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好神奇!小姐,既然這種卜卦方法這麼方便神准,您怎麼沒教給府裡的少爺還有幾位老爺呢?」銀子不明白。
「不是不教,而是我不想讓他們這麼懶惰,等他們將最艱深的部分學習熟了、上手了,我再教他們這簡易卦法,免得他們從此就不精進了。」她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後解釋。
「說的也是。」銀子認同的直點頭。
不一會兒,霍遠抓著一把小石頭回來,「諸葛姑娘,石頭我撿回來了。」他將石頭放在桌面上。
諸葛苡湛看了下,「二當家,你將撿回來的石頭隨意分成三份,我隨即為你卜卦。」
「好的。」霍遠飛快地動作著。
第四章 再度遇找碴(2)
諸葛苡湛瞄了眼那三堆小石頭,隨即倒了些水在桌面上,開始驗算卦法,不一會就計算出整個卦象。
她神色有些凝重的看著霍遠,「二當家,你要聽實話還是安慰的話?」
一般卜卦,算命師都是撿好聽的說,只告訴問事的人未來好的一面,卻不教他們如何防患未然、趨吉避凶,因此才會常聽到人說命愈算愈薄。而她卻不是如此,但凡有什麼問題,她都會或委婉、或直接地告知。
霍遠神色堅毅,語氣堅定的說道:「諸葛姑娘,既然我來找你卜這一卦,當然是希望知道所有事情,不管好壞,希望你誠實告訴我,這有助於我未來的決定,不要擔心我會因這卦象而影響心情。」
「那我就老實說了。」諸葛苡湛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後,食指指著桌上這三堆小石頭,「你的未婚妻恐已經另嫁他人。」
「什麼,另嫁他人?她與我有婚約,如何另嫁他人?」
「若是我沒斷錯,她與人私奔了,對方還是個……」她又撥弄了一下桌面上的小石頭,「有家室的。你跟她還有些緣分,必須注意兩個月後她會懷著身孕回來找你,屆時為了讓她腹中的孩子有個爹,可能會對你來個仙人跳,你自己要注意。」
「仙人跳,讓我當便宜爹?」霍遠簡直無法相信他竟然會得到這麼令人難堪的卦象。
諸葛苡湛有些尷尬地點頭,「是的,從這卦象來看,屆時你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得認下這便宜兒子。」
「太過分了,當我霍家是什麼人,竟這樣設計我!」霍遠愈想愈憤怒,抑制不住的怒拍案案,只是這一掌拍下,他頓時發覺自己太激動了,畢竟事情還未發生,他抱拳道歉。
「諸葛姑娘,抱歉嚇到你了,還請你指點一條明路,霍某可不想替他人養兒子,娶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回去。」
她抿了抿嘴,又撥弄了一下那三堆小石子,「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侮一門親,況且你跟她有緣,我本不好給你什麼建議,但你未婚妻的人品有待考驗,娶了日後只會家宅不寧,而你為人義氣海派,跑鏢期間救過不少人,我不想見你這麼好的一個人被毀,所以給你一個建議,你考慮考慮。」
「諸葛姑娘請說!」霍遠抱拳。
「近期鏢局應該會有一樁生意,是要出遠門的,來回大約要半年,你接下這趟鏢,避開未婚妻便可躲過這禍事,我也不用背負著毀人姻緣的業障,待你半年後回來,這婚約自然得解除。這是我的建議,你參考看看。」
「感謝你。」得到這麼個良好而不會毀壞名聲的建議,霍遠激動的直道謝,並自荷包裡取出一枚銀子推到她面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二當家你客氣了,這銀子我不能收,你一連幫了我們幾個大忙,我怎麼能夠收你的銀子,就這樣吧。」她將銀子推回去給他。
「不行,諸葛姑娘,你們這一行的行規我是清楚的。」霍遠連忙又將銀子堆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道涼涼的聲音自隔壁桌傳來——
「霍二當家,女騙子的話你也信,小心損失了銀子跟自己的姻緣。」
他們幾人不約而同抬頭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竟是皇甫璟淵!
「皇甫公子。」霍遠抱拳朝他微微頷首。
看到他,諸葛苡湛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座小山丘,每次碰上他都不是令人愉快的經歷。
她倏地起身,雙手叉腰道:「這位公子,你家住海邊嗎?否則未免管太寬!」
對於她的諷刺,皇甫璟淵恍若未聞,眸光落在霍遠身上,「霍二當家,你將自己的未來交付到怪力亂神上,不覺得太過不明智?若有人故意行騙想詐財……」
諸葛苡湛簡直要氣死了,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她明明是真才實學,卻一而再再而三遭到這個傢伙質疑,能忍下才有鬼。
她一向以卦象開出來的結果論斷未來之事,卦象結果如何,她就怎麼向人解釋,有什麼說什麼,從未欺瞞。
他卻因為尚未發生就一直認定她是騙子,這是她最無法接受的事情。
她雙手叉腰,質問道:「皇甫公子,你不覺得你太武斷、太偏激了嗎?你哪一眼看見我行騙?」
「兩眼都看見。」他的視線落在桌上那枚方才被兩人推來推去的銀子上,「我想你大概還是沒將我的警告聽進耳裡,我說過,不許再靠著算命騙人銀子。」
他不由得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讓這女騙子知道胡亂說話的嚴重性,免得她到京城禍害三舅。
「本姑娘是真才實學,你自己去問問找我算命卜卦的人,我所斷言的事情哪一件未發生?人人稱我小神算,為什麼到你那裡就變成騙子?全天下的算命師都跟你有仇啊?那你的第一大仇人應該是當今國師,你怎麼不去把國師給抓進天牢,安他一個妖言惑眾、怪力亂神的罪名!」
一提到國師,皇甫璟淵原本就顯得冷淡的俊逸臉龐突然掀起一陣風暴,冷厲的氣息逐漸擴散,瞬間籠罩她全身,那雙深沉陰鷲的眸子危險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