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解的挑起眉。
「用景王世子的身份交換皇祖父給老景王的聖旨。」
皇上兩眼一亮,「妙啊!」
周雲澤唇角一抽,他就知道皇上對那道聖旨耿耿於懷,若能藉此機會收回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如今那道聖旨對景王世子如同虛設,景王世子應該很樂意交出來。」
「那道聖旨應該在景王手上,景王只怕捨不得交出來。」
「我相信景王世子可以說服景王交出來。」景王世子只要推說遭到賊人迷惑,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這道聖旨在景王眼中就如同燙手山芋,恨不得早早丟開。
皇上很快就想明白了,「一道沒多大意義的聖旨留著原本就是燙手山芋。」
周雲澤對此深表贊同,真不知道皇祖父和老景王是如何想的,周家的江山怎麼可能半途轉手讓給厲家?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皇祖父下這道聖旨目的是在箝制藩王,刻意留了這麼一道聖旨在厲家手上,藩王不安分也只會淪為亂臣賊子。
「朕不想提及前朝餘孽,梁家必須以其他罪名抄家,待錦衣衛收集好罪名,確貨掌握賊人的名單,你再隨錦衣衛一起去酆州。」
雖然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中,周雲澤還是很不甘心,「皇上的能臣隨手一抓都能抓出好幾個,不能交給他們嗎?」
「眹的能臣很多,但他們對付不了戰狼。」
「我要專心準備成親。」
皇上又忍不住瞪人了,「你的親事有太后和禮部操持,用得著你準備嗎?」
周雲澤噎住了。
「親衛隊交給你,你正好藉此機會操練他們。」
皇上的親衛隊幹啥要他操練?周雲澤鬱悶極了,但又不能拒絕,皇上一道聖旨下來,他只得乖乖領命。
見他敢怒不敢言,皇上可樂了,不由得好心情的道:「這次你立了大功,你要什麼賞賜,朕都給你。」
「我又不缺,皇上還不如給我的郡王妃多添一點嫁妝,讓她嫁得風風光光,說起來,她還是這件事情的大功臣。」
「人還沒娶進門就擔心她吃虧,你這胳臂彎得也太早了吧。」
「我愛啊。」
皇上受不了了,擺了擺手,「你可以出宮了。」
周雲澤樂得以最快的速度告退離開,當然惹得皇上在後頭跳腳,不過,他從來不介意這樣的小事,反正皇上也已習慣了他的任性。
第十二章 諸事塵埃落定(2)
時間在不經意當中飛奔而過,陳瑾曦也不知道是因為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還是周雲澤突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是每日送來一封情詩,看起來像在應付似的,這讓她一直無法靜下心來,尤其這三日開始飄雪,冷得實在提不起勁執筆練字。
相對於幽州,京城的冬天實在不夠瞧,可是這兒的人比幽州人更怕冷,堅決不出們,寧可窩在房裡燒炭……這個用詞不太妥當,總之,京城的人真的很怕冷,她當然也不好意思跑到外面蹦蹦跳跳。
靜靜看著外面的景色半晌,陳瑾曦想了想,索性作畫好了。
她預計的十二花神圖只完成牡丹花神,菊花花神隨著秋去冬來是徹底沒望了,如今只好先進行梅花花神。
雖然某人的氣質有梅花花神的味道,但是她沒有興趣以同一人入畫,每個花神應該都是獨一無二的。
作畫的心情一來,她很快就完成了,接下來只剩下上色,不過陳瑾曦實在很苦惱,為何她的梅花花神最後還是跟牡丹花神同一位?是因為思念太深了嗎?
「好冷哦。」司畫快步走進來,先在門邊的炭盆前面烤火散去一身的寒氣,方才走到書案旁邊。
陳瑾曦抬頭看著司畫,「我不是叫你別過來侍候嗎?」
「我怕姑娘一作畫就忘了吃飯。」司畫轉頭看著几案上的食盒,明顯原封不動,她忍不住住皺眉,「姑娘,難道您不覺得餓嗎?」
陳瑾曦嘿嘿一笑,摸了摸肚子,「還好。」
司畫走過去打開食盒,食物早就冷掉不能吃了,只好道:「我去廚房看看什麼可以吃的。」
「不必了,我給姑娘準備了一些糕點。」這時司茵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一樣先在門邊的炭盆前散去身上的寒氣,方才走過來將食盒放在几案上。
「司茵姊姊,那你伺候姑娘用點心,我將中午的飯菜送回廚房。」司畫拿起原先的食盒走出去。
陳瑾曦走到榻上坐下,司茵兌了熱水浸濕了帕子,遞給陳瑾曦擦拭雙手,然後侍候她用糕點。
陳瑾曦吃了幾個糕點就沒胃口了,正好司茵沏了一壺熱茶過來,她喝著熱茶,看著窗外的銀妝素裹,心裡卻惦記著周雲澤。
司茵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的惦記,略一思索,狀似閒聊似的道:「姑娘,這幾日京城死了好多人。」
雖然司茵主要是保護陳瑾曦,但因為跟睿郡王日日保持連繫,她對京城的消息可謂是瞭如指掌,當然,她也會原封不動向主子報告,畢竟主子是未來的郡王妃,不能不清楚外面的消息。
陳瑾曦嚇了一跳,「今年不是冷得晚嗎?進入臘月才迎來初雪,雖然連下了三天,但是雪不大,還不至於釀災啊,怎麼死了好多人?」
「不是因為下雪的關係,是風寒。」
「風寒?」
「是啊,京城往年這個時候也會有很多人染上風寒。」
「所以,這是京城的常例?」
「這麼說也無妨。」
陳瑾曦歪著腦袋瓜想了想,怎麼覺得此事有古怪?
「我還聽說景王府不少人染了風寒,為此景王世子直接封了一個院子,而景王也病倒了,不過景王妃倒是振作了起來,如今景王府是王妃掌中饋。」
陳瑾曦若有所思的看著司茵,試探的問:「你有郡王爺的消息嗎?」
「奴婢不敢打聽郡王爺的事,不過姑娘要相信郡王爺。」
「相信什麼?」
「郡王爺盼著姑娘過得舒心,盼著迎娶姑娘的日子趕緊到來。」
陳瑾曦已經聽明白了,這一場風寒起於人禍,有些人不能不死,但同時也會危及一些無辜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