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報恩是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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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來到碼頭邊,三三兩兩下了工的碼頭工人還在碼頭邊喝酒聊天,解一日的辛勞疲態。

  她覓了個地方坐下,享受著手上的烤餅,也享受著獨處的時光。

  梅府上上下下,不包括兩側的二房跟三房,也是五、六十個人。

  每天一睜開眼睛,光是在馨安居裡走動的人就十來個,想要有一會兒清靜都難。

  啃著香香的烤餅,安智熙心滿意足,不自覺地笑彎了唇,發出幸福的喟歎。

  「欸!」突然,身後傳來男人粗嗄的聲音。

  她回過頭,只見一身著粗布藍衣的中年男人站在她身後。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他身後又來了一個灰衣男子。

  她警覺地站身起並面對著他們,並未開口,只是看著他們兩人。

  「一個人?」藍衣男人問。

  她秀眉微微擰起,露出防備且不悅的表情,誰教他們身上散發著一種「我不是善類」的氣息。

  「他是啞巴嗎?」灰衣男人上前來。

  意識到他們可能是碼頭附近的地痞,為免節外生枝,她決定不跟他們起衝突,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轉了身,她想從旁邊溜走。

  可灰衣男等人大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身上有錢嗎?」藍衣男人語帶威脅地說:「跟你要點酒錢而已,爽快一點拿來,別讓咱哥倆動手。」

  嘖,果然是想索財。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女警耶!要不是不想把事鬧大,她早就動手了。

  灰衣男等不及,伸手便要制伏她並強搶銀財,安智熙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一轉。

  「啊!」灰衣男未料她懂得擒拿,被她折了手,痛得哇哇叫。

  藍衣男人見她會功夫,先是一愣,然後哼地冷笑,「有點本事。」說著,他一個箭步上前朝她撲了過來。

  安智熙放開灰衣男,擋下藍衣男人的攻擊。這些在碼頭討生活的人常常為了搶地盤而打架械鬥,個個都懂得拳腳功夫,當他一拳重重襲來,安智熙便明白與他們纏鬥是不智之舉。

  眼下,她應該趕緊脫身才行。

  她擋下他的拳頭,覷了個空檔,邁開大步便跑。

  「追!」藍衣男人大喝一聲,便偕灰衣男緊追在後。

  跑了一小段路,她聽見後面傳來聲音一「阿達!阿蕭!幫忙抓人!」

  接著,她便聽見後面多了幾個人的跑步聲。

  不妙,他們有同夥!這會兒要是讓他們給抓住,她可慘了。

  安智熙拔腿快跑,逃進附近的巷弄裡。

  她真沒料到那幾個混蛋居然不死心地追了過來,是怎樣?沒抓到她,今晚會睡不著嗎?要不是手無寸鐵,他們又好幾個人,她就跟他們拚了。

  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該逃的時候斷不能逞英雄。

  逃進附近聚落的巷弄後,安智熙利用四通八達的小路及穿越道閃避著他們。

  「臭小子跑去哪?快把他找出來!我一定要剝了他的皮!」

  「他看起來很面生,以前沒看過。」

  「被老子抓到,他就死定了!」

  聽見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咒罵著,躲在牆後的安智熙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沿著牆,小心地往另一側移動。

  那頭有條穿越道可以連通到隔壁巷子,她得離他們越遠越好。

  正在她移動腳步之時,不小心踢到牆邊的桶子,發出聲響。

  「聲音哪來的?」他們聽見聲音,開始聽聲辨位。

  安智熙踮著腳快速往另一頭移動,她得在他們發現她的位置之前離開。

  沿著牆邊,她像螃蟹一樣橫行著,突然從暗處裡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

  她張大嘴,但一個手掌卻蓋下來,將她沒喊出的驚叫聲給壓下。

  被一雙強而有勁的大手拖進黑暗裡,安智熙嚇得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可奇怪的是這雙勁臂教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

  「唔!」她本能地掙扎,卻被箍得死緊。

  她的背緊緊貼著一個寬闊又厚實的胸膛,她可以確定這是男人的胸膛……

  真是廢話,若不是男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圈住她?她又掙扎了兩下,掙不開,她氣得狠狠地踩了他的腳!

  「唔!」這時,他發出悶哼。

  痛了吧?她正得意著,卻感覺身後的男人彎下身子欺近了她,她感資到他讓人無法忽視的強焊氣息,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氣死——

  「你這樣報答我?」男人在她耳邊低聲地說。

  聽見那聲音,安智熙心頭一跳!不會吧?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

  這時,男人稍稍鬆了手,摀住她嘴巴的手也放開。

  她飛快地轉過身,面對著他——梅意嗣。

  是他,儘管在暗處裡光線如此幽微晦暗,她還是覷見了他的臉龐,還有他懸在唇角那抹戲謔中又帶著溫柔的笑意。

  「你怎麼……」她正要說話,忽聽見那些剛才跑過去的人又跑了回來。

  「人呢?怎麼可能不見了?」

  「廉哥,算了吧。可能已經跑走了。」

  「該死的兔崽子!我不信他跑得掉!再給我找!」

  就這樣,他們氣極敗壞地在附近竄來竄去,就是不肯罷手。

  「一群不死心的傢伙……」安智熙忍不住悄聲碎念著。

  「你……」他發出聲音。

  因為他出聲,她本能地抬起頭來看著他,而這一望,她才驚覺到他們貼得有多緊,靠得有多近。

  她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唾液,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雖然他們是夫妻,可對她來說,她並沒有與他親密到可以「享受」這樣身貼著身、心熨著心的時光。

  但奇怪的是,她居然也沒有太抗拒,甚至連一丁點的不舒服都沒有。

  她想,那或許是因為「生理」上,她跟他並不陌生之故,原主跟他畢竟巳是兩年的夫妻。

  「你怎麼在這裡?」她壓低聲音問他。

  「當然是來救你的。」他說。

  她微怔,「嗄?」

  「你怎麼知道我……」她狐疑地看著他。他會通靈啊?

  「你離開蕃坊後沒有回府,在街上晃蕩就算了,還朝著石獅塘來……」

  「慢著。」未等他說完,她一把拎住他的衣領,驚疑地問:「你怎麼對我的行蹤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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