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吉兆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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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就在她發呆冥思的時候,一道黑影劃過她眼前,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聽起來挺沉重的。向冬兒回過神來,本能低頭一瞧,居然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向冬兒心頭一驚,卻沒有尖叫,只是納悶。

  她從欄杆上跳下,先四周張望了一番,仍不明白這女人從哪裡被扔過來的。這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看不出長什麼樣,不過衣服倒是挺眼熟的,向冬兒仔細回想了一下,忍不住倒抽口氣。

  「雪蓮!」剛剛不是才趾高氣昂地走了?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還扔進了院子?

  這時候,院外的雍昊淵慢慢的推了輪椅進來。

  向冬兒眨了眨眼,疑惑地問:「是你打了雪蓮?」

  「她還不值得我動手。」他淡淡地看著她,想從她眼中看出驚懼。「我只是動了口。」

  向冬兒歪頭想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說什麼。他是世子嘛!本來就不用自己動手,一說要教訓雪蓮,馬上就有無數人來替他辦好這件事。

  「你為什麼要……呃,動口揍她?」向冬兒不明白,眼中卻也沒有顯露任何雍昊淵想看到的害怕情緒。

  他慢慢地道:「你今日落水,這丫鬟卻不在身邊護著,既然如此失職,就不用留了。」

  不用留了!向冬兒眼睛微睜,就在雍昊淵以為她會替雪蓮求情時,她卻有些遲疑地道:「不用留了……是要殺了嗎?」

  雍昊淵俊臉微微一抽,他還真沒這麼想,只是想丟個人來嚇嚇她,不過她這麼問,正中他下懷。「如果是呢?」

  「那我要看!」向冬兒終於有點雍昊淵想看到的激動情緒了,那居然不是恐懼,而是驚喜。「我這輩子,還沒看過殺人呢!」

  「你不怕?」雍昊淵沉下聲來。「傳聞中,我可是殺人如麻。」

  「就算你殺人也絕對有你的道理,我有什麼好怕的。」向冬兒不假思索地說道,「雪蓮被派來服侍我,卻從來沒有盡到她的責任,而且她是於姨娘派來的人,我知道於姨娘對你沒安好心眼,安插這樣一個人在我房裡,誰知道她想做什麼?殺了就殺了唄!」

  雍昊淵突然明白了什麼,「這就是不管這雪蓮如何虧待你,甚至剋扣你的膳食和月例,你都逆來順受,不做任何反應的原因?」

  「是啊,我要是鬧大了,和一個丫鬟計較,還不知道那於姨娘要如何編派我,怎麼想都沒有好處,你願意出手就太好啦!」她笑嘻嘻的。「我說過我不傻嘛,怎麼就沒人信?」

  至少,眼下雍昊淵是信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理會地上的雪蓮,推著輪椅進房,向冬兒急忙跟上,接下推輪椅的工作,同樣不管那雪蓮的死活,反正她相信明天出來,她不會再看到雪蓮了。

  進到了房裡,向冬兒很自然地打來了水,替雍昊淵淨臉擦手,助他洗漱。這種服侍人的工作她並不熟練,不過以往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現在只是轉移到他身上,很快的便抓到了訣窮。

  他已經沐浴過了,身上還帶著一種青草的清新味道,向冬兒很喜歡,有些沉迷。

  看他這麼晚還過來,似乎有宿在這裡的意思,所以向冬兒替他將輪椅推到床邊,他看了她一眼,竟真的把自己挪到了床上,就這麼靠坐在床沿。

  向冬兒替他脫下鞋襪後,便拉了張椅子過來,居然開始替他按摩起受傷的腿,她的動作是那麼自然,彷彿這件事她天天在做似的。

  雍昊淵的腿並不是沒感覺的,他發現她的手法很老練,什麼撥筋按穴都恰到好處,只是對於他這個武人來說,力道稍嫌輕了一點,但仍是讓人感覺舒適。

  「你似乎很熟練?」

  向冬兒認真地替他按著腿,一邊說道:「以前在侯府裡,就是李嬤嬤和我相依為命,她腳不太好,一到下雨就犯疼,我不忍心她受苦,就偷偷到醫館去問,磨著一個大夫學了個把月,才學會了這一套。」

  她就像和朋友談天一般,唇角還帶著笑意,面對他這個殘廢,完全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

  雍昊淵難得與她如此接近,放肆地打量她的模樣,其實她的五官精緻,俏鼻櫻唇,圓圓的大眼十分靈動,就是臉蛋兒肉乎乎白嫩嫩的,該是女子的嬌柔到了她身上就成了可愛。

  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衝動,雍昊淵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手感不錯,他想。

  向冬兒卻是猙大了眼,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一邊臉被他捏著,顯得有些好笑。「你捏我幹什麼?」

  雍昊淵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唐突,施施然地放手前再捏了第二下。「我相信看過你的人,一定有很多人都想這麼做。」

  向冬兒被捏了第二下,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幽怨。「你說對了。」

  小時候,每個比較親近的親友,看到她都是先捏她的臉,等到她過了八歲,開始有了男女之防,被捏的次數才慢慢減少,就連李嬤嬤有幾次都忍不住偷掐她臉一把,過過手癮。

  瞧她那哀怨的神情,雍昊淵居然有種想笑的衝動,這女人到現在他還不太抗拒的一點,就是她總有辦法瓦解他的冰冷,讓他從緊繃的狀態中稍加歇停。

  不過向冬兒似乎太過沉浸於自己被捏臉的自怨自艾之中,手按到哪裡都忘了,居然由他的大腿一路朝上,就快摸到大腿根了。

  雍昊淵飛快按住她的手,表情又隨即沉下。她可是在挑逗他?

  想不到向冬兒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一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她居然興奮地抓住他的手。「你那裡……那裡有反應了嗎?」

  雍昊淵一陣無語,這讓他怎麼回答?

  只不過他的沉默到了向冬兒眼中,又是另一番解讀。她竟是拍了拍他的手,想當然耳地安慰道:「沒關係的,我不介意你不舉。」

  不舉!雍昊淵差點沒吐出一口血,這丫頭是得多大的心,才能將這樣的字眼像聊天一樣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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