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觸到他那雙帶著擔憂的眼眸,她立刻回神,猛地搖頭,「沒什麼,就是想到最近的事情,心有慼慼焉。」她想到了什麼,又道:「我還有不少有關於羅盤聖物的事情想問國師,你能幫忙嗎?」
「你若真的想見他一面,我來安排,不過不要抱著希望,畢竟皇上曾下令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可以會見死囚,私下偷見一樣以死刑論處,不論理由。」
「這麼嚴。」
「國師被關押在沒有窗子的牢房裡,終日不見天日,因此精神有些錯亂,時常胡言亂語稱自己長生不死,這事已經稟告皇上了。若我安排好能讓你見他,那你切忌離他遠點。」
看來坊間傳言不假,諸葛苡湛想多知道這方面的訊息,試探性的問著,「他還有說什麼或是與這有關的事嗎?」
「你怎麼對國師的事情這麼關心?」他有些吃味的問著,「你對我可沒這麼關心。」
「吼,你知道的,我們家族跟國師也算有些淵源,所以自然會多關心一些。」她聳聳肩道:「你也真是的,吃這種飛醋不幼稚嗎?」話末還不忘瞠他一眼。
「我是你的男人,你只關心別的男人,不關心自己男人,我要是再不吃味,那我還算是男人嗎?」他長臂橫去,將她納入自己臂彎裡,理所當然地回應。
「那也得看情況吧……」
她話未說完,一個東西便塞進她手中,她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那個紫檀木雕花匣子,又看看他,只見他對著她挑眉,一副要她打開來看的樣子。
她疑惑的打開蓋子,頓時驚詫的睜大眼睛,匣子裡頭的是那個被稱為聖物的八卦羅盤,就跟她當時在僱主家看到的一模一樣,連細微的缺角都一樣,這下她能肯定是同一個羅盤。
太神奇了,這羅盤究竟是怎麼到另一個世界的?這個架空世界又怎麼跟另一個世界做結合?一連串的問題不斷在她腦中浮現。
「瞧你,有需要這麼驚訝嗎?」他將她張得大大的嘴巴給推了回去。
「我以為你忘了。」她拿起羅盤在太陽下仔細翻看。
「既然答應你了,怎麼可能忘了。這羅盤本一直放在庫房,可不知怎麼回事,並未放在原處,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著。可能是與庫房連著幾次遭竊有關係,被不識貨的小偷亂丟,這才沒發現。」
「庫房遭竊?」她怎麼覺得不太正常?
「在我們回京之前,庫房曾遭過幾次小偷,奇怪的是並沒有任何損失,我與祖父推斷對方應該是進庫房尋找某樣東西,也不知道這賊人究竟想偷什麼?」
「應該是這個吧。」她搖了搖手中的羅盤,「那盜賊大概是國師派來的,只是他們為何、沒找到,就不知道是何原因了,可能是打掃的下人讓這東西掉到角落去。」
「偷這個?」他皺起眉頭拿過羅盤翻看,實在看不出它有何價值。
她搶過他手中的羅盤,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木匣裡,就怕不小心毀壞,「你別小看它,它在我們算命師眼中可是無價之寶,我要是沒有猜錯,這羅盤就是他們族裡的聖物,國師最終目的是要奪回羅盤。」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可能,這東西既然給你了,你就要保管好,千萬別讓有心人知道這羅盤在你手中,尤其是國師的族人。」他不忘耳提面命。
「放心。」她拍拍胸口保證著。
迎著湖面而吹拂而來的涼風吹得她髮絲飄揚,發間暗香撲鼻而來,盈滿他整個鼻間,一縷溫暖和熙的陽光不經意的落在她紅潤的臉蛋上,沁人心脾的微笑讓他看得有些癡迷。
他眼底流淌著一抹總味不明,眼晴直勾勾的瞅著她。
她突然有些心虛,小心的問著,「你怎麼突然這樣看著我?」
他不動聲色的收斂好迷醉的心神,提醒她,「苡湛,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
「我們之間的約定……」她愣怔了下,看到他手中拋上拋下的銀子,猛然想起,「你說的是你拗我銀子的那事情嗎?」
「什麼我拗你,這分明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
「隨便啦,現在你拿出銀子,是終於決定要還債了吧。你想好要我履行什麼約定了嗎?說吧,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不違背良心,又在我可以達成的範圍內,我會盡量答應你的要求。」
「我要你幫我卜個卦。」
「卜卦啊,這行,說吧,你要我幫你卜什麼?」她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銀子,塞進自己的荷包中。
他捧著她的臉蛋,眸光溫柔的鎖著她,「我愛上一個姑娘,想娶她為妻,問這姑娘是否願意嫁給我,能幫我卜卦問問這位姑娘的意願嗎?」
「你要算姻緣?」
「是的,而我愛的,正是眼前這一位俏麗大方的姑娘。」
她頓時傻住,天啊,天啊,他、他這是在向她求婚,在徵求她的意願嗎?
諸葛苡湛驚詫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間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也沒有詞彙能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他勾著嘴角寵溺的看著她又呆又愣又驚又喜的神情,黑眸直視著她,嗓音低沉,徐聲再次詢問:「願意幫我算看看那姑娘的意願嗎?」
好半晌她才回神,手心壓著胸口,穩住狂跳不已的心臟。
幸福來得太快,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煙花在砰砰砰炸開,根本無法思考,就這樣輕易答應他,她擔心自己日後會後悔,只能四兩撥千斤的沉咳幾聲,「呃,不願意,算婚姻卦,想娶自己心儀姑娘,只用這點銀子打發,你也太小氣了。」
「那你說要多少銀子?你聘禮可是收了,現在要反悔也來不及了!」他指著她手中的紫柄木匣。
她表仍瞬間猙獰,「你說什麼?一個羅盤就想打發我,把它當成聘禮!」
他朗笑一聲,將她圈進懷中,「聘禮中,當然還有一樣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