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撇間心中的幽怨,抱拳稟告,「主子,因為我們預備的藥品昨夜皆已用完,屬下才連夜趕到二十里外的鎮上給您購買新的傷藥。」
「藥呢?」皇甫璟淵撐著坐起身,解開胸口的繃帶,低頭看了眼胸上的傷,果然傷口裂開了。
諸葛苡湛這女人如此粗魯,日後恐怕嫁不出去。
搞什麼,這時該關心的是自己的傷勢,而不是關心她日後是否嫁得出去!
「就在外頭,屬下即刻拿進來。」追風收刀,趕緊靠著這藉口溜之大吉。
看著他再度出血的傷口,站在一邊的諸葛苡湛滿臉愧疚,剛剛一激動她就忘了他是個傷患呢,「呃……我也不是故意要讓你傷口流血的,實在是因為你……」
皇甫璟淵一點也不想聽她解釋,更不想請她幫忙,對著外頭吼道:「追風!」
追風聽到聲音,沒敢立刻進來,只站在門外恭敬詢問:「主子,是否要請諸葛姑娘為您上藥?」
「不想到黑森林接受特訓,就馬上給我滾進來!」
話落,追風迅速進來,將所購買的傷藥遞上,看到傷口裂開的情況比先前還要嚴重些,忙道:「主子,諸葛姑娘包紮止血的手法比屬下還好,這樣主子也能少受些痛苦。」
「不必了,我不是細皮嫩肉的姑娘,你先幫我隨意包紮,這裡不宜久留。」昨日既然他沒死,對方定會再派殺手前來,在此之前,他必須找到一個隱密的地方療傷才成。
「是。」追風眼神複雜的瞅了諸葛苡湛好幾眼,想讓她自行開口提出要幫忙上藥包紮。
可她卻像沒看到他的暗示,「你的手下來了,也沒我什麼事了。」說完逕自離開。
一晚未回去,老爺子跟回去伺候他的銀子肯定焦急得不得了,她不能再耽擱了,趕緊走人,要是趕不上船那就糟了,「主子,湯藥熬好了,請趁熱喝。」追風端著剛熬好的湯藥進來。
「這湯藥……」
「主子請放心,這是華凌所配的湯藥,請安心服用。」
皇甫璟淵喈了口,微頓,「華凌到了?」
「適的,世子您醒來後又昏迷了近五天,屬下們急得只好快馬加鞭將華大夫給抓來。」
他眉頭微蹙,一口將湯藥喝掉,「諸葛苡湛呢?」他記得當時她轉身走人,也不知之後如何。
「諸葛姑娘離開了,往京城前去。」
「她離開了?」
「世子,您醒來當天,諸葛姑娘便已經搭船離開。」
皇甫璟淵聽到追風這麼說,一種說不清楚的失落感悄悄滑過心頭。
「對了,主子,這是諸葛姑娘交給屬下的,她說這玉牌是從與您對峙的殺手身上搜出來的。」追風將屬於國師府的玉牌交給他。
他看到後,眼底瞬間閃過一抹震驚與憤怒。
追風又道:「主子,還有一事,諸葛姑娘曾說她一直在尋找的東西與這塊玉牌似乎有些淵源。」
皇甫璟淵皺眉,「派人打探她的下落,若真如她所說,也許能從她身上找到更多關於國師的線索。」
追風點頭後便轉身離去,交代手下兄弟們前去調查諸葛苡湛的行蹤。
一艘戰滿著貨物議客的商船緩緩駛過水花激盪的江面,沿岸是奇特巍峨的崎壁與嶙峋怪石,峭壁上偶而出現懸空而下的大小瀑布,還有猴子不時在周圍的樹上跳躍晃蕩。
諸葛苡湛三人跟著其他乘客一起倚靠在船沿,欣賞著沿途處處令人驚艷的風光。
「好美啊,還好當時有趕上這班船,否則就看不到這麼美的景致了。」諸葛苡湛歎道。
五天前,他們終於在開船前的最後一刻登船,若是錯過可是要再等上七天,那他們就只能改走陸路了。
「就是啊,丫頭,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讀書只是增加知識,但行萬里路卻是增加智慧與經驗,更勝書中所得到的。」老爺子一邊撫著被水氣打濕的鬍子,一邊點著頭說道。
她在心底暗忖了一番,前世她早已經不知行幾十萬里的路了,學識遠比這古國的任何人來得豐富,但看到這雄壯恢弘的湖光山色她還是會忍不住驚歎。
驀地,對岸山壁上閃過幾道銀色光芒,她警覺的朝閃光所在的位置看去,心下喊著不好,不動聲色地拉著老爺予跟銀子往後退。
老爺子不解的看著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的她,「丫頭,不好好欣賞風景,把我們拉走做什麼?那位置可是好不容易搶到的。」
「不對勁,我們先回床艙。」她小聲地告知兩人,拉著他們飛快往船底的客房前去,「不要驚慌,快跟著我回去,把貴重物品全帶在身上。」
「丫頭,你這樣我心裡沒底啊!」
「你們忘了,這一代有水賊,官府一直抓不到他們,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裡,我方才看到兩邊山壁上有銀色光芒,可山壁上沒住人,怎麼會有銀色光芒?那光芒應是刀刃被陽光照射的反光,我猜是有人藏在山壁上打暗號,讓下頭的水賊準備進行搶劫。」
「什麼!」老爺子被這消息給嚇得腳下一軟。
諸葛苡湛用力架起全身一陣虛軟的他,壓低嗓音鼓勵他們,「想要活命就不許腿軟,乖乖聽話,給我打起精神。」
神情緊張的銀子用力點頭,「小姐,您說什麼奴婢都照做,絕不扯您後腿。」
來到艙房,諸葛苡湛厲聲交代,「現在把自己最貴重的物品和一套衣服帶在身上,其餘的不要拿,聽到沒有?半盞茶後我們門口集合,動作快。」
很快的,三人收拾好,已經在門外,諸葛苡湛領著兩人往人較少的船尾前去,來到一旁吊著一艘小船的船沿。
「跳上小船,然後趴下,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許出聲。」她朝銀子使個眼色,示意她一起幫助老爺子登上小船。
緊接著,諸葛苡湛跟銀子跳下,她拉過一旁的油布將他們的身形覆蓋住,避免讓人發現。
第九章 意料之外的親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