積極尋找清儒大師的下落。
太子若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唯一的辦法便是搶在各方人馬之前先見到清儒大師,這也是他今天跟著皇甫璟淵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陳先生,你說清儒大師告訴你,他今日會從東城門進京,到京後會與你聯繫?」
他們在東城門已經等了近一個半時辰,依舊沒有見到清儒大師,這讓太子不由得再次詢問他身旁被稱為陳先生的中年男子。
「是的,太子殿下,在下在老師府中見到了清儒大師,一番詳談後,大師告知在下今日到京,更承諾安頓下來後便會前來在下府邸拜訪。」陳先生抱拳將當日的經過再說了一次。
「大師可有確定今日必到京城?」
「有的,大師提過他的親人已經在京城,約好今曰巳時在東城門相會。」
「現在己經快過巳時末,大師卻還未出現……」太子擔心他已經與人錯過了。
「太子請放心,清儒大師還未出現,可能是路上耽擱了。」陳先生打包票道。
「那就好。」太子不太放心的點了點下顎,看向一旁的皇甫璟淵跟皇甫衛瀾,「衛先生,璟淵,有勞你們了,幫孤多注意些。」
皇甫璟淵道:「放心吧,太子,清儒大師滿頭白髮,很好認的。」
「是的,太子殿下,您放心吧。」皇甫衛瀾道。
自從知道皇甫璟淵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兒子後,皇甫衛瀾便隨時跟在他身側,一方面是保護他,一方面是想藉著跟他多接觸,看是否能夠喚醒自己的記憶。
「有勞了。」
第十五章 皇陵有異象(2)
此刻,又有一批人正排隊等著檢查路引,其中一名戴著斗笠披著蓑衣、滿頭白髮的老者正跟著一群人排隊,一邊等著的同時,一邊不停地左右張望,似乎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