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多,她剛才下課時從同學那裡聽到這件事,整個人快氣炸了,忍不住打電話給他。
話筒裡,傳來凌適塵溫和的嗓音,「散播這樣的謠言確實很過分,不過曉靜,你是不是得罪過她?」他知道江雲莎,她與崔惜恩是金融系的同班同學,大一時也曾向他告白過,不過被他婉拒了。
「國中的時候,她爸經營的工廠破產,我聽說她連學費都繳不出來,所以就拿著錢到她教室想給她。結果誰知她以為我想羞辱她,很生氣,可我根本沒有要羞辱人的意思啊,我真的只是想幫她。」
關於她仗勢欺人的事,以前他也聽說過一些流言,但瞭解她之後,他早已明白她並非像傳言所說的那樣。
雖然看不見電話那頭的她,但他能想像她現在一定是又氣又委屈,因此柔聲勸哄,「不要在意她說的那些話,瞭解你的人就會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至少,你是我遇過的女孩裡最好的一個。」
他最後那句話讓她的怒氣消散大半,嘴邊掛起甜甜的笑,「算了,不理她了,隨她怎麼說。不過惜恩說,江雲莎之所以故意中傷我,是因為她喜歡的一個學長最近常常來找我,她吃醋才會這樣。」
「那個學長找你做什麼?」他的嗓音隱隱有些沉怒。
「也沒什麼事,他想邀我參加他月底的生日派對,我拒絕了,所以他就每天都來盧我,希望我答應。」晚上十點後是她跟他一解相思的視訊時間,她哪有空去?
看來圍在她身邊的蒼蠅比他所想的還多。凌適塵沉吟了下,啟口道:「曉靜,我最近又要做一個研究報告,需要一些數據資料,你能不能再幫我找?」
「好呀。」前幾天她才剛把他上次要找的資料寄給他,為了搜集那些資料,她花了不少時間,還拖著惜恩幫她一起搜集呢。
「晚一點我再把需要找的資料內容傳給你。」
「好。」又再聊了些日常生活的瑣事,她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一抬頭,就看見自己剛才向男友提起的那位學長朝她走來。
商曉靜有些不耐煩的蹙了下眉,想當作沒看見對方趕緊離開。
沒想到他搶先一步叫住她,「曉靜。」
她連忙開口,「羅耀明,我跟你說過我那天真的沒辦法參加你的生日派對,你再問一百遍我還是這個答案。」
他那張英俊的臉孔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一個小時都不行嗎?我爸媽很希望你能來。」
羅家經營一家食品公司,但比起永擎集團的事業規模,只能算是一家小鮑司,打從知道她是永擎集團的大小姐後,他父母就很希望他能跟她交往,把握這個能少奮鬥二十年的機會。
「我又不認識你爸媽,他們幹麼希望我去?」她感到奇怪的問。
「因為我跟他們說,你比林志玲還美,所以他們很想看看你。」
她翻了個白眼,「那他們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免得失望。」懶得再跟他多說,她轉身就要走。
他攔住她,一臉真誠的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在我眼裡,你真的比林志玲還美。」
「就算你說我跟天仙一樣也沒用。那天我真的沒空,你不要再來煩我了。」見他擋在前面,她乾脆掉頭往另一邊走,結果避開了他,卻遇見另一個煞星——
只見前方三步距離外,江雲莎板著一張臉,陰冷的瞪著她。也許是表情太過猙獰,反而令那張原本還算秀美的臉龐變得有些兇惡。
商曉靜懶得理她,沉默經過她身邊。
江雲莎卻朝她撂了一句話,「你不要再糾纏羅學長!」
聞言,她沒好氣的駁斥,「你眼睛瞎啦?是他來糾纏我,不是我糾纏他!還有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到處造謠說我的壞話,說太多謊話小心舌頭會爛掉。」
江雲莎立刻尖酸的罵回去,「像你這種仗著家裡有錢就到處勾引男人的人才要小心,總有一天會被人潑硫酸!」先是凌適塵,接著是羅耀明,只要是她喜歡的男生都被這女人勾走,新仇加舊恨,這口氣她實在難以嚥下。
「你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商曉靜瞪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做無謂的爭吵,大步離開。
從上次無意中透露羅耀明想找自己參加他生日派對的事後,商曉靜的日子就沒一天閒過,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在幫凌適塵找他要的研究資料,生活過得非常……充實。
而且好處是,看多了那些商業資料,她最近的功課竟也跟著進步不少,以前只算中等的成績一下子進步到班上前五名。
而身為商曉靜最要好的朋友,崔惜恩自然也被拖下水,一起幫忙搜集資料。
今天中午又被拖來圖書館找資料,好友終於忍不住發牢騷,「欸,我真弄不懂耶,為什麼凌學長去史丹佛讀博士,他要的資料會是我們在幫他搜集?」
「他功課很多呀,幫他找一下又不會怎樣。」商曉靜很認真的翻看著書架上的相關書籍,尋找有沒有男友要她幫忙查找的數據。
「何只是一下而已?找完了一份又一份,根本沒完沒了。你忙得連跟我去逛街都沒時間了。」咦?等一下,凌學長該不會……是故意想讓曉靜忙得團團轉吧?
「乖,等找完這次的資料我再陪你去。」商曉靜像在安撫吵鬧的小孩,摸摸她的頭。
崔惜恩覷向認真找資料的好友,搖頭歎氣,「找完這次的,他一定會立刻再丟來其他的資料要你找。」
以前曉靜一年進圖書館不到十次,現在成日不是窩在圖書館和書局裡,就是在電腦前,連她之前愛看的偶像劇現在都沒空看了。
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強大,能讓一個人犧牲這麼多。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而且,幫他找資料對我也有好處,最近教授上的課,我都能完全聽懂了耶。」她一臉得意的說。
以前上課,教授若講到比較艱深的理論時,她總是一知半解,現在則幾乎都能瞭解教授所講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